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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凉自知(9)

作者: 偶弥陀佛/魏阿央 阅读记录

我像是分成了两个人,一个理智的人告诉我:够了,不要再胡言乱语,不要再乱七八糟的做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行为了,贺凉没有欠你什么,他只是关心你,你会后悔的。

一个疯狂愤怒的人告诉我:都是他的错,一切都是因为他,你应该让他离你远远点,你该说出更多伤害他的话,让他难过,让他痛苦。

现在的我不能再面对贺凉,我只会口不择言的对他发泄怒气和怨气,缓会,缓会,明天也许就好了,我又可以正常的和他交流了。我这样告诉我自己。

贺凉也站起了身,他唤着我:“暖暖。”

他又想过来拉住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他忙收回手,只是不断地说:“暖暖,对不起,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对不起,你今晚不想和我说话也没关心,让我陪着你...”

他忘记了前几天我才告诉他,不要一直对我说对不起。他甚至都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对我说对不起。

他唤我“暖暖”,我知道他在像我撒娇和示弱,他应该没办法接受平日对他几乎千依百顺的温柔的宋暖,此刻刻薄尖酸,面目可憎。

我不再多说话,只是裹着衣服,漫无目的的沿着这条无人的道路继续往前走。

贺凉紧紧跟在我身后,始终离我有一米远。

我们就这样无声地在黑夜的道路上走了一段路,又一段路,我的后背开始出汗,我靠在了路旁的栏杆上,栏杆后是平静的湖水。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贺凉,暗黄的路灯光下,贺凉脸上的线条很柔和,连带着他过分精致到有些攻击人的相貌也温柔不少。

我说:“贺凉,我今天和夏云分手了。”

他睁大着眼睛,想要安慰我:“暖暖,你...”,我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是说:“一起分手吧,贺凉。”

荒唐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我想我现在肯定是魔怔,不同于平常了。

贺凉先是愣住,随后他马上理解了我的话。

“你想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什么都可以听你的。”贺凉从袋里拿出手机。

他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电话接通了,他对里面的人说:“恩,是我,我不去,我们分手吧,东西都扔掉,就这样。”

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他语气冷淡,像极了冷酷的负心汉。就算是分手,也没我这么狼狈。

我走近贺凉,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的双手搭在贺凉的肩膀上,微微倾斜着身子,凑了过去,我们双唇极近,却停在了2厘米的范围。

贺凉睁大了眼睛,他的双手搭上了我的腰,呼出的灼热的气息喷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痒,他在紧张,甚至浑身僵硬。

我觉得无趣,正要后退,后脑勺被人托住,随后我感到唇上一热,贺凉吻住了我。

我一把推开贺凉,贺凉被我推的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贺凉这才清醒过来,他很慌张,就来拉我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暖暖,你别生我的气,因为你刚刚离我太近了,对不起...”

他又颠三倒四的向我道歉。

我看着他,“贺凉是因为你是gay才亲我,还是因为你喜欢我?”

我很卑鄙我知道,我现在一定是疯了,我故意引诱贺凉,为得就是看贺凉在我面前出丑和恐慌。

既然他总会无限放大我的情绪,偏偏又非常在乎我的一举一动,那么这是很好伤害他的筹码。

贺凉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他,当然无论哪个回答我都不会满意。

贺凉诺诺不知所措,他只会拉着我的手说:“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暖暖,对不起..”

“够了,”我甩开贺凉,“难道因为你喜欢男人,所以是个男人,哪怕是自己兄弟也可以拐上床的对不对?或者说...”

“不是!不是!”贺凉打断我的话,他的双手搭上我的肩,“我是个胆小鬼,我不希望你逃开我,讨厌我,有句话我也许这一辈子都不敢和你说,但是我想让你知道的是我不是谁都亲,我不是谁都这样在乎。”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像是一块明镜,让我在他的眼里真实的看到了自己的丑陋。

我清醒过来,我在干什么?

我想知道什么?

又或者让贺凉痛苦真的就让我快乐了吗?答案是没有。

我颓然的将手搭上自己的额头,“一辈子不敢说的话是什么?贺凉”

贺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说:“贺凉我会结婚生子,我会过上正常人生活。”

贺凉低下头:“我知道。”

学校的门已经关上,我和贺凉找了一个宾馆,一路上我们没有交流,他跟在我的身后,沉默不语。

我们要了两张床,我心烦的厉害,便早早闭上眼睛,就睡了。睡到半夜,我听见细微的轻啜,我睁开眼睛,听着那张床上的声音,紧紧握紧床单,我很怕我会下床安慰贺凉,就像以往那般。

贺凉一直这样,他会为了我的一句话像个姑娘一样哭泣。而我不能再安慰他了。

从那晚以后,我和贺凉之间好像竖起了一堵无形的墙,他走不过来,我不过去。

事实上,在第三天后,贺凉大包小包的将行李拖了出去,他说他要和他对象同居。

那个时候张之之已经知道我被甩了,所以为了避免让我想起伤心事,只是龇牙咧嘴的朝着贺凉坏笑,没再闹腾。

而我躺在床上看书,直到贺凉对我说:“宋暖,我走了。”

我才探出头,笑着对他说:“恩。”然后又继续看书。

随后贺凉走了。

而我从他收拾行李,到彻底离开,始终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张之之问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你们的气氛不对啊。”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说:“哪有?很好。”

张之之嘀咕一声:“可是你刚刚也太冷漠了吧。”

我将书搭在脑袋上不再多话。

在我敲定考研之后,我也果断地从宿舍里搬了出去,我表面上说:“太吵了,静不下心来。”

实际贺凉走后,陈一龙也到宿舍了,但是他经常出去浪,不在宿舍,而张之之是个游戏迷,根本吵不到我。

可是我的心静不下来,宿舍里都是贺凉的气息,一想到贺凉我就被内疚包围,让我心烦意燥,呼吸不得。

我为那晚的玩弄,迁怒他而愧疚。

他永远对我低声下气,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对我说对不起。

谁说贺凉最为良善,脾气极好,我说他最能让我坐立难安,无尽懊恼。

幸亏为了考研,我也忙得不可开交,每天三点一线,认真看书,当然偶然会想起贺凉依旧觉得心里憋的慌,可是我不会主动联系他,甚至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

他说他有句话一辈子都不敢对我说。

那么,那句话必定是我不能接受的,一辈子,一辈子我都不想听到。

我会结婚,我会有自己的妻子,我会有美好的生活,贺凉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或许毕业之后,就不会再有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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