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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43)+番外

傅辞洲下了狠手,逮着祝余头发就是一通猛揉,揉的都出静电立起来才肯罢休。

祝余颈间没了桎梏,抬起头后整个人懵了好几秒。

“傅辞洲你有病啊?”他抬手抓了抓自己乱成鸡窝的脑袋,“我特么…我头发!”

一条小鱼画好了,比想象中大。

傅辞洲拿过来“咔擦”就是一口,直接咬掉了半个鱼头。

“我的头!”祝余惨叫一声,“我还想拍个照片呢!”

糖稀甜腻,有点扎嘴。

傅辞洲舔舔嘴唇,又一口把剩下的半个鱼头吃掉。

“别吃别吃!”祝余的手往口袋里一插就去摸手机,结果又摸了个寂寞。

没手机真是太不方便了。

“跟个小姑娘似的,吃东西前还要拍照片。”

傅辞洲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拿出手机,举起半条糖画鱼,对着祝余拍了一张。

“鱼头。”他笑着点开照片,“对上了。”

祝余凑过去看,自己的脑袋正好卡在了咬掉的残缺上。

“你妹。”他也笑开了。

还真是,鱼头。

等到猪头干了,所有糖画都能拿着走了。

跟傅辞洲直接上嘴咬不一样,祝余跟个小猫似的,先是抿着唇舔了舔。

看着自己名字在祝余唇瓣间滑过,傅辞洲喉间一滚,心头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

为啥先吃他名字啊,为啥不能先吃猪?

“四块五!”老爷爷比了四根手指,“你给四块就行!”

傅辞洲掏出手机准备扫码,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二维码在哪。

祝余递过去一张十块的纸币,笑眯眯道:“不用找啦!”

老人直皱眉:“找!”

傅辞洲抬头,看祝余嘴里咬着半个“傅”,心上重重就是一跳。

就像他被咬着一样。

“真不用找,”祝余拉过傅辞洲的衣袖原地开溜,“快跑快跑。”

傅辞洲收了手机,拿着那个“祝鱼”跟着跑开了。

“为什么要跑?”傅辞洲回头看了看,那位老爷爷竟然还站起来追了几步,“像是我们没给钱一样。”

“这不更刺激吗?”祝余笑着说,“吃霸王餐的感觉怎么样?”

吃一个老爷爷的霸王餐,这感觉可真不怎么样。

可是祝余拉着他跑开的时候又很开心,就像是干了坏事的小孩,边笑边跑,幼稚得不行。

“我去,我把你落下了!”祝余突然停住,抻着脑袋往后看去。

“什么?”傅辞洲虽然不明白祝余说的什么,但是也跟着他一起往后瞅。

他不是站在这儿吗?

祝余把他手上的糖画往傅辞洲面前一递:“我只拿了名字,没拿猪。”

傅辞洲:“……”

他的拳头又硬了。

“你真是病得不轻。”傅辞洲吃完那条小鱼,把竹签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刚才老爷爷追出来的几步估计也想告诉他们忘了个画。

祝余站在原地懊恼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算了。

“也不差那一口。”祝余小声嘟囔了一句。

傅辞洲沉默片刻,发觉祝余是真把这糖画当吃的。

可他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祝鱼”,一时间却不知道从哪下嘴。

这也只不过,是吃的。

“卧槽!”身边的祝余一声惊呼,手疾眼快接住了自己竹签上掉落下来的半个“辞”字,“你差点掉了。”

“什么玩意儿,”这句话槽点太多,傅辞洲简直都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开始骂人,“你吃个糖稀能别这么恶心吗?”

祝鱼手指捏住那半块,一仰头扔进自己嘴里:“少爷,有纸不?”

他的颈脖不短,被帽子后面的绒毛遮了一半。

可是仰头时依旧可以看见那凸起的一小块喉结,白、还泛着粉。

傅辞洲摸了摸兜,摸到了一包纸巾。

但是他心不在焉,脱口就是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不知道。

第30章 争执 糖字是他的,祝余不是。

祝余觉得傅辞洲好像有点不对劲,屁大点事就絮叨,还总是心不在焉。

“你等会儿,”他指了指路边的商店,“我去买一包。”

傅辞洲看着祝余跑去商店,再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纸巾。

他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但是具体细节没祝余知道的那么清楚。

等到祝余去而复返,傅辞洲赶紧把那包纸装回口袋。

他发现对方不仅买了一包纸巾,还买了一箱牛奶,和一大盒高钙饼干。

“你干嘛?”傅辞洲看着祝余这左邻、拎右提的架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哪有人大过年空着手去别人家里吃饭的?”祝余把其中那盒饼干递给傅辞洲,“你帮我拎着,我把糖吃完。

傅辞洲“噢”了一声,把饼干接了过来。

祝余把牛奶放在地上,站在路边撕开湿巾,牙齿咬住竹签顶端,垂眸擦着手指。

傅辞洲看着自己的名字只剩下了个“洲”,上面还沾着点没吃干净的糖稀。

就跟被□□过似的,带着一点凄惨和苍凉。

“这边有哪里买水果吗?”祝余擦完之后把湿巾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抬头看了看四周,道,“我看超市里的的水果都不是很好。”

“你兜里怎么还有钱?”傅辞洲皱了皱眉,“不用买。”

“又不是买给你的,”祝余几口把那个“洲”字吃掉,一并连竹签也给扔了。

傅辞洲把饼干一晃:“我奶家里什么都有,又不差你一兜子,这玩意儿就不该买,我奶又不喜欢吃。”

“买都买了,”祝余拎起牛奶,还在左右找着店家,“南淮不都有那种路边卖水果的地方吗,这里怎么没有?”

“别买了,”傅辞洲拉了拉祝余的衣服,“都几点了,再不回去我奶得说我。”

“不才五点出头?”祝余转过身道,“那我回去挑点橘子。”

“挑什么挑,就这些吧,”傅辞洲一揽祝余脖颈,把人带着往前走,“不就吃个饭么,你怎么想这么多?”

和祝余认识满打满算也有十来年,傅辞洲一直和对方明里暗里较劲,嘴上心上各种不服。

但是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就是不如祝余。

这事儿如果换成傅辞洲,他绝对想不到这些。

自己指不定跟个傻小子似的跑别人家里吃饭,就带一张嘴去的那种。

“你怎么想起来买这些的?”傅辞洲偏过脸,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一低头,他看到自己手上串着的“祝鱼”两个糖字,心情就更复杂了。

“你想不起来买才有问题吧,”祝余抬手想去拿傅辞洲手上的糖字,“这个你不吃吗?不吃给我吃。”

“这是我的。”傅辞洲把糖字一举,在吞口而出的那一瞬间有点心虚。

糖字是他的,祝余不是。

“你的你又不吃。”祝余丝毫没有get到傅辞洲在意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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