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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渍奶糖(13)+番外

“我嘴都张不开。”祝余嘴巴长大点就连着脸颊开始疼。

他跟个小奶猫似的,一根烤肠才啃了一半。

“细嚼慢咽也挺好,”傅辞洲把可乐瓶盖一拧,“你要不要也去医院做个检查,讹他们点钱?”

“算了吧,”祝余摇摇头,“我爸估计不会这么干。”

傅辞洲突然想起来祝余不太喜欢去医院,“哦”了一声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爸跟你妈就是俩极端,”祝余一耸肩,“我和他平时都不怎么说话。”

“我跟我爸也不怎么说话,天天板着张臭脸,”傅辞洲也道,“我一个月能见他两三面就不错了。”

祝余点点头,对傅辞洲的家庭有了个大致了解。

这种一心一意搞事业的“严父”大多不会管小孩打架这种琐事,反倒是并不是很“慈”的母亲,对傅辞洲来说更多一些威胁。

“阿姨回家会不会怎么你?”祝余问。

“什么怎么我?”傅辞洲觉得这个问法奇怪。

祝余眨眨眼,艰难地嚼着最后一点烤肠:“揍你?”

“她那拳头打我身上跟猫挠似的,”傅辞洲晃了晃可乐瓶子,“别说我了,说说你呗。你和褚瑶咋回事啊?还把人家弄哭了。”

祝余肩膀一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来:“嗯…我就跟她…说了几句话…”

他拖着声音“嗯…”了半天,眼神在空中乱飞定不下来。

傅辞洲安安静静等祝余吃完手上那点烤肠,对方还是没有回答。

“爱说不说,”傅辞洲把桌上的三根竹签一收,直接站起来就走,“你兄弟没了。”

这话祝余听着耳熟,他笑着跑过去,张开手臂飞扑起来压住傅辞洲的肩膀。

“又没啦?”

傅辞洲把祝余的手臂抖掉,祝余还以为对方会接着骂上一句。

但是傅辞洲的什么都没说,他拧开瓶盖仰头把可乐喝了个干净,然后把瓶子往垃圾桶里一扔,就这么跑出了食堂。

祝余紧随其后想把人抓着,但是傅辞洲跑得更快。

两人一前一后,追了大半个学校祝余也没追上。

开学一月有余,时间也步入秋天,傅辞洲依旧穿着他的短袖,少年火力旺,像是不会冷一样。

“傅辞洲。”祝余累得不行,停下撑着膝盖喊了他一声。

傅辞洲转过身体,看着祝余倒退着往后走。

“你等等我。”祝余说完又直起身子向他走去。

可傅辞洲像是有毛病一样,见祝余过来便转身又跑开了。

“你干嘛!”祝余觉得好笑。

这次傅辞洲没等他,自己闷头走了。

祝余看着对方的背影逐渐缩小、远去,最终消失在教学楼入口处。

他跑了几步停下来,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

那里跳得有点厉害,大约是刚才的剧烈运动导致的。

祝余深呼吸了几下,等顺好了气才进了教学楼。

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里响着讲课的声音,走廊上很空,一个人也没有。

三楼的家长座谈会似乎刚结束,祝余在楼梯间就听见钟妍女士的声音。

“你爸这几天就要回来了,你给我在学校老实点!”

傅辞洲“嗯嗯”了几声,标准的敷衍。

祝余快步走出走廊,转了个弯,看见了自己老爸以及傅辞洲的妈妈。

祝余瞬间收起了自己的玩闹劲,微微一躬身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乖巧:“阿姨好。”

“哎,你好。”钟妍看了眼祝余高肿的脸,竟然抿唇笑了笑,“雪白干净的小伙子,可千万别留疤了。”

傅辞洲听罢一皱眉:“他一男的…”

钟妍对着傅辞洲一瞪眼:“你少说话。”

祝钦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祝余高二是关键期,以后好好在教室里看书。

估摸着是这次月考成绩又被老陈拿出来说事了。

祝余低头不语,乖乖挨训。

等到大人们都训好了,祝余和傅辞洲这才被放回了教室里。

大少爷还生着气,板着一张臭脸不理人。

祝余小声磨了有一节课,也不见对方有丝毫好转。

直到晚上下课吃饭,傅辞洲站起来就要走,祝余手疾眼快搂住他的脖颈:“我请你吃,少爷,求你给我个机会。”

傅辞洲被祝余压得弯了弯腰,瞥他一样:“我都懒得看你。”

话虽这么说,两人到底还是一起去吃了饭,

“我真怀疑你嫉妒我,”祝余觉得傅辞洲有些过于好奇,“我不就没告诉你褚瑶的事吗,至于跟我生一下午的气吗?”

原本都淡定下来的傅辞洲一听这话,像是更生气了:“我嫉妒你?我嫉妒个矮子?”

祝余不信:“那你生什么气?”

傅辞洲欲言又止:“我没生气。”

两人溜达了一圈也不知道吃些什么,傅辞洲干脆扎进超市,拎了瓶可乐出来。

“跟我说说呗,”祝余也拿了一瓶,跟在傅辞洲的身后付钱,“人死还想瞑目呢。”

傅辞洲总觉得自己和自己哥们生气听起来有点娘,但是他也没别的东西可以往外说:“我就是暂时不想理你。”

“我想理你,”祝余和傅辞洲碰了碰可乐,“其实我也没和褚瑶说什么…”

“我不关心褚瑶怎么样,”傅辞洲看上去有些烦躁,“我想知道你怎么了?”

七点出头的天还不算太黑,黄昏仍有一些光亮,校门外的学生来来往往。

祝余把手里的可乐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晃出了一瓶的沫。

他明显心里藏着事情,从上学期期末傅辞洲就看出来了。

高二开学后也是各种反常,说不出哪里不对,但是就是觉得和以前不一样。

傅辞洲刚开学时被老陈交代了个任务,到现在头上还顶着“班里和祝余关系最好”这个帽子。

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感受出点事情来,可是这都一个月了,祝余就跟故意藏着他似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好兄弟,好朋友,整天跟他打打闹闹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情告都不告诉他。

心情不爽。

但是也没立场。

这到底是祝余自己的事,他在这一副逼问的样子算什么。

“唉,算了,”傅辞洲一抓自己后脑勺,叹了口气,“不说也没什么。”

“不是不说…”祝余低头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我不知道怎么说,而且即便说出来了,也没什么用。”

“你心里会舒服一点?”傅辞洲皱眉,“或许吧?”

傅辞洲是个从小就藏不住事的人,一旦有什么好玩的,他能嚎一路到家,嚷的所有人都知道。

长大之后和父母沟通的次数少了,但是他也没太多烦心事,有什么说什么,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潇洒。

所以他特别看不了祝余这样,仿佛肩上压着两座大山,把人都累得喘不过气。

“祝余,”傅辞洲抬手捏住祝余的后颈,往前压了一压,“老陈说班里我俩关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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