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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49)+番外

他们俩离得太近了。

近到腿贴着腿,肩挨着肩。

就连胯骨几乎都压在一起,胸膛接着胸膛,里面有心脏在疯狂砸着内壁。

也不对,只有傅辞洲的心脏在砸。

“你有病。”

他手脚并用爬起来,丢下这么几个字后捞过被子往自己身上一卷,背朝里面朝外躺床边上睡觉去了。

“我有病你不是知道么。”祝余坐起身,把攥在手心里的纸条捋平叠好。

傅辞洲猛地撑起身子转过脸,祝余吓了一跳,以为他又来抢纸条。

可是对方只是盯着他看了几秒,又猛地躺了回去。

“你干嘛?”祝余抬脚提了一下傅辞洲的屁股。

“纸条给我扔了。”傅辞洲闷声道。

“不扔。”祝余又去了趟门口,把纸条放回去,拿了真正包着电话卡的纸团来。

验证码登陆后,祝余收到了一连串祝钦的信息。

祝钦用不惯现代电子设备,与人联系能打电话就绝不发信息。

大概是电话打不通,所以才会一条一条信息发过来。

祝余没想到祝钦回老家还能记着找他,于是赶紧回了通电话。

几分钟的通话时常,也没说什么具体的事。

挂了电话后,祝钦给祝余转了两千块钱,让他在外面注意安全,玩好了回家。

“哇…”祝余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少爷,我现在好有钱。”

傅辞洲不屑地嗤笑一声:“那先把房费算一下吧。”

祝余收起手机,拉被子睡觉:“当我没说。”

晚上九点多,真要说睡觉那还有点早。

祝余背朝着傅辞洲蜷起身子,用手机看着明天的车票。

突然傅辞洲起身下了床。

祝余拿开手机,看这人要干什么。

“哎?!你干嘛?!”

傅辞洲直接去了门口掏祝余的衣服口袋,拿走了那团包着纸条的纸巾。

“傅辞洲你过分了啊!”祝余从床上站起来,“不带这样掏人东西的。”

“你搞清楚,这是我东西。”傅辞洲展开纸团,找到纸条就给撕了。

“傅辞洲——!”祝余已经来不及制止。

傅辞洲手腕一抬,把那团碎纸扔进垃圾桶里。

祝余的失落明晃晃挂在脸上,本来眼底还有着的一丝笑意,现在丁点都不剩了。

“你干嘛啊…”

傅辞洲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事了。

“字都看不清…”

他垂死挣扎还想解释一下,可是祝余压根就不听他的话,头也不回地转身躺下。

“不就一张纸条,”傅辞洲也坐回了床上,“都烂了。”

祝余“嗯”了一声,躺下之后闭上眼睛,连手机都不看了。

傅辞洲不被搭理,也不愿自讨没趣。

他跟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扛不住起来去扒垃圾桶,把那些碎纸片又给扒拉了回来。

字迹模糊,拼是拼不回来了。

傅辞洲蹲在垃圾桶边上,回头看了眼床上躺着的祝余。

他刚才翻垃圾桶的时候跟垃圾车过境似的,故意把动静弄得挺大,就是希望祝余可以搭理他一句给个楼梯下。

可是从头到尾祝余就像睡着了一样,别说是楼梯了,连个悬崖峭壁都没给他。

“就一个纸条…”傅辞洲心虚地重复着。

祝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直接盖住了半个脑袋,像是嫌他吵。

傅辞洲握着那些碎纸,放在了桌上。

一句话反反复复在他嘴里心上说着——不就是一个纸条?

一张被水泡过、连字都看不清的纸条。

傅辞洲赌气似的坐在床的另一边,祝余不理他他也不理祝余。

可是他没祝余能沉得住气,没到半个小时就有点扛不住了。

麻雀一样的人突然不说话,沉默的麻雀,反常得让人有点内疚。

傅辞洲偏过脸,盯着枕上的那一团乱发。

半分钟后,终究还是认输了。

门响声很轻,是被人刻意放缓关上。

祝余半梦半醒间听见,下一秒就清醒了过来。

他睡觉太轻,加上又是在别人家里,出了一点动静都睡不着。

傅辞洲出去了?出卧室还是出房间?

祝余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半。

接着他又重新合上眼睛,没有太过关心。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心里惦记着事情,也睡不太安稳。

等到祝余被风声再次吵醒时,傅辞洲仍然没有回来。

祝余摸到手机,上面显示已经十点了。

大半夜的傅辞洲往哪跑?一跑还跑半小时?

祝余皱了皱眉,还是坐起了身。

他点开微信,对话框开开合合好几次,也没想好要发些什么过去。

放下手机,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祝余掀了被子下床,看到桌子上摊着的红色碎纸屑。

皱皱巴巴一小堆,有的都揉成纸团了。

祝余把台灯打开,从一块比较大的纸片上看到了半条小鱼。

鱼头,还给点了个眼睛。

弱智简笔画,是傅辞洲能干出来的傻事。

祝余垂着眸,半晌长叹了一口气。

他跟个傻逼较什么劲,等对方开始生气还不是自己要哄回来?

祝余拿过手机,给傅辞洲发了条信息。

-去哪儿了少爷?

傅辞洲几乎秒回,明显已经没在跟他怄气。

-快到家了,开门。

防盗门和电梯门几乎是同时打开,祝余听见“叮——”的一声,走廊的感应灯就亮了。

“你干嘛去了?”祝余的手还握着门把手,抬眸看去。

傅辞洲穿着大衣,裹着围巾。

他周身绕着夜晚的寒意,直接扑了祝余一脸。

来不及走进房间,傅辞洲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来。

——是红色的、卷起来的长方形纸条。

祝余一愣,因为太过惊讶甚至没有及时去接。

走廊的感应灯是小功率的白炽灯,灯光用来照明,发着昏黄色的光。

傅辞洲的五官锋利,被灯光从头顶照下来,明暗分明。

祝余眨了眨眼,没接住对方微微垂下的视线。

“一张破纸条。”傅辞洲声音微微带喘,有些低沉。

他像是不高兴了,但是别别扭扭地认错,“我再买就是。”

所以这个人大半夜顶着寒风出去,买回来一张纸条。

祝余抬手把纸条接过来,是干燥的红纸。

他低着头,缓缓展开。

上面画了一条简笔画的小鱼。

还有一句,开开心心。

第34章 类似女友 傅辞洲狗脸一垮。

傅辞洲是条傻狗,干出来的事是傻事。

最起码大半夜跑半小时买张纸,祝余觉得正常人干不出来。

“你什么毛病?”祝余叹出了一声笑来,只觉得一股酸意冲上鼻腔。

“是你有毛病,”傅辞洲挤进房门,挨着祝余把门关上,“就一张破纸条,跟我板着脸,还不说话,心眼小得要死,比我妈还难对付。”

傅辞洲边走边脱,进卧室先把外套甩在沙发上,然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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