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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永远(20)

美、最好、最珍贵的。

他们散步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一打冰啤酒,又加了几大瓶果汁和汽水,还顺手买

了一堆零食。林森心知肚明,明天是假日,今晚可有得闹了。

“你有没有看到最近在电视上播放的新广告?”

他疑问地望她一眼。

“是个化妆品广告,那个女孩只穿白衣服,”江萤萤的声音愈来愈低,甚至掺入轻

微的抖音,“我真是吓了一跳,她……她那么像。”

林森不打算向她说明那系列广告出自他的手笔。

“有空你该留意一下,”她的语气有一丝意气、一丝不悦、一丝讽刺,“你不就在

广告公司上班吗?一定很容易就能查到那个女孩子的背景资料。”

雪儿!他的心思不由自主脱离了身躯飞向远方,那晚,他明明安抚好她了,没想到

隔天一早起来却发现她留下了纸条,已不知去向,为此,他无心工作了好些天。他真怕

她就此消失不着痕迹地走出了他的生命,他怕他再也见不到她。

她说她会尽快回来,但尽快是多久?经过一个月音讯全无的漫长等待,他对雪儿的

归来已不再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她很是花了一番功夫适应这里的生活环境,然而,祖国

的魅力,实在比不上土生土长的异乡温暖,说不定她这一回去便不愿意再离家半步了。

反正她在这里无牵无挂,要走要留全凭着她喜恶。

他对她还是知道得太少。她住法国,但是在法国的哪里呢?住址呢?电话呢?他一

无所知,如果她真的一去不回,那么,他再见着她的机会十分渺茫,大概等于零了。

林森的心被强烈失落感占据。

“我倒是很想见见她。”江萤萤还在谈雪儿。

他们过头无声地在心底深处叹息。

他们出了电梯,走往林森的屋子,冷不防林森手一滑,塑胶袋摔在地上,一瓶啤酒

滚得老远,他正要迈步去捡,却发现一个蜷缩在雪儿门口边的黑影,啤酒罐已经滚到

“它”身旁。

林森极力压抑心中的悸动,一步一步地走向“它”。

“雪儿?”他干涩的喉咙似乎只发得出这个声音。

她抬起头,红肿的双目在走廊的灯光下无所通形,加上毫无血色的脸孔与嘴唇,她

看起来憔悴不堪,像支风中的残烛。

江萤萤吓退了好几步,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眼睛不可置信的圆睁,脸上的表情因

害怕惊惧而扭曲,她用手掩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

是她!她回来了!江萤萤在心中狂喊。

林森则慢慢地在雪儿身旁蹲下来,伸出双臂想安慰她,却又在半空停止动作。雪儿

虚弱得像是随时会碎掉。

“门锁住了,我没带钥匙。”她喃喃道。

林森注意到她仍穿着离去那晚的衣服,她身边没有半件行李,但这些都不重要,她

总算出现了,即使她的消失和出现都如此地毫无预警,令人猝不及防,林森仍忍不住要

松一口气,她回来了。

“你屋子的钥匙在我身上。”他道。

她抓着林森的手慢慢站起来,林森感觉她的身子软绵绵全无力气,而且,正无法自

制的颤抖着。林森大吃一惊,不小心手一松,雪儿就这么往前倾倒在他怀里。

“你怎么了?冷吗?是不是生病了?”他紧紧的搂住她,希望自己的体温能多少温

暖一下她僵硬冰冷的身子。

“我头好重。”

她似乎是用尽力地说完这四个字,眼睛便合上了,林森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将她

横抱进屋子里。

屋里的样子和她仓卒离去的那晚上一模一样,而且不见灰尘,林森每晚总要在这里

耗上至少一个小时。

他将她安置在床上,把所有的棉被全盖往她身上,接着反身出门。

江萤萤还像木头人似的呆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林森

扣住她的肩膀摇晃几下,“镇静一点,萤萤。”

她停止呓语。

“听我说,她是你在电视广告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她叫雪儿,正好是我的邻居,你

懂吗?”

江萤萤思索了好一会儿,才道:“不是她?”

“当然不是!”林森的笑容悲凄。

她手抚胸口,慢慢地平静下来。

林森收拾好一地的饮料零嘴:“我们快把这些东西拿进去吧!”

她机械式地跟在他身后走进那间满是笑语的屋子,一边还是不放心的回头张望。

林森把东西接进冰箱,悄悄地靠近到辛哥身边。

“住在我对面的女孩似乎得了急病,我必须过去照顾她,这里由你招呼,行吗?”

“好,别担心,我会帮你摆平他们的。”他问:“那女孩的情况如何?”

“我不太清楚。对了,有热汤吗?”

辛哥拉开嗓门喊:“热汤好了没?”

“好了,好了,正宗道地的酸辣汤。”

孰料林森摇头拒绝,“不,她不会喜欢这种又酸又咸又辣的汤,我还是灌她喝一些

热开水好了。”

他话一说完,人便消失在大门后,闹烘烘的房里,谁也没注意到少了主人。

江萤萤缩在沙发上,喝着旁人递给她的饮料,心跳终于恢复平静。

她看到林森离开,想必是看顾那个叫作雪儿的女孩子,她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自己

的眼睛,怎么会那么像呢?连说话的声音、腔调、语气都如出一辙,简直像一个模子造

出来的。

江萤萤轻轻摇动杯中仅余的饮料,一颗心直往下沉,林森放弃了难得的聚会去照料

她,这意味什么?

他们全部的人加起来至少十来个却抵不过一个女孩重要。

江萤萤极力抗拒心中的臆测成为事实。

 ★★★

林森煮好一壶开水,用尽方法使它转温,才送到雪儿面前逼她喝光。

“我打电话找医生来。”他急得团团转。

雪儿恢复了些元气,她轻声阻止他,“我没病,再躺一会儿就好了。”

“你的样子糟得不得了,还说没病?”

“我只是累了。”她蹙了一下眉。

“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机场接你?”

现不是回来了吗?”她答:“而且,我始终记不得你的电话号码。”

林森不忍再责备的,只要出平平安安地回来就好了。

“吃过晚饭了吗?”

雪儿朝天板翻了一个白眼,晚饭?回天上一小时,人间已经一个月,她有一个月的

时间不食人间烟火了,还要重新适应,真是累!

林森不等她的答案,因为他知道令她生气的可能性比较大,他最好自动自发一点。

于是,他罔顾众人的抗议,将那盘还冒着热气的豆酥鳕鱼端给雪儿享用。

雪儿勉强吃了一小口,紧锁的眉慢慢舒展开来,她再试了一口,两眼发亮,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