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回到自己房间的夏竹,不禁有些失神。
他似乎迷失在了道路之前,且背离了最正确的那条路,可他别无选择。
压力和纷乱的思绪逼迫着他去选择另一条路,他没法控制自己。
...
几天下来,夏竹彻底陷入了一种什么东西都不敢吃的状态。
而奇怪的是,他开始感受不到饥饿,胃仿佛麻木了般,明明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可却依旧没有食欲。
看到高热量的食物只觉得油腻,呆在后厨无可避免地闻到食物的香气,但是胃却像死了一样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一想到吃掉这些东西就会变胖,就没法很快瘦下来,夏竹就根本不敢起想要吃东西的想法。
他没有生病,自然就没有让小茉煮什么粥,而是吃些水煮菜和煮鸡蛋就了事。
夏竹现在只有吃这种东西才没有负罪感,但随着心里对食物的恐惧,这些东西他也不常吃了。
几天后,依旧没有对食物渴望的夏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即将要升仙。
一周很快过去,夏竹又去印寅那称了一次体重,这一次他直接轻了六斤,脸颊甚至都微凹下去了些,可看着体重秤上已经无比接近120的数字,夏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心脏反而有些麻木。
一边的印寅在看到他体重秤上的数字后,也明显吓了一跳:“啊,小竹,你这周怎么突然轻了这么多,是生病了吗?感觉你脸色不是很好,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的确,夏竹的确瘦了,但是精神也明显变得有些差。
再次回归极端节食,让他的情绪变得不安,脸上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血色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就白皙的脸颊看起来更加苍白。
虽然瘦了,但夏竹这段时间的心情只能用低沉来形容,拍摄的时候不管多认真想要提起精神,都很难进入状态,光是站着都会感到眩晕。
可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瘦下来。
想到这,夏竹对印寅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最近在减肥,马上节目就要拍完了,我得快点减重。”
一向宽和的印寅此刻却皱眉:“那也要注意身体吧,我感觉你现在简直和一张纸一样,一吹就要飞起来了。”
“你是不是这几天根本没有好好吃饭,陆晋呢?他不是负责你的饮食。”
夏竹摇摇头,并不想聊起陆晋。
从印寅房间里出来后,夏竹先是感谢了对方的关心,但还是坚持自己没事,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次的夏竹一周瘦了六斤,但心里却不像想象中那样开心。
因为陆晋带给他的影响实在太深,陆晋曾和他说过节食的危害,也给他指了一条正确的路出来。
可现在不知怎么,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两个人的突然疏远让他在减肥迷茫的时候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去找陆晋,而是匆匆捡起了自己之前用过的老办法。
在极端节食下,他似乎再次回到了刚刚出院的那段日子,每天都在焦虑不安中度过,心里只有一个减肥,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去感受生活中别的细节。
直到离国拍摄前,他都因为怕节食计划打乱没敢回家。现在他在X国快两个月,家里人无不对他牵肠挂肚。
直到遇到陆晋,他才知道减肥原来是可以好好享受美食的,运动锻炼原来是可以给人带来快乐和饱满的精神的。
他在陆晋的方法下顺利瘦了几斤,可老天却像在捉弄他,两人关系突变后,他的体重也和两人变冷的关系一样,一下子稳定不动在一个让人有些着急的数字。
现在他用自己的方法努力又瘦了几斤,但似乎也在把自己和陆晋推得更远。
此刻天色已经渐晚,心绪杂乱的夏竹却没有开灯,任由房间被黑暗侵蚀,孤独和难过涌上心头的瞬间,夏竹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靠节食瘦回去,这样至少节目组最后宣传的时候不会太难看。
但在这样想后,夏竹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节食导致的思绪混乱,他竟不可控地在这样的时刻不断想起陆晋来。
最终夏竹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乱想,早点睡才是真的。
可这时候,夏竹的胃却蓦地开始隐隐作痛。
明明今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但胃里却不断泛起一股酸气,感到一阵恶心和难受的夏竹迅速伸手开了灯,接着忍不住去厕所吐了起来。
...
另一边的陆晋处。
他这几天当然察觉到了夏竹状态的不对劲。
陆晋不让夏竹继续早晨锻炼的本意,是让夏竹好好休息几天,但两人的相处时间也因此变得更少。
而且夏竹似乎依旧很不舒服,唇颊时常苍白着,简直被风一吹就要倒,而且人也明显消瘦了许多。
难道是生病了但一直没有去医院吗。
想到这,陆晋不由得微微皱眉,眼中流露出担心的同时,忍不住抬眼看向对面的夏竹房间。
然而就是在这一瞬,他发现刚刚原本已经熄了灯的夏竹房间,这会竟又突然亮起了灯,且传来一阵有些杂乱的声响。
陆晋不受控地继续看了眼,他和夏竹的窗帘都没有拉上,而这会的夏竹似乎刚从洗漱间出来,眼角通红的同时,脸色也异常难看,苍白到和一张纸一般,一看就知道夏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陆晋只觉得心脏不停突突跳着,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得焦躁,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直接走到夏竹房间,问对方是不是很不舒服。
但想起前阵子夏竹垂眼拒绝再吃他做的东西时的眼神,陆晋的心头就不由得一刺。
他当然看得出夏竹是想要继续与他拉开距离。
现在过去关心夏竹,也许只能让夏竹感到更加不舒服。
想到这,思索了几秒的陆晋,还是忍住了立刻去夏竹房间的冲动,而是很快拿出了手机,拨通通讯录里曾记下的一个号码:
“喂?是小茉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有些惊讶,但很快还是和他打了招呼:“陆老板?”
“是我是我,怎么了呀?”
陆晋犹豫了几秒,在想到刚刚夏竹不舒服的样子后,还是决定直说:“夏竹的病是不是还没好,他现在看起来很不舒服,是发烧了吗?”
谁知小茉却愣道:“啊?夏竹哥生病了吗??”
陆晋闻言不禁一顿:“他不是一周前就开始不舒服了,还和我说你陪他去了医院,然后负责给他做粥。”
小茉语气里满是茫然:“根本没有啊,我没有陪夏竹哥去过医院,也没有做过什么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