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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20)+番外

“没怎么,”祝余的视线钉在书上,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背单词吧。”

“哗啦”一声,傅辞洲蹬开自己的椅子,站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都要上课了,你去哪?”王应问。

傅辞洲头都没回:“厕所。”

祝余这才抬起头,却只能看到傅辞洲一闪而过的背影。

“你们…吵架了?”这回连一直安静看书的许晨都忍不住问了。

祝余收回视线,脸上没有过多表情:“没什么。”

许晨:“……”

一般说没什么,那都是有什么。

话说越短事情越惨,不说话的话,那就没救了。

十二月的冬天很冷,不说话的祝余和傅辞洲更冷。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后排两个大哥莫名开始闹起了别扭,前排的王应许晨一上午没敢回头说话。

直到中午放学,祝余一拉书包,连带着从桌洞里掉出了一包大白兔奶糖的包装袋。

里面的糖早已经吃完,只剩下个空荡荡的包装。

祝余突然想起来这是傅辞洲在一个多月前的演讲之后给他买的。

可再一抬头,傅辞洲已经出了教室了。

早上还答应和他一起买衣服,中午就冷战闹别扭不理人。

祝余叹了口气,开始反思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

最后,他十分不情愿的承认,这个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祝余背上书包,默默走在放学人群的最末端。

自己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也不是不告诉他…

教学楼的楼梯就那么宽,祝余被挤在靠墙的一侧,慢慢蹭下去。

要怎么说,能说什么。

那些应该尘封闭锁的过去,如果重新翻找出来,怕是也落个满手灰尘。

算了。

祝余垂着眸,看自己的鞋子一节一节下着阶梯。

出了教学楼,道路宽阔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给傅辞洲发了几条信息。

鱼:少爷。

鱼:还生气呢?

很好,傅辞洲压根不搭理他。

祝余呼了口气,心道少爷和自己不一样,少爷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没让自己跪着唱认错就已经很仁慈了。

没事,反正他不要脸。

祝余翻了翻表情包,发过去一张痛哭流涕的猫猫头。

鱼:爸爸!我错了!!!

鱼:求您原谅我!!!

几分钟后祝余到家,刚换好鞋子手机就是一震——傅辞洲终于有了点回应。

少爷:#微笑

祝余捧着手机,又发了个痛哭流涕猫猫头。

这次傅辞洲压根不回他了。

祝余关了手机扔兜里,很好,下午去学校再接再厉。

踩着棉拖进了卧室,祝余把书包一摘,刚放沙发上就看到了客厅角落里多了一盆被剪光枝叶的白兰。

自从那天晚上他折断白兰的枝条之后,都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它了。

家里只有两个人,他没动的话,那就是祝钦搬走的。

“放外面怕冻坏了,”祝钦端着菜出来,随口说了一句,“等雪化了再挪院子里。”

祝余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洗洗手去盛饭。

三菜一汤,依旧是父子俩沉默的午饭。

只是这次祝钦在放下筷子时看了眼祝余身上的外套,多叮嘱了几句:“晚上冷,换袄子吧。”

祝余其实没觉得多冷。

但是祝钦既然开了口,那他还是要换一身。

卧室里的衣柜换了也有小半年了,打开还是会有一股味道。

祝钦之前放了点香薰和樟脑丸进去,祝余受不了那味道,全给偷偷扔了。

选了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祝余拎着衣领拍了拍,拍出了一股子樟脑丸的味道。

落地窗前洒着阳光,祝余捞过立在床头的衣架,把羽绒服放在屋里晒着。

时间还早,掐头去尾能睡二十分钟,祝余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见床头柜上扣着一个木质相框。

相框似乎有一定的年头,木头陈旧,上面染着不清不楚的黑色。

祝余趴着身子,伸长手臂把相框扶起来。

那是一张三人全家福。

具体来说,也是一张有了年头的照片。

照片里的祝钦和尉霞还年轻,他们依偎在一起,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孩子的五官虽然还未长开,可是眉眼已经像极了尉霞。

祝钦低头看着母子二人,眸底满满全是爱意。

祝余一点不老实,正冲镜头扮鬼脸。

他们背后的天很蓝,隐约可见黄灿灿的油菜花。

是在春天里。

祝余长呼了口气,突然爬起来跪坐在床头,把那张照片从相框里取了下来。

接着,他从床底拉出那个箱子,之前扔进去的毛线星星还坠了一个在边角。

照片被祝余从缝隙里塞进去。

接着,他手一抬,把相框重新扣在了桌子上。

第15章 变装晚会 “JK、汉服、睡衣,三!选……

十二月一路阴天,偶尔中午出个太阳也就只是昙花一现。

中下旬的时候下了场大雪,银白覆盖了整座城市,气温一下被拉到了最低。

祝余裹着黑色的羽绒服走出大门,一脚踩进大院雪层,雪花簌簌塌落,没过了他的脚踝。

祝钦看了眼祝余卷起裤脚,指指让他放下:“怎么还穿这身,没买新衣服?”

祝余的羽绒服款式有些旧了,裤缝处甚至还贴着个卡通补丁。

袖口车上的线断了不少,动作稍微大一点白色的羽绒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往外漏。

也该换一个了。

“周末去买。”祝余揉揉鼻子,说话时呼出大团大团的雾气。

祝钦正拿着扫帚一下一下地扫雪:“和朋友一起吗?”

祝余点点头:“傅辞洲。”

这位大少爷记了他一星期的仇,现在估计差不多也消气了。

祝钦对这个名字不陌生,男孩子打打闹闹也曾路过他诊所的门口。

“那你请人家吃个饭。”

“好。”

-

今天的清晨似乎有些太冷了。

大概是雪停了的原因,天空竟然出了太阳。

虽然阳光微弱到可以忽略,但是不妨碍祝余今天上学的好心情。

教室窗口向阳,刚进大门就能看到橙黄的晨光倾泻,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美好而又吵闹。

傅辞洲就趴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闷着个脸睡觉。

他穿了一件长款大衣,帽兜边坠着的一条毛绒绒像是背了一层暖光,一眼就很暖和的样子。

“哟,少爷,”祝余顺着那条毛茸茸摸了过去,“今天又来这么早?”

这已经是傅辞洲快连续一个星期不踩着上课铃到校了。

这简直打破了祝余对他的认知。

“滚,”傅辞洲把祝余的手扒拉开,“困着呢,别招我。”

还生着气呢?

祝余放下书包往桌洞里一塞,竟然发现里面多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纸袋。

“这谁的?”他把东西拿座子上,左右都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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