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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65)+番外

“去年高三参加了吗?”祝余问。

“参加了的吧?”王应回忆道,“篮球赛不还把我们班吊着打了吗?”

“那不是高一的篮球赛吗?”许晨纠正道,“你记混了。”

“啊?”王应挠挠头发,“篮球赛啊?”

两人在前面捋着时间线,祝余把脖子往后一缩,问身边的傅辞洲:“咱们高一还有篮球赛呢?我怎么不记得了?”

“运动会之后办的,都快期末了,”傅辞洲话说一半,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那段时间你特别不对劲,期末还旷考了。”

“啊——”祝余把声音拖得老长,拿过桌上课本就往自己脑门上卡,“别跟我提那时候!”

傅辞洲来了兴趣,俯身凑过去问道:“跟我唠唠呗,为什么突然旷考?还跑去游乐园玩?你玩什么了?”

“滚滚滚…”祝余把脸朝着窗子,用手肘把傅辞洲往外推,“别提别提别提。”

“至于么?”傅辞洲坐回凳子上,把运动会的报名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我看你也没什么精力参加运动会。”

“我想在家睡觉,”祝余给自己翻了个面,“一睡睡一天的那种。”

自打高二开学,双休就变成了只休半天,他的时间太过零碎,压根凑不齐一个整觉。

本来指望运动会能蒙头睡个死去活来,结果学校还不给人出校门。

“桌子趴着好不舒服,”祝余小声嘀咕着,“连个枕头都没有…”

傅辞洲在表格上的一千米跑打了个勾:“想要什么枕头?”

祝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傅辞洲扫他一眼:“嗯?”

祝余下巴搁在手臂上:“我说了你是不是就会给我买?”

傅辞洲拿捏了一下矜持:“我考虑考虑。”

祝余嘴巴一撇:“少爷,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慌得要死。”

傅辞洲给听乐了:“也没见你慌在哪儿。”

祝余又把脸埋进手臂里:“心慌慌。”

换做以前,他指不定就开始乱说。

但是现在总会觉得傅辞洲真的会按照他说的去做,祝余就哽住了。

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情绪。

自己说的话,原来也会有人在意。

-

四月初下了场小雨,运动会推迟了几天,直接占了周末。

祝余最后半天的快乐也没了,这星期整天蔫不拉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今早教学楼下的公告栏前围了不少人,祝余估摸着是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排名下来了。

有人看到了他,侧身让了半步。

祝余听见自己的名字从他人嘴里说出来。

估摸着在说排名的事。

这时候像他这样的最是容易被讨论调侃。

见怪不怪了。

刚进教学楼大厅,脚还没踩着楼梯就被王应从后面追上来。

这人就跟个小喇叭似的,手臂一搂,撞了祝余一个踉跄。

“我余,你看楼下排名了没?”

“看了看了,”祝余用手肘捅开王应,“翻车现场,别刺激我了。”

他压根没看,但是自己考成什么样心里跟明镜似的。

数学他最起码丢了十二分,就这要是还能挂在第一,祝余还真有点鄙视傅辞洲。

至于自己是第二还是第三第四,懒得去看了。

不是第一,都没有意义。

“我哪里敢刺激你,我这是来安慰你,”王应拍拍祝余肩膀,“小考而已,别放心上。”

祝余自然没放心上,他什么事都不放心上。

每天都这样,上课、放学、吃饭、睡觉。

也没什么可以拿来放心上的。

——但是今天似乎有了意外。

“这什么?”祝余看着从自己桌洞里掏出来的鲨鱼玩偶,整个人仿佛还有点不清醒。

“哦哦!”王应打了个响指,“枕头!”

祝余眉头一皱:“嗯?”

“老傅昨天塞的,”王应捏捏鱼尾巴,“说给你睡觉用。”

第43章 美色误事 一男的,怎么这么可爱?……

祝余说了,傅辞洲真给买了。

还是条鱼,深蓝色的卡通小鲨鱼。

玩偶不大,顶多一米,头大尾巴细,龇着个鲨鱼尖牙,看着还有点蠢。

“少爷这是疯魔了?”祝余嘴上这么讲,脸上却笑得开心,“我都没敢说,他还买。”

“说啥了?”王应饶有兴趣地凑过来打听,“你是生日快到了吗?为什么老傅要送你这个?”

“没,”祝余把小鲨鱼重新塞回自己桌洞,“你怎么知道是他买的?”

“昨晚我和许晨值日啊,”王应坐回自己座位,一边放书包一边和祝余说话,“今天就轮你们俩了。”

祝余抬头看了眼黑板,右下角写着他和傅辞洲的名字。

“忘得一干二净。”祝余翻开自己的书本,垂眸看了一眼第一页的课表就起身去了讲台。

值日生每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黑板右上方写下一天的课表。

有的个子比较小的同学够不着,就得站个凳子。

不过祝余是用不着,他一个抬手的高度,都能把字写在黑板顶上。

今天两节英语连堂课,真是要命了。

傅辞洲一如既往卡着点到教室,只是这次还算优秀,卡的是铃响之前的点。

教室外的走廊上闹闹腾腾,吃饭的背书的打闹的拖地的什么都有。

他咬着豆奶的吸管,突然意识到今天似乎该轮到他和祝余值日。

几步走到自家教室前门,侧目一看,祝余正在讲台上写课表。

少年手长腿长字也漂亮,往那一站都好看的不行。

傅辞洲喝下最后一口豆奶,把纸盒扔进教室门口的垃圾桶里。

第一排的两个女生正看着祝余说悄悄话,傅辞洲从她们面前走过去,手一抬就搂住了祝余的脖颈。

祝余刚写完上午的四门课,捏着粉笔的手指染上白色的灰尘,整个人懵懵的,

看上去格外可爱。

“来的挺早。”傅辞洲笑着说。

祝余似乎对傅辞洲这种突然袭击习以为常,他站稳身子,好声好气道:“少爷,今天我们值日。”

今天我们值日。

傅辞洲点点头,觉得这话听着真好听。

十七岁的心动无非也就那样。

一个班里总有两个人,一起提问会被起哄,一起值日也会被起哄。

右下角的值日名单写在一起会不好意思,一定要第二天来得特别早赶紧擦掉才算心安。

傅辞洲心里搅着他的小九九,用食指把他和祝余的名字给糊了糊。

放在一起挺好的,都让人有点舍不…

他脑子里的想法都没想完,一黑板擦直接扫过来,把两人的名字擦了个干干净净。

傅辞洲转过脸,看到祝余把黑板擦往他面前一递:“要么。”

好,很好。

傅辞洲把食指往祝余脸上一抹,头也不回地下了讲台。

祝余往后微仰,有些发愣。

反应过来后用手臂擦擦,擦出一点粉笔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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