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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28)+番外

傅辞洲看祝余的视线又投去了窗外,没了王应的打断,就这么持续到了班会结束。

他看什么呢?傅辞洲忍不住想。

班会课说是结束,其实压根就没怎么上。

十七岁少年少女的眼里藏不住事儿,一个两个都跟屁股长钉子似的坐不住。

老陈简单总结了一下最近的学习进度,又交代了晚会需要注意的事项,直接就把人给放了。

同学们欢天喜地的拿着服装冲向会场,那情景,就像孙悟空回到花果山时跑去迎接的猴子猴孙。

傅辞洲在座位上坐了会儿,到底还是别扭地把衣服放在了桌上:“卧槽,我死也不穿。”

班里的男生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慢慢接受,甚至还有个别居然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这个年纪的男生,胳膊和女生的碰到一起都能搓上半天。

裙子这种东西就像是挂在神坛上的圣物,总有些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如果大家集体当丑角,事情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尤其是祝余这种心大的,好奇心战胜一切,没有丁点帅哥应有的偶像包袱。

傅辞洲借口去了趟厕所,墨迹了快半小时才回教室。

教室空无一人,估摸着都在阶梯教室。

傅辞洲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揣上了他XL码的短裙,屈服于这个让他无力吐槽的晚会。

阶梯教室里有空调,温度打得很高,傅辞洲进去没一会儿就开始热。

场地很大,除了一个大舞台之外,还有刻意挪出来的一片空地,换好服装的同学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话,傅辞洲随着扫了几眼,有不少穿着汉服盘着头发的姑娘。

不是三班就是五班。

他大步流星走去后台,刚推开男生换衣间的门,就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给吓了一跳。

“卧槽”声带着快乐的嘲讽此起彼伏,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背影,不熟悉的是放眼望去那一双双带着腿毛的粗犷大腿。

“嗷——”王应一声惨叫,就像是受了什么大刑。

三四个人架着他的上半身,祝余蹲在他的腿边,正在看手上的脱毛贴纸。

“哇…”他发出一声感叹,“真粘下来了。”

傅辞洲头皮一紧,心道有必要玩这么大吗?

还脱毛,这玩意儿从皮肤上撕下来能不带几根毛吗?

就在他准备上前一步拯救王应于水火时,祝余突然站起了身。

“还是算了吧,”祝余把贴纸卷一卷扔垃圾桶,“这东西对皮肤不太好。”

傅辞洲的脚步猛地一顿。

“我们不一样,”王应捂着自己刚拔了毛的小腿愤愤道,“为什么你没有汗毛?!”

“我也是有的,”祝余把腿一抬,高邦的黑色帆布鞋就蹬在了凳子下的横杆上,“你看,就是有点淡而已。”

傅辞洲的视线顺着祝余手臂下滑,最后停在了那双白皙笔直的腿上。

虽然他天天嘲祝余个矮,但是心里却明白压根不是。

祝余不矮,甚至可以说是高的。

他又很瘦,傅辞洲勒他的时候少年骨骼都硌着手。

可是意外的是,祝余小腿匀称纤长,并没有傅辞洲想象中的骨瘦如柴。

粉白相间的百褶裙搭在大腿根处,随着身体的动作轻轻摆动。

傅辞洲想着祝余夏天不是没穿过短裤,但是他怎么就像是直到今天才发现祝余的腿这么…这么…

形容词有很多,一个个在傅辞洲脑海中蹦跶完毕,最后留下了个直观且坦率的低级形容词来。

这么…好看?

一个男生怎么这么白?

白的脚腕腿骨都像是白泥捏的一样精致。

就这么看,还真挺好看。

“好看”这个词在傅辞洲脑海中停了几秒,像是理所应当,并没有感觉到奇怪。

直到祝余转身,傅辞洲对上了那双带笑的眸子,这才好似突然惊醒,慌乱地收回目光。

“少爷,您拉好了?”祝余把腿放下来,迈着大步走到傅辞洲的身边,得瑟似的拍拍自己的小裙子,“好看不?”

“滚蛋。”傅辞洲咬着后槽牙,觉得自己脸上有点热。

好看个屁,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他在心里嘀咕,脑子也跟着糊涂。

所以当祝余说出“我小裙子不好看吗?”这句问话时,傅辞洲就像是被人戳中了后脊梁,整个人“唰”的一下就炸了毛。

“不好看,丑死了,真丑,难看!”

傅辞洲骂街一般吐出这一串话来,语速之飞快情绪之激动吓住了周围一片人。

“没事吧?”王应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啊。”祝余表示自己也很懵。

“直男受刺激了吧?”许晨多了一句嘴。

傅辞洲只觉得一阵邪火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他的目光无处安放,游荡中扫了眼祝余松了一颗纽扣没扣的衣领,当即眼前就是一黑。

他果然是直男,直男看不了这些。

傅辞洲脑子充血,转身直接出了换衣间。

“你不换衣服啦?”祝余在他身后问道。

傅辞洲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换你大爷!”

第22章 有点好笑 祝余就是祝余,独一无二。……

大概是祝余的腿太晃人眼,导致傅辞洲都没太注意这群人衬衫前别着的蝴蝶结。

直到出了换衣间傅大少爷才回过神,想起了刚才那一个个垂在胸前半个巴掌大的领结来。

太…那什么了,简直群魔乱舞。

傅辞洲把自己的短裙随便扔在一个凳子上,裤腿一拎就坐上面装大爷。

他又想了想,发现刚才只有祝余没戴蝴蝶结,干干净净穿了件衬衫,跟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似的,跑过来就对他拎裙子。

卧槽,这人怎么这样?

心机,绝对的心机。

下午六点的天已经没有那么明亮,会场里半拉窗帘亮着彩灯,人头攒动说说笑笑,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意思。

“哎!老傅!”

有人拍了一下傅辞洲的肩膀,他转了半个身子,看见他们班的体委袁一夏。

“你也不穿吗?”

班里男生总有个别宁死不屈的猛男,他们和傅辞洲一样打死也不穿短裙。

高高壮壮一小伙,方脸浓眉,个头和祝余差不多,但是人却结实不止一点半点。

他手臂上搭着棉服,只穿了个毛衣就已经被热得满脑袋汗了。

“不穿,”傅辞洲后知后觉也有点热,脱下羽绒服放桌子上,“穿了吓人。”

“俺也一样,”袁一夏龇牙一笑,在傅辞洲身边坐下,“我就在这嗑瓜子好了。”

猛男聊天简短且没什么废话,傅辞洲继续接着刚才的思路,从蝴蝶结想到领口,再想到那一个没有扣上的纽扣,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了起来。

他一定是强迫症,强迫症看不得那些。

傅辞洲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头,双手闲来无事,就去整理眼前的黑色羽绒服。

“你这衣服和祝余那件好像,”袁一夏弓腰探了个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就是同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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