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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箫柔情(54)

你可有把握打败……夺命阎君?”

“没有。”

“那……你还去?”宫冰雁颤声问道。

展靖白定定地望着她,“你希望谁死?”

宫冰雁脸色猝变,情绪倏然崩溃了,“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来刺挑我?你明知道……

我对你的感情,我怎会希望你死!”她不胜激动的嚷道,颗颗晶莹的珠泪成串滚落,

“可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我也不愿他有事啊!”

“那……你要我如何?”展靖白淡淡地扬着剑眉,态度沉着冷静,丝毫不受宫冰雁

激昂悲绝的态度所影响。

宫冰雁霍然冲到床榻前,神情剧烈的抓着他的手,“靖哥哥,我求你放弃寻仇好不

好?我们离开中土,到海外去,把一切的恩恩怨怨都丢掉好不好?我会用一辈子的爱来

补偿你,抚平你的伤口的……”她泪光莹莹的哀求道。

展靖白轻轻挣开了她的手,“你不必求我了,还是直接把我毒死吧!”

宫冰雁如遭重墼般地连退了三步,她脸色苍白而凄厉,一双清灵的黑瞳盈满了泪水,

“你宁愿我毒死你?”

“不错!”展靖白淡淡地撇了撇唇,“你今天不是背负了毒杀我的任务吗?”

“没错!但……”宫冰雁珠泪盈盈的咬紧了牙龈,“我还是下不了手,可恼你却一

点也不领情,一点也不知道我心头的苦,像个无情无泪的木头人,净说着狠话来打击

我……”她悲愤酸楚的摇摇头,“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你死心,为什么总是把

自己弄得那么凄惨,被你伤透了心,还无法恨你……”

展靖白暗暗在心底发出了一声更为沉重的叹息了,但,他却面无表情的对宫冰雁说:

“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你爱我!”

宫冰雁的心被他这句话敲得支离破碎,但,她还是无法对冷漠绝情的展靖白使毒,

所以,她只好掩着脸,伤心欲绝的推门而出,任疯狂的泪水,随着她踉跄的脚步,一路

飞洒,冲出了景腾客栈。

当宫冰雁冲出去之后,一道淡绿色的人影闪进了展靖白的房内,她是宫冰雁的师父

“辣手仙姬”屠韵娘。

“你太狠了!”她冷冷地指责着展靖白。

展清白淡雅地笑了笑,“不狠,怎能令她死心?”

屠韵娘神色微微一凛,随即又从鼻孔里冒出一声冷哼,“你以为她真会对你死心?

眼睁睁地看你娶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共效于飞?”她缓缓摇头,“不,除

非你死,否则……她永远也不会对你死心的,他爹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

“我该死?”展靖白慢声接口道。

“不错!”屠韵娘眼中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光芒。

 ★★★

晓色云开,晨风徐徐。

齐云山一片宁静,宁静得十分诡谲。

展靖白知道这种格外沉寂的气氛,只不过是一种密云待雨的序曲,一种假象,一种

厮杀前的静态。

果不其然,刚经过一池温泉,进入一座密林,买命庄的左判官“哀无命”就半途拦

截,对他频频出招,下手又狠又辣,直取他的要害。

展靖白左闪右飘,避开了十招之后,唐傲风霍然现身,迎向了“哀无命”,两人掌

影翻飞,斗得飞沙走石,风云变色。

展靖白继续前进,绕过了一座陡峭的危崖,进入一片微微内凹的草地上,又遇上了

右判官“悲无命”突击,交手不到三招,冷墨已疾如闪电地飞奔而至,与“悲无命”缠

斗在一块,两人各出绝招,一时金铁交呜之声,不绝于耳。

展靖日乘隙,再度施展轻功,以“沾衣十八跌”的身法,撂倒了沿途拦路的喽啰,

顺利地来到了买命庄总坛之前的广场上。

戴着阿修罗面具的夺命阎君,站在两扇铜门前的石阶上,发出一阵刺耳而令人不舒

服的怪笑。

“展靖白,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的义父,看你还敢不敢跟我玩硬的?”

展靖白目光闪了闪,从喉头发出一声尖锐的冷笑,“沈轲,天下没有拆不穿的诺言

和把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是夺命阎君宫清岚的替身吗?”

沈轲,清岚山庄的总管,索性摘下了面具,目光狰狞而充满了杀机,“你既然掀了

底,你就别想活着离开齐云山!”话犹未了,他飞身而起,劲风飒然地扑向了展靖白。

展靖白默运玄功,身形滴溜溜的一转,以“脱袍解甲”的手法,避开了沈轲狠绝火

辣的攻势。

沈轲一击未中,跟着亮出了一柄骷髅剪,左挥右劈的攻向了展靖白。

展靖白冷傲的笑了笑,只闪不攻,连连避开了他凌厉不绝的攻势。

就在展靖白以一记“金鹏振翅”的手法,避开沈轲扫向下盘的招式时,一道银灰色

的人影风驰电逐地闪了过来,以一把轻巧的折扇,倏合倏分,轻松自如地和沈轲交手。

那个人是特地赶来压阵的宁阳侯狄云栖。

展靖白又再过了一关,他轻吁了一口气,步上了台阶,推开了紫铜门,走了进去。

宫清岚仍旧坐在他的特制轮椅内,看到展靖白,他只是轻轻撇撇唇,轻轻说了一句:

“你来了。”

“是的,我来了。”展靖白淡淡的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展靖白不徐不疾地说出了宫清岚的破绽,从声音、掌印,和密室中的画像,他毫不

保留的点了出来。

宫清岚的表情十分古怪而复杂,他缓缓捻着须髯,逸出了一丝苦笑,“没想到你如

此机敏深沉,如此沉得住气,居然能屈身事仇,在我面前作戏作了八年多。”

“我是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你不也曾在我父母面前,我师父面前,以及我

面前,乃至武林同道面前作戏吗?”展靖白语音平稳低沉的反击道。

宫清岚浑身一颤,好像突然老了好几岁般,神色怅惘而消沉。“我虽然曾经在你面

前作戏,但,我却也对你用了真情,尤其是你愈大愈像你母亲,我突然真的好希望你是

我的儿子,你能忘了血海深仇,甚至,你能娶冰雁为妻,让我曾经破碎的梦想,在你和

冰雁身上找回来,以补偿失去你娘的痛苦,可是……”他眯起眼,神情又变得十分冷煞

而凌厉,“你却不听话,像你娘一样,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太美了。”展靖白神情冷然地盯着他,唇角掠过一丝嘲谑,

“你真以为我能甘心让你摆布,做个不忠不孝的傀儡,置父母的深仇,社稷的安危而不

顾?”

“所以,你找上了买命庄的总坛,订了十场赌局,目的就是要逼我和你对峙,和你

勾心斗角,一步一步地将我逼出格面。”宫清岚语音森冷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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