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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剪幽情(2)

尤其是初恋。女孩子对初恋,总是有着比较唯美浪漫的憧憬,不是吗?!

激情是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她不是最清楚的吗?从她大哥商珞杰和大嫂许昱

雁那段充满热情激昂、暴力冲突的婚姻生活,不就可以窥见一二吗?

夹在其中的她,实在是从他们身上颖悟到了太多太多婚姻赤裸而鲜明刻骨的

教训。如果每个人的婚姻都像她大哥那样惊天动地、不得安宁,就难怪社会上会

有愈来愈多的知名人士率先创导单身主义,并不时为商珞瑶洗脑了。

当她低眉敛眼,思索婉拒的措词时,这时应该还在宿舍里睡她的大头觉的柯

雅恩突然从二楼楼梯口冒了出来,“珞瑶,你还在这里蘑菇什么?你忘了我们说

好要去参加辅大的PARTY吗?”

当柯雅恩身着一袭帅气、轻便的牛仔装出现时,高希勋的眉峰就紧紧蹙在一

块,再听到她那唯恐天下不知的大嗓门宣言,他就知道他的噩运降临了。

他咬紧牙根,在心底咒骂了几句不能出口的三字经,耸耸肩,看了看柯雅恩

那似笑非笑充满挑衅意味的脸庞一眼,转首向依旧是笑意盈盈的商珞瑶点点头,

好风度的说:“既然你们有约在先,我就不勉强你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再邀请

你。”语毕,他牵动嘴唇,勉强挤出一丝温文的笑容离开了。

“嘿,算他老兄这回识相,懂得鸣金收兵,溜之大吉,否则,本姑娘绝对不

会手下留情,一定会整得他看见我们两个就懂得保持距离,以求安全。”柯雅恩

盯着高希勋远去的背影淡淡地冷哼着。

商珞瑶摇摇头,“雅恩,你何必给他难堪呢?人家-好歹也是我们的学长

啊!”

“学长?”柯雅恩讽刺地抿了嘴唇一下,“是啊!一个对学妹不怀好意的学

长。”

商珞瑶啼笑皆非地轻瞪着她,“雅恩,讲话别这么恶毒,毕竟-他也没有恶

意,只是――”商珞瑶脸颊微微泛红了,她没好气地瞪视着柯雅恩那张充满揶揄

的脸庞,“你――你不是在和你的周公老爷约会吗?怎么这么快就赶回学校来插

花呢?还――瞎编出辅大这个名堂来?”

“这个嘛――”柯雅恩无辜地眨眨眼,“有吗?我只不过是恰巧找个台阶给

他下而已,免得他史克郎戴花――臭美的很,不知道什么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你也不必得理不饶人,给他难看嘛”“难看?”柯雅恩挑起一对浓

挺的眉毛,“我不给他难看,他会懂得打退堂鼓吗?珞瑶,你别告诉我,你想跟

他去听那场什么狗皮倒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音乐会!”

商珞瑶轻抿了一下嘴唇,幽幽然地说:

“我是不想去,可是――”她迟疑了一会,“我实在是不忍心一再刺伤他,

让他怀着希望来,又带着失望走。”

这下换成柯雅恩对她大摇其头了,“拜托!珞瑶,你别这么心软好不好?你

这是妇人之仁,你懂不懂?我告诉你,”她郑重其事的握住商珞瑶的肩膀,振振

有辞地说,“高希勋他就是看准你这个心软的弱点,所以,才会像赶都赶不走的

苍蝇一样纠缠你,弄得你于心不忍,终于中了他的苦肉计。你知道――这个烈女

就怕他这种死皮赖脸型的缠夫,你呀!眼睛睁亮一点,男人哪!没几个是好东西,

女人对他们而言,最多是附属品,大部分是连玩物都不如,珞瑶,别把你的善良

和同情心浪费在男人这种动物身上。”

商珞瑶对她的三令五申只是淡然一笑,“雅恩,你不觉得你对男性珠看法已

经失去客观了,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你所说的那么肤浅而卑劣,这世界上值得

我们尊重、值得我们信任的男性还是不少啊!”

“谁?你举个例子来说服我啊!是你那位被老婆牵着鼻子走、怯懦没种的大

哥?还是我那位金屋藏娇、换情妇像换衣服的风流老爷呢?”柯雅恩讥诮地说。

商珞瑶闻言脸色微变,她轻蹙着眉头,深思地斟酌着字眼,“雅恩,不要用

怨恨偏颇地态度来面对你的人生,我能了解你爸用情不专的感情观所带给你的伤

害,但请不要因为这样就否决了天下所有的男性,况且――我大哥――他并不是

像你所说的那样懦弱无用,他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适应我大嫂对他的要求。你

也是知道,我大嫂也是独生女,比较娇贵任性一点,而我哥跟她还是新婚,她不

想那么早生孩子,却偏偏又怀孕了,所以――”“所以就挑三捡四、借题发挥,

把气出在你这个无辜的小姑身上?!甚至――离间你和你大哥之间的感情,把你

当成免费女佣来使唤?”

商珞瑶淡淡苦笑了一下,“她并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有孕在身,情绪不

太稳定。”

“不太稳定?”柯雅恩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在边走边聊之间,她们已经相

偕走出商学院的大门,而转向怀宁街,准备搭公车返回公馆附近租赁的住处。

“珞瑶,你未免太轻描淡写得离谱,我看她根本就是歇斯底里、娇纵自私。先是

假借怀孕身体不适,要你承担所有的家事,然后呢?又搬出你大哥的收入有限来

引发家庭革命,让你不得不藉晚上兼家教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她呀!根本是趁

怀孕滋事,步步为营来排挤你这个小姑,你如果不信――”她在商珞瑶蠕动着唇,

想开口辩解前,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一下,“我敢跟你打赌,接下来,不用多

久,只要你的小侄儿落了地,她就会找出很多借口,譬如房子太小了没有婴儿活

动室啦!没钱买大房子啦!来作文章,以达到赶你这们碍手碍脚的小姑出门的终

极目的。”

公车来了,她们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车座,商珞瑶黯然地凝望着车窗外流动

的景物,盈盈如水的眸光里有着深沉而难以言喻的复杂思绪。

柯雅恩静静地凝视了她好一会,慢吞吞地问道:“珞瑶,你跟我一样清楚,

对不对?”

商珞瑶的心刺痛地揪紧了,她掩饰地垂下眼睑,忍住满怀的酸楚的悸动,挤

出了一丝自制的笑容,“从我初一那年,我爸从鹰架上摔下来死亡,我妈含辛茹

苦替人家帮佣、做管家供养我和大哥念书的那年开始,我就了解自己的命运,我

是个没有权利跟母亲撒娇、跟命运抗议不公的孩子,忍辱、谦卑才能让我的生活

好过些,偏激、争斗并不能赢来别人的赞美和尊重。五年前,我妈胃癌过世,她

把我的手交到我大哥手里,千叮咛万叮咛一定要让我念完大学,因为――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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