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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剪幽情(4)

忍耐你这个不事生产的台大高材生?”

“好了,废话少说,我快饿死了,没那个闲工夫听你弹高调,拜托,我可没

苦毒你,请你别摆出一副小可怜、小媳妇的嘴脸来给我看,好像我这个做大嫂的

有多尖酸刻薄似的!”许昱雁满脸不耐烦地瞪着一脸无助的商珞瑶,“你还愣在

那里干嘛?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我快饿昏了头,你不会去买现成的啊!真要让我

饿死了,你才称心快意吗?”

“哦,我马上去买。”商珞瑶急忙放下手上的菜蓝,“大嫂,你想吃什么?”

“吃什么?吃农药?!真不晓得我许昱雁当初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会嫁到你

们这种家徒四壁、鸟不生蛋的鬼家庭来?”许昱雁没好气地叫嚷着,“你还愣在

那干嘛,随便买什么啦,反正—我命贱哪,不认命行吗?”

商珞瑶如蒙大赦般在心底暗吁了一口气,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招架许昱雁一

天比一天还要尖酸暴躁的坏脾气。

刚步下楼梯,她就在楼梯口遇见正准备返家的大哥,他看起来一脸疲惫而意

志消觉。

“珞瑶,你要出去?”

商珞瑶轻轻点点头,“我出去买晚餐,今天回来晚了,来不及做饭。哥,你

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回来。”

商珞杰显然没有什么胃口,他犹豫一下,望见珞瑶明眸里那份不加掩饰的关

怀和忧心,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随便,就排骨快餐吧!”他在珞瑶转身离开

前,又叫住了她。

“珞瑶,你有钱用吧?!”他从裤袋里掏出皮夹,正准备抽出钱时,商珞瑶

急忙摇头制止了他。

“哥,我有钱用,你不用担心,你忘了我有家教的收入,我不缺钱用的。”

“可是,你不是都把钱交给你大嫂了吗?这一千元你拿出去用吧!去买件新

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商珞杰硬是要把钱塞进珞瑶手里。

商珞瑶拗不过大哥的盛情,“好吧!哥,我暂时替你保管,以后再用它拿来

买礼物、玩具给我的小侄子,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样咱们就扯平了,谁也不吃

亏。”商珞瑶笑容可掬的说。

商珞杰感慨万千望着这个温婉懂事,和他相依为命的小妹,心里莫名闪过一

阵抽动,如果——许昱雁有珞瑶一半的温柔和善良该有多好?

他倚着铁门,一直凝视着珞瑶纤盈窈窕的背景消失在眼前,他才深深地叹了

一口气,拎着公事包,跨着沉重的步履转身回家。

※※※※

商珞瑶拎着三盒快餐刚进入房门,就发现客厅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商珞杰站

在靠窗的角落,神色阴骘地抽着烟,而她在大嫂显然正在卧房里掀起一阵震耳欲

聋、乒乒乓乓的拆建大战。

玻璃碎裂的声响和物体碰击的刺耳声不停地在主卧室里交迭响起,商珞瑶难

过地低叹了一口气,这种对他们兄妹来说,已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了。

争执、冲突、摔东西、嘶声叫骂,就像活生生的立法院的缩影。珞瑶真的是

为她大哥感到心痛和悲哀。

她悄悄走到珞杰身边,伸起柔软的小手轻轻扫抚他那纠结的眉峰,“哥,让

让她吧!看在她怀有身孕的份上,别跟她斗气、计较吧!”

商珞杰干涩地苦笑一下,“珞瑶,不是我要跟她计较,而是——她在跟我计

较啊!你想想看,我过的是人的生活吗?一个处处要忍受妻子嚣张气焰的男人,

谁能了解他的痛苦和悲哀?”为了她,我放弃高收入的跑船生活;为了她,我跑

去做自己最憎恶的保险工作。她有没有体谅我?没有,只有永不休止的埋怨、唠

叨和讽刺。我每天在外面跟客户打躬作揖、陪笑脸还不够,回到家里,还忍受老

婆的冷嘲热讽,不是孬种,就是没出息——”他凄怆地抿着嘴角,“我真怀疑,

我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男性的尊严?”

一抹感伤而沉痛的水光浮现在珞瑶眼波流转间,她蹙着眉,正不知该用怎样

适当的言语来安慰他时,主卧室的大门突然被用力打开了,许昱雁就像一只被激

怒的火鸡般,雷霆万钧地冲到商珞杰眼前。

“你怀疑你是不是男人,对吗?就让我这个瞎子眼珠的倒楣鬼来告诉你答案!

商珞杰,你根本不配做男人,你是一头没种、永远出不了头的缩头乌龟!”

商珞杰的下颚立刻紧绷,他的眼睛微眯,双手紧握在一块,喉结急剧地上下

蠕动着,“你——”他的声音是震颤而恼怒的。

“我怎样?你想修理我吗?你打啊!你有种就给我打打看!”许昱雁盛气凌

人地挺直她的大肚子顶向商珞杰,“你最好拿出你的拳头来,让我见识见识你到

底有没有男子气魄?还是——你根本是缩头乌龟,没半点男人味的懦夫!”

商珞杰被她一再尖刻的刺挑激怒了,他面罩寒霜地一把揪住她的胳膊,一只

微颤的手扬在半空中,恨不能击碎她满脸的不屑和讥刺。

“哥,你别冲动——”商珞瑶情急之下,连忙抓住商珞杰的手,柔声祈求着。

商珞杰额上的青筋突出,浑身震颤,冷汗从他额头淌下来,他艰涩地吞了一

下口水,然后,重重地推开了许昱雁臃肿的身躯,一个恼恨而愤懑的拳头狠狠击

向了墙壁,打得书架摇摇欲坠。

偏偏许昱雁还不肯善罢甘休,她冷冷地斜视着浑身紧张的商珞杰慢声嘲讽道:

“我就知道你没那个胆,就凭你那畏畏缩缩的个性,你会拉得到保险才怪!”

“大嫂,你——请你口下留情,别在刺激大哥了——”商珞瑶实在看不下去

了,她真的不懂一个做妻子的怎能用这样恶毒、尖锐的话来刺戳自己的丈夫呢?

“刺激?我哪有刺激他?你别为你大哥伤神了,他那个人要是有尊严的话,

也不会连个拉保险的工作都做不好,只会坐在家里愁眉苦脸,喝那种没出息的闷

酒?!”

“是,我是没尊严,没出息,我要有出息,有骨气,我早就该把你这种刻薄

寡恩、虚荣肤浅的女人休了!”商珞杰寒着脸逼近她,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迸出。

“休了我?你敢?”许昱雁泼辣地挺着身躯,双手叉在腰上,“如果你不怕

见不到你的宝贝儿子的话,你就给我试试看?我——”她的话被商珞杰猛然扯着

头发的疼痛阻断了,“商珞杰,你敢跟我动粗,你——”许昱雁火冒三丈,立刻

还以颜色,手脚并用,对商珞杰又咬又喘,疯狂地攻击着。

商珞杰也被她激得精神崩溃,理智昏乱地跟她扭缠争斗,使得拼命疲于劝架

的珞瑶频遭池鱼之殃。

就在激烈又疯狂的火爆争战中,许昱雁忽然惨叫一声,吓得商珞杰赶紧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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