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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151)+番外

等待入场的时候袁一夏拍了拍祝余肩膀,两人估计分在了一个考点。

傅辞洲不在。

不跟自己一个考点?

又或者他压根不用参加高考。

祝余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袁一夏一眼,然后又转回去目视前方。

“朋友也不要了?”袁一夏长舒了一口气。

祝余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袁一夏翻了个白眼,“下次求我帮忙的时候最起码要请我吃十斤小龙虾。”

祝余垂下眸子。

门开了,他走了进去。

-

高考试卷难度不大,祝余场场提前做完,能交卷就交卷。

交完卷子他就在学校里乱晃,去操场的单杠旁坐一坐,去竹林间的小路上走一走。

高考时期非常安静,也没人来打扰他。

祝余放纵自己的想念,仿佛觉得空气中还残留着傅辞洲的气息。

“傅辞洲。”他对着一片竹林,小声念道,“我好想你。”

-

六月八号考完最后一门,五点多的天还大亮着。

祝余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当初和傅辞洲一起去看烟火的公园里逛了一圈。

因为要门票,加上正逢高考,公园里没什么人。

生意不景气,关掉了不少路边的店铺,祝余转了半天,竟然没找到当初自己和傅辞洲站在哪里看的烟火。

或许他永远都找不到了。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祝余仰头看着熟悉的路灯,想着自己和傅辞洲当初可笑的误会。

分明都喜欢着对方,可是偏偏别扭了好久。

少年的喜欢青涩而又别扭。

心思缜密如祝余,胆大狂妄如傅辞洲,在喜欢的人面前同样都会心生胆怯。

磨磨蹭蹭,反复试探,悲喜被放大数万倍。

对方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像是蝴蝶振翅,隔着胸膛传递到自己心里,就变成了强烈的飓风。

刮得人找不着北。

好想傅辞洲,好想傅辞洲。

祝余看着地上的影子,走路掂了掂脚。

比他高一些,是傅辞洲的影子。

路过门口的狭长巷道,黑暗中突然出来一声鞋底摩擦地面的声响。

有人在那。

祝余瞬间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戒备,不会是徐萍又来往他们家扔垃圾吧?

他停下脚步,突然间大步往巷子里走去。

模糊的黑暗中显出一个人影,祝余把考试袋往地上一扔,握紧拳头就砸过去。

那人反应比他快,抬手一把握住了祝余手腕。

黑色的鸭舌帽微微扬起,对方往前半步,半个身子踏出了黑暗。

是傅辞洲。

祝余心脏骤停,在那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接着,他被猛地往前一拉,跌进了一个久违的怀抱。

“我跟你走。”傅辞洲收拢双臂,颤着声音道,“小鱼,我好想你。”

第93章 再也不见 “我爱你。”

从徐萍到傅辞洲的对比太过强烈,直到被对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祝余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大脑像是突然罢工,连时间的流逝都无法感知。

是傅辞洲?

他怎么会在这里?

祝余手忙脚乱把人推开,握住对方肩膀,死死盯住对方的脸。

傅辞洲?真是傅辞洲?

傅辞洲扯下口罩,摘了帽子,胸膛起伏剧烈:“小鱼…”

真是傅辞洲。

像是突然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口,祝余像是窒住了一般,连呼吸都停住了。

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鱼,”傅辞洲抬手按在了祝余的左边胸口,另一只手在背后顺着气,“你跟着我,呼——吸——”

祝余跟着傅辞洲的节奏,一呼一吸拖长了频率。

可是他的吐息在颤,目光像是钉在了对方的脸上,一眨不眨。

等到气终于顺通畅了,傅辞洲揽过祝余的肩膀,把人重新抱进怀里。

“我们离开这吧,”傅辞洲把唇贴在祝余的耳廓,“我带了很多钱,我们去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祝余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傅辞洲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之前问我,你和我父母我选择哪一个,我现在告诉你,我选你。”傅辞洲的声音很低,其中压抑了太多的感情,“我实在是…实在是受不了,我太想你了,我在那边吃饭睡觉都在想你,再不见到你我就要疯了,我担心你,我想见你,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祝余呆呆地听着,就像是在听一个童话故事。

他无意识地抬手,圈住傅辞洲的腰,把脸埋进了对方怀里。

我也想你,我今天特别想你。

我去了我们去过的所有地方,可是哪里都找不到你。

我想你,想你想到睡不好觉,想到心脏也疼。

特别想,想到只想跟你说话,想到看着个影子都觉得像你。

祝余死死抱住傅辞洲,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我们可以坐大巴走,不用身份证,”傅辞洲在祝余的额角落下一吻,摘掉他的手臂,拉着他走出巷口,蹲身捡起地上的考试袋,“我们一路往北走,去哪个城市都可以。我带了很多现金,节约点的话,够我们生活一阵子。我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出去打工,等过个几年我爸妈彻底放弃我,我就什么也不用在意了。”

傅辞洲重新带上口罩,把手上的鸭舌帽卡在了祝余头上:“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我回国了,不过估计一会儿也就知道了,我们得快点离开南淮,不然就走不掉了。”

祝余被傅辞洲拉着往前走,他有点懵,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打车去了汽车站,他们没有进站,而是在出站口后一段路的路上等着。

“一会儿有一班去隔壁市的,”傅辞洲看了看表,拿出一个口罩给祝余带上,“你别说话,我来说就行。”

不出十分钟,果然有一班大巴经过。

傅辞洲抬手拦下:“去隔壁多钱嘛!”

祝余扭头,被傅辞洲一口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给听得一懵。

“四十五!送到汽车站!”售票员扯着嗓子喊道。

“别人都四十你多五块。”傅辞洲推着祝余上车,“我两个人,便宜点。”

“比车站里便宜五块了!”售票员关上车门,大声道,“你外地的不懂,我们南淮就这个价。”

傅辞洲低头掏出一张一百的:“身份证被偷了,带一程吧!”

售票员大手一挥,指向最后一排:“你往里面坐,要是警察检查了,你可要补票!”

傅辞洲拉着祝余走到最里边坐下。

他摘了满满当当的书包放在腿上,从侧兜给祝余拿出来一个橘子:“把橘子皮盖鼻子上,晕车会好一点。”

祝余接过橘子,头一歪就枕在了傅辞洲的肩上。

他想碰他,发疯了地想。

汽车发动,窗外的一切飞快往后退着。

祝余不知道傅辞洲是从哪打听到中途拦大巴车可以不用身份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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