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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19)+番外

祝余似乎更开心了些,原本发红的眼眶淡了不少,这么一笑眼仁都跟着弯了起来。

他把奶糖拆开,像是发喜糖似的给了王应两颗,给了许晨两颗,又给了傅辞洲两颗。

“我不吃,”傅辞洲把那两颗糖推了回去,“这个放你桌洞里应急的。”

刚才祝余要是低血糖,,他从哪弄糖去,还不如提前买一包放桌洞里备用,也省得他总是一惊一乍的担心。

祝余明白过来傅辞洲的用意,嚼着奶糖把头点成小鸡啄米。

“就知道吃。”傅辞洲掀起的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祝余的演讲稿扔过去,“写的什么酸不溜秋的,念着我都觉得恶心。”

“念的挺好的,声情并茂。”祝余给出了极高的肯定。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傅辞洲点点演讲稿的第一行,“你把自我介绍划了做什么?想改成什么?我是高二一班的傅辞洲吗?”

祝余一眨不眨地看着那行字,像只仓鼠似的只有腮帮子在动:“嗯?”

见祝余压根没有沟通意向,傅辞洲干脆直接放弃:“我懒得跟你说话。”

祝余托着腮,笑眯眯的看傅辞洲:“哎…”

“嗯?”

“我真的很羡慕你。”

“……”

这句话突然说出来似乎有点突兀,虽然傅辞洲觉得自己身上哪里都能让祝余羡慕,但是以祝余的性格,也不会把这话直接说出口。

他盯着祝余看了一会儿,弯腰趴桌子上凑到对方桌上:“看在我帮你演讲的份上,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祝余思考了一会儿:“你问。”

“为什么不想演讲?”傅辞洲直入主题。

“听真话?”祝余的水笔在大拇指上转了一圈,“真话有点像假话。”

傅辞洲皱了皱眉:“你说。”

“我不想作自我介绍。”祝余很快回答。

傅辞洲坐直身子,紧皱着眉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国家大事:“就这?”

祝余点点头。

“就这?”傅辞洲又重复了一句。

祝余耐心道:“真的,我发誓。”

“为什么不想做自我介绍?”傅辞洲又问。

祝余替傅辞洲翻开课本:“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

他早上突然掉下来的那滴眼泪像是掩进了纷纷落下的枯叶中去。

傅辞洲没有再提,祝余也当没有发生。

男孩子们依旧是打打闹闹的一天。

只是傅辞洲看向祝余眼神,到底还是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大概是过于惊讶,傅辞洲事后曾经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祝余还是那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他分明看见了祝余突然就红起来的眼眶。

他听见哽咽,听见祝余说“傅辞洲,我不想去”。

那一瞬间,傅辞洲几乎本能地就做出决定。

话没过脑子,直接就从嘴里说出来了。

“我替你去。”

第14章 合久必分 怎么了吗,怎么了吗,怎么了……

南淮市春秋短,夏冬长。

校园里的树叶一旦发黄掉落,很快就迎来了寒流降温。

祝余前阵子把薄卫衣换成了厚卫衣,今天还要在厚卫衣外面加一件厚外套。

少年正长身体,个头几个月就窜一点高度,去年的衣服拿出来穿,倒是有些小了。

祝钦给了祝余五百块钱,让他放假和朋友一起出去买点衣服。

这是笔不小的金额,祝余没敢接。

祝钦就把钱压在他书桌的笔筒下面,一压就压到了十二月。

十二月一号下了初雪,今年雪来得有点迟,严格来说,还是雨夹雪。

学校外的早餐摊一个个搭了雨棚,往外冒着朵朵白烟。

祝余撑着他那把浅蓝色的伞,刚到学校门口就见着了傅辞洲。

“少爷,”祝余把伞柄搭在自己肩上,笑着走在了傅辞洲的身边。

傅辞洲刚戳开一盒豆奶,抬眸看见祝余的伞,心有余悸道:“你这破伞用几年了?怎么还没坏?”

祝余转了把伞柄:“少爷,您也盼我点好。”

两人并肩走进学校,傅辞洲怕祝余雨伞甩来的雨滴再溅着他,特地和对方隔了一米远。

可祝余却像是想往他身上黏一样,走着走着总凑过来。

“哎,你周末有空没?”祝余问。

傅辞洲一抬伞檐:“干嘛?”

“陪我买衣服。”

“哦,行。”

傅辞洲咬着吸管,把手里的盒装豆奶喝瘪下去。

然后他手一抬,包装被扔进垃圾桶。

“昨天徐磊找我呢,”傅辞洲手一插兜,回忆道,“说元旦想搞个特别一点的活动庆祝。”

祝余点点头:“他也跟我说了,就搞呗。”

去年祝余还是班长的时候,中规中矩计划个元旦晚会都快愁秃头,今年可算是用不着他操心了。

“徐磊想举办个舞会,找我去弹琴,我同意了。”

傅辞洲十八项才艺技能,钢琴最为熟练优秀。

“跟我说干嘛?”祝余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不会是徐磊让你来劝我的吧?”

傅辞洲点点头:“我记得你小时候手风琴拉的贼六,怎么没同意?”

祝余干笑一声:“好久没碰,到时候帮倒忙不好了…”

傅辞洲“嘁”了一声:“信你的鬼话。”

到了教学楼门口,祝余收了伞。

傅辞洲似乎离他更近了些。

“就觉得你不是不愿意帮忙的人,”傅辞洲看着前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嘟囔了一句,“怎么了吗?”

怎么了吗,怎么了吗,怎么了吗。

祝余都快对着几个字ptsd了。

一句“没怎么”兜在嘴里,绕着舌头打了几个转,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别老问我。”祝余进了教室,闷头就往自己座位上走。

傅辞洲一撇嘴:“问你这么多次也没见你回答过。”

祝余听后没好气道:“反正我又不回答,你还问什么呢?”

傅辞洲的脾气顿时也上来了:“那我他妈问了那么多遍,你就不能回答一下吗?”

今天英语早自习,有单词听写。

除了个别打小抄准备作弊的,班里的同学大多都在临时抱佛脚拼命背单词。

祝余拉开凳子坐下,没再和傅辞洲说话。

他拿出课本翻到单词表,自己低头背书去了。

傅辞洲讨了个没趣,把英语书往桌上一摔,“砰”的一声巨响直接震惊了整个班级。

面对“唰”的一下突然转向他的一堆小脑袋,大少爷往椅背上一靠,满脸都是被激怒后的不爽:“好看?!”

那些转过来的小脑袋们又重新转了回去。

“我去,你今天咋了?”王应回头问道。

傅辞洲单手翻翻课本,把书页拨的“呼啦”直响:“我他妈脑子有病。”

王应脑袋上“突突”冒出三个问号。

很快,他意识到事情不对,又转向一边沉默寡言的祝余:“你们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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