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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情更浓(风骚六君子系列)(15)

暗藏真情的idea。

想到在“山顶洞人”求婚被拒的一幕情景,想到丘斐容推却的理由:

“我不相信自己能带着不确定的心嫁给你!”他不能自己的打了个冷颤,对于他和

丘斐容这份扑朔迷离,似有若无的感情,更添加了几分辗转难安的惊惧和不安全感……

认识丘斐容将近十年了,她总是那样沉静柔和,像一阵微熏的晨风,清新温柔,予

人轻柔飘逸的感觉。

对于自己那逢场作戏、漫不经心的恋爱观,她从未给予任何负面的评价,甚至有种

视而不见的反应。

即使是在那段他“爱上”璩采晴的非常时期,她也不曾有过任何异样的激烈反应,

反而还胸怀磊落、细心呵护着遭逢巨变的璩采晴。

这是一个对他用情极深的女人该有的正常表现吗?

她那沉静如水、不愠不火的态度,究竟是一种“情到深处无怨尤”的表现,还是

“情到浓时反为薄”的反应?

一个与你一路走来,有温柔,有关怀,却一点也不会捻酸吃醋的红颜知己,真的只

是“知己”,还是一位除了相知,还可以相爱的恋侣?

思潮百转而辗转起伏的季慕飞,不由愈想愈觉情思难解,惴惴难安。

或者,他真的该痛下猛药,破例和方咏婷搭档合作,演出一场暗藏玄机的试情记。

透过这种激进而大胆的方式,他或许能掀开丘斐容平静而坚韧的心灵面纱,一窥其

中的堂奥。

知己知彼之后,他才能真正坦然无讳的面对着他和丘斐容的未来,一个原地打转,

终止于知己关系的未来,还是水乳交融,更为亲密的未来。

于是,他在放手一搏的策略催动下,贸然点头答应了方咏婷的要求。

“我同意带你去,不过……”他一脸凝肃的提出但书,“聚会结束之后,我们好聚

好散,你必须停止你对我的纠缠和骚扰。”

另有盘算的方咏婷十分爽快的点头同意了,“Sure,能见见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

女人,即使仍不得你的欢心,也不无小补了。”

“你不会玩什么鬼花样吧?”季慕飞不太放心的瞇起眼,沉声诘问道。

“你认为我在你虎视眈眈的陪伴下,能玩出什么鬼花样吗?”方咏婷笑容可鞠又不

失犀锐的反问道。

季慕飞缓缓点点头,“很好,我已经尽了义务,陪你喝了两个钟头的下午茶,也听

了一段老掉牙的历史故事,现在该是曲终人散的时候了。”说完,他潇然站起身,扔了

一张千元大钞在桌上,便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福华大饭店。

※ ※ ※

广翰居中式餐坊。

在一间幽静而宽敞的厢房内,陈坐着陆续到来的雷修奇夫妇、麦德夫夫妇,和订了

婚却仍在磨菇的欢喜冤家余盛仁与沈丹霓。

余盛仁一边嗑着瓜子,一边不忘以一种又表又妒的口吻,对着一脸温文的麦德夫打

趣道:

“乖乖,卖豆腐,你可真不含糊,马上就接着阿奇背后,成为有子万事足的准爸爸。”

“这夫妻恩爱,自然会有慧眼识英雄的小天使赶着投胎啊!”麦德夫推推眼镜,文

诌诌的淡笑道。

“哟!才夸了你一下,你这卖豆腐的书酸就大剌剌的开起染房来了,”余盛仁一脸

精怪的喳呼着,“敢倩是新竹的风太强了,把你的脸皮也连带刮厚了。”

“圣人,你的口气别这么酸不溜丢的,”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汪碧薇亦不甘寂寞的加

入了抬杠的阵营中。“你要是不甘心,你也可以起而效之啊!”她别有深意的瞄了娇小

玲珑的沈丹霓一眼。

余盛仁索性抓着这个机会,向一再赖皮,不肯和他乖乖拜堂的沈丹霓下通牒,“阿

丹,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你忍心让我吃着酸葡萄让老同学看笑话吗?”

“是啊!阿丹,你别再三心两意,犹豫不决了,圣人他等你那么多年了,”和沈舟

霓私交匪浅的璩采晴也忙着敲边鼓了。“你好意思拖下去,做个不干不脆的黄牛新娘,

耽误圣人的青春吗?”

“而且圣人为了你,差点被他那急着抱孙子的老爸开除户籍,驱除出境,”雷修奇

也义不容辞的和妻子唱起双簧了。“你忍心让他为了你而成为父母交相攻吁、埋怨下的

炮灰吗?”

一向伶牙俐齿而反应敏捷的沈丹霓转转眼珠子,一脸沉吟的慢声说道:

“你们急什么?等小李和斐容的感情明朗,开花结果之后,我自会放弃挣扎,乖乖

和圣人结婚的。”

余盛仁听了,立刻苦着一张脸,“拜托,这要等到民国几年,照小季那种蜗牛上树

的速度,只怕卖豆腐的孩子都念了幼儿园,他们两个人还在那慢慢拔河呢!”

“你要是着急,你可以拿出你催我结婚的那股劲,共帮他们增加感情的温度啊!”

沈丹霓慧黠的眨眨眼,“也许,不用等到麦德大和碧薇的小baby上幼儿园,他们就迸出

爱情的火花了。”

“这么说,小季一天不和斐容结婚,我们就……”余盛仁一脸郁卒的咬了咬牙,

“不能提早完成我们的终身大事?”

“没错。”

余盛仁又翻眼,又咬牙,又是苦笑,然后,他摊摊手,对在座其它人吐一口又长又

苦的闷气,“各位亲爱的老同学,你们现在知道我的处境了吧!也终于明白我为什么愈

吃愈胖的原因了吧!”

“喂!你少诬赖人喔,明明是自己嘴馋,像台无孔不入的吸尘器,遇上能吃的就囫

囵吞枣一番,体积不魏义壮观,赛比猪公才怪!”沈舟霓“赤爬爬”的噘着小嘴提出强

烈的抗议了。

“是,我承认我是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可是……”余盛仁不服气的急声辩驳着,

“我每次只要在你那里碰了不大不小的软钉子之后,就会心情郁闷的猛吃猛喝,所以,

我体内有一半的垃圾都是拜你所赐的!”

“那是你自己意志不坚,作茧自缚,焉能怪罪于我?”沈舟霓像连珠炮似地还他一

记火辣辣的回马枪。

“如果没有你的刺激,我岂会寄情放大吃大喝的变相乐趣中?!”余盛仁振振有辞

的回嘴道。

沈丹霓立刻睁大了她那一双波光灿烂的杏眼,眼见他们这对体型悬殊,却又忽晴忽

雨,老爱拌嘴的冤家愈吵愈起劲,几乎演出了铁公难的局面,雷修奇不得不出面喊停,

笑意盎然的打着圆场了。

“喂!我们今天可是来聚会的,自从大家步入杜会之后,时间有限,两个月一次的

聚会也改成了四个月一次,大家都是那么熟的老同学、老朋友了,抬杠消遣可别伤了和

气,何况你们是互许终身的情侣,何必为了一点芝麻小事吵得不可开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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