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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167)+番外

他无意识地靠近祝钦,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离傅辞洲有一步远的距离。

两人目光相接,祝余觉得不妥,又悄咪咪地凑近一些。

“没关系,”傅辞洲勾唇笑笑,“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没不舒服,”祝余口是心非地否认,“挺,挺好的。”

下一秒,祝钦干脆插进他俩的中间。

“今天买了点猪肝,中午做点猪肝汤喝。”

傅辞洲往旁边退出半步,但依旧眉眼带笑。

他看着曾经沉默的祝钦絮絮叨叨,竟然有那么几分钟妍的样子。

眼前的父子俩差不多高,祝余耷拉着脑袋听祝钦说话,肩膀也塌着,像是矮了一截。

路口转弯,对方悄悄瞥了傅辞洲一眼,但是在对上视线后很快移开就当无事发生。

像是早恋被抓包的小情侣,干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

几分钟后翻了小区门口,祝钦翻出身上的磁卡刷开门禁。

傅辞洲殷勤地把门抵着,让祝钦和祝余快些进去。

祝钦转过身看看傅辞洲,又看看祝余:“他家里人同意了吗?”

祝余一时语塞,反倒是傅辞洲连忙回应:“同意了同意了!都同意了!”

祝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身子转回去,可是祝余却愣在了那里。

傅辞洲拉拉他的袖子,把人从门口拉去了一边。

“咯吱”一声,小区的铁门被关上。

祝余像是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傅辞洲。

傅辞洲松开祝余,笑着重复道:“同意了。”

祝余不知道祝钦听到这三个字是什么想法。

但是这三个字对于祝余来说,都有了一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是祝余六七岁一直心心念念的那架小飞机,在他十六七岁的时候,虽然惦记,但是好像也没那么热烈的渴望了。

祝余走在路上,一点点捋着自己的思绪。

这样是不是就代表,傅辞洲和那架飞机一样,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老人家身体不好,前天送去祝余的医院去了…嗯,然后就遇着了…”

傅辞洲和祝钦走在前面,正断断续续说着什么。

祝余越走越慢,最后最后看他们两人在单元楼前停下。

祝钦转过身看向他。

而傅辞洲干脆拎着菜又走回来。

“干嘛呢?”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两人的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

祝余和傅辞洲一起,再和他并肩走向祝钦。

“好久没吃叔叔做的饭了,”傅辞洲又手脚勤快地去拉单元楼的大门,“住几层啊?我来按电梯。”

傅辞洲和那架飞机不一样,祝余想。

就算隔了五年、十年、二十年,他还是特别想要。

想到听到一句认可就能愣在原地,心里的喜悦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他很久没有开心了。

差点都忘记了开心的感觉。

“二十三。”

祝余抬手,按下电梯按钮。

傅辞洲的手指跟着他一起,撞在了祝余手背上。

“还挺高,”傅辞洲和祝钦打着趣,“我不是在元洲买了套房子吗,就在东城那边,二十六楼。有一天停电了,我干脆就没回去哈哈哈哈…”

祝余抬眼看了看傅辞洲,很快又把头低下去。

对方在元洲买的房子,那是不是…就会住在这儿了。

-

到家后,祝余洗了个澡,然后回卧室补觉。

床头柜上放着安眠药物,祝余随手打开抽屉,把那瓶药扔了进去。

傅辞洲和祝钦一起在厨房摘菜,一来二去也就聊了起来。

“洗不完的澡,”祝钦指了指浴室,“洁癖。”

“医生是不是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傅辞洲道。

“我没有,”祝钦摇头,“这是心理问题。”

说到心理问题,傅辞洲顿时警觉了起来。

“叔,”他收了收脸上的笑,“这些年…祝余还好吗?”

“怎么才算好?”祝钦把一握豆角扔进框里,“就这样。”

傅辞洲像是犯了错,连呼吸都轻了不少:“我爸他之后有再去找您的麻烦吗?”

“没有,”祝钦叹了口气,“还给了不少钱。不过我一分没动,全放卡里存着,一会儿你就带走。”

傅辞洲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啊这…叔您不要白不要。”

“我才不要!”祝钦也来了脾气,“我们家又不穷!”

傅辞洲吃了个瘪,没敢继续乱问。

好在祝钦也没把老一辈的气往小辈身上撒,菜摘好了就赶傅辞洲去客厅坐着了。

“十一点半叫他起来,”祝钦指了指餐桌上的玻璃杯,“哪儿有冰糖,和杯糖水。”

傅辞洲连忙应下,看着时间还早,先把糖水给冲好放着。

祝余的房子两室一厅,一百平米,算是小户型。

不过房子采光很好,设计也舒心,尤其是客厅外的阳台,被祝余搬进去了不少花花草草。

傅辞洲闲的没事干,拎着个喷壶往叶片上喷了喷水。

角落里放着一盆大叶绿植,长得都快有傅辞洲高。

椭圆形的叶子层层叠叠,拨开一看,后面竟然还放着一个小小的玻璃鱼缸。

鱼缸里垫着水草和鹅卵石,其中有一条赤红色的小鲤鱼,在水中摆着尾巴。

傅辞洲记得他曾经也捡回来过这么一条小鲤鱼,但是没过多久就死掉了。

漂亮的东西大多娇贵,得时时刻刻放在心上,疼着护着才行。

糖水冷了有一会儿,现在温度适中,最好喝下。

傅辞洲握住杯子,在祝余卧室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转身回到了厨房。

“叔,你去叫他吧。”

“祝余现在…有点怕我。”

第102章 适应 “别再推开我了。”

以前傅辞洲太过莽撞,折腾人的事情一件也没少干。

但是现在他稍有收敛,明白就算是为别人好,那也得别人乐意才行。

现在祝余看到他都要哆嗦一下,万一睡醒一睁眼给刺激大了,傅辞洲可扛不住。

祝钦睨他一眼,也没多问,放下手上的炒瓢去喊祝余起床。

傅辞洲端着糖水跟在祝钦屁股后面,靠着卧室的门框往里看。

屋里开着暖气,比较暖和。

祝余穿着深棕色的棉质睡衣,正坐在床上神游。

“糖水,”傅辞洲见祝钦要走,连忙过去把玻璃杯递给祝余,“喝点。”

祝余看见傅辞洲,原本放在被子上舒展着的手指猛地抓皱了被单。

“我放床头,再不喝就凉了。”傅辞洲转手又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就出了门。

屋里的窗帘还关着,光照不进来,有些暗。

祝余缓了好一会儿,这才抬手拿过水杯,一点一点喝下了那杯糖水。

换好衣服出门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傅辞洲正放着筷子,扭头见他出门,脸上瞬间挂起了笑容。

“糖水喝了吗?”傅辞洲问。

祝余拿着杯子,轻轻点了点头。

“叔叔做了猪肝汤,”傅辞洲在餐桌旁溜了一圈,顺走了祝余手上的玻璃杯,“闻到没,香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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