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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在朝阳里(42)

甜蜜的娇柔模样。

他阴沉着脸,呼吸急重起来。

祝芝晶也察觉到他的异样,她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文勋,他们是谁?你认

识他们吗?”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呢?”他咬牙切齿地说,眼睛一直盯着他们,当他发

现冯云川竟然毫不避讳的握住那个女孩子的手时,他再也忍不住了,他霍然起身,

铁青着脸,笔直地朝冯云川走去。

当他冷冷的从鼻孔里发出嘲谑的声响时,冯云川也警觉到他的存在了。

他细细观察着关文勋满脸不友善的神情,淡淡地露出了有趣的笑容,“关经

理,真巧,我们又在这家餐厅不期而遇了。”他故意视而不见关文勋盯在他和曹

冰雁相握的手上,甚至,还有意地无意的摸摸曹冰雁的头发。

“我能知道你身边这个女孩子是谁吗?”他寒着声说,—双犀利而冷酷的眸

子始终锁定在冯云川身上,仿佛想刺穿他似的。

“可以,她是曹冰雁,是我在美国大学的学妹,同时也是我的——女朋友。”

他慢条斯理的说,恶作剧地望着关文勋紧绷的脸,大有逗弄蟋蟀的快感。

“女朋友?那——伍咏蝶呢?你将她置于何地?”关文勋面罩寒霜的说,眼

中的狂风暴雨令人望之却步。

偏偏冯云川还从容不迫、笑意横生的告诉他说:“咏蝶嘛——自从我听了你

的奉劝之后,就对她敬鬼神而远之,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不想戴绿帽子,

所以——”他话尚未说完,下巴已经结结实实挨了关文勋一记重拳,他在一片惊

呼声中,跌落在地毯上。

偏偏关文勋还不放过他,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恨声骂道:“你

这个混帐——你怎么可以见异思迁呢?你——”他另一个拳头还来不及挥出,冯

云川闪电的回敬他一拳,他一拳打在关文勋鼻梁上,把他打得鼻孔出血。

宾客的尖叫和杯盘碎裂的声音交迭响起,他们两个偏偏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像两只野兽似地扭打在一块。

餐厅经理出面了,他命令四上服务生才把他们两个人架开,他面色严峻瞪着

他们毫不客气下达逐客令,并严厉要求他们道歉和赔偿餐厅的损失。

冯云川脸上挂了彩,领带也歪了,但他依然笑容满面,好像顽皮的孩子似的,

“冰雁,你先替我付钱,我跟这个大傻瓜,大白痴还有帐要算哩!”

关文勋一面用毛巾擦试鼻血,一面沉着脸瞪着他,冷声说:“姓冯的,谁跟

谁算帐还不知道哩!”

“好,有种我们出去打,我老早就想打你这愚昧无知的大白痴了。”

“我是大白痴,那你是什么?喜新厌旧的大混蛋!”关文勋怒不可遏的回敬

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大有一触即发的气势。

餐厅经理见状,赶紧命令服务生把他们连赶带拉的请出去。

曹冰雁和祝芝晶也紧随着出了餐厅。

冯云川和关文勋站在马路上,两个人怒目相视,一副僵持不下的情势。

“关文勋,有没有兴趣我们找块空地大干一架?”

“随时候教,就凭你对咏蝶所做的一切,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哈!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你不会手下留情,我还巴不得痛宰你呢?”

“等等——”曹冰雁插进他们中间,她瞪着一脸怒容的关文勋说:“你是关

文勋?咏蝶以前补习班的英文老师?”

“对,我就是,你——你怎会知道我呢?”他困惑的注视着她。

“不仅我知道,所有认识咏蝶、爱咏蝶的人都知道你,也知道你们之间的故

事。”

关文勋脸色刷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还像白痴一样问我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蠢蛋,我真不知咏蝶看上

他那一点,我看干脆揍他一顿比较痛快,也可以顺便为咏蝶这五年来所受的痛苦

讨回公道。”冯云川猛不防的冷声插口道。

关文勋呼吸喘急,脉搏也加快了,他脸白得像大理石,他紧盯着他们,嗄哑

而急促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有谁可以讲得清楚一点?”

“冰雁,你听所这个笨蛋讲什么,我真想再痛殴他一顿?”冯云川生气的又

握紧了拳头。

“不准你再动粗,你想把事情愈弄愈僵啊!你真想让咏蝶伤心地离开台湾到

美国永远不回来了吗?”曹冰雁挡在他面前,义正词严的点醒他。

“咏蝶要回美国?”关文勋大惊失色地倒退了一步。

“对,她要到美国再也不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是她的伤心地,因

为你——你这个不值得她爱的笨蛋把她伤得太重了,把她打击得必须二度为你出

走,为你离乡背井,独自忍受异乡游子的孤寂和煎熬——”冯云川气呼呼的嚷道。

接着,他再也无法歇止地把咏蝶这五年来所受的际遇和沧桑,包括她割腕自

杀以及把她承继而来的教育基金全部花费在调查他一切动向的徵信费用上,为他

回拒一切异性的追求,为了要他看得起她,她不惜咬牙坚忍回家的冲动,每个寒

暑假都留在图书馆里K 书等点点辛酸。钜细靡遣地娓娓道来。

“为了证明她是个坚强的人,是个值得让你刮目相看,收回对她曾经有过的

辱骂和中伤,她放弃自己最热爱的新闻学系,改念经济学,只因为——她知道你

学的是企管,又在新象广告公司负责企划,她强迫自己花双倍的心血去学她最讨

厌的商用知识,这一切只为了与你再相逢,只为了赢回你的改观,而你竟是那样

毫不留情地伤害她——”

关文勋脸色惨自得吓人,让人几乎以为他快昏倒了,但他的眼睛却是那么清

亮,又盈满了悲楚和不可置信的泪光。

“她是那么倨傲、倔强。她宁可一个人独自忍受所有难捱的痛苦和孤独,也

不愿让我们为她分担,更不愿让人家知道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创痛,她的痛楚就

是你——她宁可死也不愿人家知道她是那么在乎你,在乎到——这五年几乎是为

你活的,而你——你是怎么回报她的?”冯云川大声谴责他。

关文勋目瞪口呆,他被椎心刺骨的愧疚和心痛完全的打倒了。“我——我一

直以为她是要报复我——”

“报复?她真要报复你——怎会把自己弄这么凄惨,伤痕累累呢?她太好强

了,所以——宁可被你误解,看不起,也不愿你洞悉她对你的一片深情。”

关文勋听得热泪盈眶,他仓皇急促地抓住冯云川手,激动听说:“她在那里?

我要去找她,我要向她赎罪——向她表明我的感情——事实上,这五年来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