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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57)+番外

他把照片拿过来,但是又不知道放在哪,于是就在手上转了两圈。

傅辞洲把床头的空相框拿过来:“是放在这里的照片吗?”

祝余的唇瓣开合了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嗯。”

他把相框拿过来,笨手笨脚地取下支架,把照片放进去。

“这是你吗?”傅辞洲问的应该是中间那个扮鬼脸的孩子。

祝余又是胡乱“嗯”了一声,把照片装好后放回床头柜上。

可是下一秒,傅辞洲突然话锋一转:“这不是你吧。”

祝余身体一僵,转过身定定道:“是我。”

他的脸上没带表情,眸子里似乎还藏着一丝慌乱。

傅辞洲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祝余这幅反常模样,愣是没继续说下去。

祝钦在客厅喊他们吃饭,祝余将相框一卡,手指按在上面:“能别问我太多问题吗?”

傅辞洲喉结上下一滚,沉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不问,”他站起身,“但是不代表我不想知道。”

祝余侧身看他:“你为什么总想知道我的事?”

这个问题傅辞洲自己都不知道。

为什么自己会对祝余格外关心。

“老陈让我看着你。”他随便诹出了个借口。

祝余叹了口气,肩膀一塌:“不是我非要瞒着你,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你知道了会烦的。”

这回换傅辞洲闷闷地“嗯”上一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随便吧,爱说不说。”

“你问我别的我一定说,”祝余连忙跟在傅辞洲的身边,“真的。”

“我又没什么要问你的,”傅辞洲冷着脸,像是还在不高兴,“吃饭吧。”

-

祝余又把傅辞洲给惹毛了。

只是这次不同于之前的打打骂骂,这次是冷战。

跟魔法攻击似的,连东北大袄都扛不住的寒。

但是还好对方尚且还有一丝理智,没把两个人的矛盾暴露在祝钦面前。

餐桌上多了个人,祝钦也没再闭口不言,和傅辞洲说了几句话。

傅辞洲态度礼貌,回答得也恰到好处。

祝钦点点头,对他似乎颇为赞赏。

祝余没搭上话,闷头吃饭。

一顿午饭吃得还算愉快。

祝钦放下筷子,傅辞洲起身端碗。

“我来就行。”祝余把他的筷子拿过来,弯腰拎过垃圾桶收拾桌子。

祝钦准备补一个觉,让祝余下午出去玩玩。

祝余正刷着碗,在厨房应了声好。

水龙头往外“沙沙”流着水柱,祝余把湿淋淋的碗从洗碗池里捞出来,再放进另一边没有洗洁精的干净池水里。

“不冷吗?”傅辞洲站在他的侧后方,用保鲜膜把没吃完的菜包起来。

“不冷,”祝余拧着身子,对傅辞洲的主动搭话惊喜不已,“你下午要不要出去?想去哪玩?”

傅辞洲耷拉着眼皮,懒懒地扫他一眼:“我下午回去了。”

“回哪?”祝余把水龙头关掉,拽了个干抹布去擦碗碟,“你一个人回南淮的吗?叔叔阿姨也都回来了吗?”

傅辞洲没搭理祝余。

他包好保鲜膜,转身把菜放进冰箱。

“噗”的一声轻响,冰箱门被关上。

傅辞洲像缕魂似的,直直飘出了厨房。

瓷碗叠在一起发出脆响,祝余垂着脑袋,有些失落。

真算起来,自己和傅辞洲还没冷战过。

两个人都是直性子,通常心里不痛快直接就骂出来了。

而今天这种情况,好像也没什么可以骂的。

毕竟傅辞洲都骂了好多遍了,不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动静越小事情越大,傅辞洲大老远赶回来,祝余真的不想惹对方生气。

可是这事儿要怎么说,祝余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说。

“哐当”一声,铁勺失手掉落在了不锈钢盆里。

就像是响了警钟似的,祝余飘荡在外的思绪回笼,赶紧低头把厨房收拾干净。

“唉…”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祝余转过身子,看见傅辞洲端过那一摞瓷碗,抬手放进消毒柜中。

“想去哪玩?”

-

其实祝余也没想好去哪儿玩,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着出去玩。

主要是傅大少爷生气了,他得想办法把人哄好才行。

“你不回去了?”公交车站里,祝余还有点不放心,“叔叔阿姨怎么说?”

“你管他们,”傅辞洲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走。”

祝余莫名其妙就被带上了车,直到车子起步计费,司机问他们去哪,后车座的两人才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

热心的司机师傅在了解情况后给两人推荐了个地方:“南淮北边最近开了个海洋馆,年里才开放,人多得不行,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祝余没有意见,傅辞洲更是随便,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车费花了七十六块八。

祝余在傅辞洲之前扫码付账,下车后撇了撇嘴,冒出一句文绉绉的话来:“我向来不愿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中国人。”

傅辞洲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翻译一下。”

“我怀疑他就是看这里远才拉我们过来。”

傅辞洲没接腔。

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拱圆形的建筑,朝祝余歪了歪头:“走吧。”

过年的时间,海洋馆周围的人有很多。

祝余先去售票口买票,结果排了十来分钟的队,人家票还卖完了。

无奈之下只能和傅辞洲呆在海洋馆前的大广场上晒太阳,一边晒还要一边小心不要被突然冲出来的小孩绊上一跤。

“人好多。”祝余插着兜,和傅辞洲并肩在铺了石板的草坪上走着。

两人穿着同款大衣,一黑一白,都是个高腿长的身材,走一起还挺惹眼。

石板一步一个有点娘,一步两个又有点远。

祝余长腿一迈,一步跨两个。

就是有时候没踩准,鞋子就会崴进石板与石板之间的缝隙中。

“你就不能好好走路?”傅辞洲把活蹦乱跳的祝余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祝余站稳身子:“我就在好好走路啊。”

傅辞洲翻了个白眼,不走石板路改去走水泥路。

“少爷,你别生气了,”祝余又开始卑微地认错,“我道歉还不行吗?”

傅辞洲脚步一顿,突然停了下来:“你骗我。”

祝余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有些不明所以:“我哪儿骗你了?”

傅辞洲点点祝余胸口,一字一句道:“你心里清楚。”

说罢他转身就走,祝余追在傅辞洲的身后,歪着脑袋看他的脸。

“傅辞洲,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都没回答过我,那你问我问题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回答你?”

“你问我什么问题?”傅辞洲又停了下来,“你现在问。”

祝余抓住机会转移话题:“你一个人回南淮的吗?”

“是。”

祝余有些惊讶:“叔叔阿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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