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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40)+番外

“我不行!我必须穿衣服!”

这是祝余找的第二个借口。

“哪来的必须?”傅辞洲手脚并用,咬牙切齿,“我今天非把你的衣服脱了。”

“我头晕!”

第三个借口。

“我手疼!”

第四个。

“不脱衣服就抽你。”

傅辞洲一句话解决所有屁事。

他给祝余起的备注真没错,这人就是个事儿逼。

两个人在床上跟打架似的折腾了十来分钟,最终以祝余乱着一头鸡窝碎发,屈辱地穿上睡衣而告终。

他扯了扯衬衫的衣领,阴阳怪气道:“呵,这就是豪门吗?”

“是的,”傅辞洲颇为不要脸的接上话,“你现在叫我一声爸爸还来得及。”

祝余嗤嗤笑了起来,掀起被子盖住自己大半张脸:“我睡觉了。”

“外卖到了,”傅辞洲看了眼手机,“你真不吃饭?”

“不吃,”祝余眼睛一闭,说话声音就有点飘了,“一点…都不饿。”

傅辞洲买的米糕很好吃,有好几种不同风味,祝余都吃掉了。

清甜清甜的,软糯且不腻人。

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傅辞洲还真给他买来了。

从医院回到家时他戳戳放在桌上的那一包保温袋,打开后在桌边愣了许久。

还真是…米糕。

思绪被牵扯着,祝余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像是被带入了另一个时空。

“今天的早饭是大肉包子——”

“他的裤子又尿湿啦——”

“姨姨,姨姨,姨姨——”

“哇——”

对话总是断断续续,孩童稚嫩的声线就像自带回声,在祝余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有人喊他的名字,祝余猛地转过身。

可是身后空无一人,他也不记得对方叫了自己什么。

“今天怎么又尿裤子啦?”

“哎哟,这花儿画的可真好看。”

“叫姨姨做什么?”

“你怎么傻站着啊?”

祝余愣了愣神,脚就像是灌了水泥似的,动都动不了。

“你怎么傻站着啊?”

这个声音又响了一遍,跟着一道目光,打在祝余的脚下。

“我…”祝余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对谁说,

他的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可是定睛一看,却又是一片黑暗。

有人在他眼下抹了一道,然后按了按他紧拧着的眉头。

“祝…”傅辞洲嘴里的名字念了一半,及时打住了。

祝余睁开了眼睛。

他又做梦了。

刚才在胸口翻涌沸腾的情绪就像是退了潮的海水,“呼啦”一下缩回海里,露出岸边嶙峋的礁石,在偶尔返回来冲击一下,溅起一片激荡的白色浪花。

就像他此刻绵长而又深重的呼吸,依旧还带着一点梦中的慌乱。

“梦到什么了?”傅辞洲垂眸问他。

祝余撑起身子,看见傅辞洲正坐在他的身边,和他盖着同一张被子。

“你怎么睡这?”他揉着太阳穴,下意识问道。

傅辞洲正刷着朋友圈,一听这话连手机都放下了:“这、是、我、的、床。”

一字一句,深恶痛绝。

祝余“噢”了一声:“不好意思。”

他说完身子一蜷,又缩回被子里了。

“你是被鬼上身了吧?”傅辞洲扒拉扒拉被子,强行让祝余和自己对话,“刚才看你那样,就跟又要犯病似的。”

祝余动动耳朵:“我没那么容易犯病。”

屋里的温度不低,被子盖的是蚕丝被。

祝余把自己裹得结结实实,蒸了一脑门薄汗。

傅辞洲想了想,忍了忍,最后还是说出了口:“你要不要去洗个头?或者洗个澡?”

祝余像条虫一样在被子里打了个转:“少爷,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点小洁癖?”

“我没洁癖,”傅辞洲说得一本正经,“是你太脏了。”

祝余耷拉着眼皮,不情不愿道:“你想骗我脱衣服。”

傅辞洲不屑地“嗤”了一声:“我想脱你衣服还要用骗?”

骗多麻烦啊,刚才他直接上手扒了好吗?

“我懂了,”祝余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傅辞洲的大腿,“你馋我身子。”

“啊…”傅辞洲拖着声音,眯起眼睛像是在想什么,“如果你去洗澡,我就勉强承认。”

“你终于暴露本性了,”祝余戏精上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暗恋我。”

明明是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傅辞洲却喉间一窒,就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几乎是本能的想去吞咽,但却被自己提前发现,死死忍住。

“如果你去洗澡,”他强行按住自己胡乱的思绪,可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我也勉强承认。”

祝余看着傅辞洲这副正襟危坐地样子,忍不住笑倒在床上:“承认什么?”

“我暗恋你。”

第28章 相思病 “你犯病了?心跳的好快。”……

傅辞洲这四个字说得极其真实,把祝余都给听得一愣。

“可以啊,”他乐的不行,“都会反杀了。”

傅辞洲额角黑线:“反杀个屁,你个傻逼。”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现在是特别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祝余这人就不要脸,所以天天能在自己面前嘚瑟来嘚瑟去,游刃有余不说还时不时倒打一耙。

跟这种人说话就得拼脸皮。

“有本事你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祝余起身就要拿起手机,却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早就不知道进谁兜里了。

“唉…”他叹了口气,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去洗澡。”傅辞洲催促他。

“我困的不行。”祝余开始犯懒。

“你都睡四十分钟了,还困?”

“四十分钟算什么?我得睡四百分钟才行”

傅辞洲瞥他一眼,到底还是没继续说话。

祝余自己在被自己闷了一会儿,低头闻闻身上的味道:“我臭了吗?让我洗澡?”

“臭,”傅辞洲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一股火车上的泡面味。”

之前比较急,他没在意,后来看祝余实在困,也就没提。

可是眼下到底跟自己躺一被窝里,傅辞洲就有点接受不了了。

“唉,那就洗洗,”祝余撑起身子,像条狗似的把自己的脑袋往傅辞洲面前甩了甩,“是红烧牛肉味还是老坛酸菜味?”

“是我一巴掌能抽死你味,”傅辞洲按着祝余发顶把人推到一边,“给我滚远点!”

他起身去浴室给祝余放水:“你洗澡还是泡澡?”

祝余脚步很轻,蹦跶着跳下床:“洗澡吧,泡澡泡昏过去了都。”

“哗哗”几下水声,傅辞洲甩着手上水珠从浴室出来。

祝余坐在床边,把自己的破书包翻来覆去的抖。

“这傻逼小偷,老子内裤都偷?”祝余简直都快傻了,“我出门就带了俩,装一起的,全没了。”

“操?”傅辞洲也笑了起来,“男小偷女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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