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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也相思(25)

大顽童,和我爷爷、老哥侃侃而谈,我发觉———他真是个很不寻常的人,有活

泼明朗、慧黠风趣的一面,也有深沉内敛、复杂如迷的一面,我从没有遇过像他

这样深其魅力的人,虽然,我太他面前老是出糗吃鳖,但——]她沉吟著,思索

著适当的措词。

「但他却令你迷惑心动,所以你才没实践你的诺言,把他整得屁滚尿流、灰

头士脸,抱头鼠窜地滚回加拿大当太监!」曾凯柔犀锐又不失趣意的替她做了完

整而精辟的注解。

沙依岚的脸又不争气地浮上两朵腼腆羞涩的红云,「我——我可没这麽说,

你——少在那自作聪明,妄下断语!」她的声音夹杂著一丝心虚的羞恼和不安。

笑意爬满了曾凯柔脸上的每一个角落,「我有没有妄下断语,沙大小姐你心

里有数,我懒得为这种心照不宣的事跟你辩驳,爱神丘比特会为我做见证的。」

「你什么时候跟爱神丘比特攀上交情了?」沙依岚卡嗔半怨的揶愉道。

[自从我被欧大帅哥“电”到之後,我每天晚上都会必恭必敬合掌向丘比特

进谗言,绞尽脑汁的贿赂地,希望他帮我在欧克舫的心房上射上一支高电波的利

箭,於是乎——」曾凯柔笑咪咪的扬起嘴角瞎掰著,[他被我这个痴心妄想的至

情女子烦死了,SO,我们就在讨价还价中成了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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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沙依岚慧黠地转动著那一双漂亮生动的眼珠,巧笑嫣然的接口道:

「能不能麻烦你去跟你的好朋友丘比特“关说”一下,请他赶快撮合我老爸跟梁

若蕾姑姑,让他们早点迸出爱的火花,修成正果。]

[这点恐怕有点困难。」曾凯柔一本正经的推推眼镜,打开了桌上的电脑开

关,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忙着抬杠「因为丘比特说过,他只负责射箭,不负责中箭

之后的陆续发展,姻缘薄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要想结为连理,必须捞过界去

拜托月下老人才有用,可惜——他们两位神仙最近处得不太融洽,所以,你爸爸

若想追上你的梁姑姑,恐怕只得多加把劲,自求多福。」

沙依岚抿抿唇,压抑著泛滥成灾的笑意,故作惊讶地斜睨著她,「你怎麽知

道月卜老人和丘比特处得不好?」

[他们要是处得好,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会这么紊乱而复杂吗?会有那麽多人

现婚姻为儿戏,视同居为日常三餐,把道德责任、礼义廉耻都压在床底下,抛得

一乾二净?]

沙依岚啧啧称奇地从头至尾扫了她一遍,[这是刚刚那位直嚷着要抛掉矜持,

抓著罗密欧的西装裤大送秋波的新潮女子所讲的话吗?怎麽才会工天,就变成了

道貌岸然的女圣人了?」

[这人本来就是有多重风貌的嘛,偶尔淑女,偶尔放荡,人生才能觉得多采

多姿,充满不一样的情趣嘛!」曾凯柔伶牙利齿的为自己找台阶下。

沙依岚拿出一叠请假单,一边登录一边淡淡地挖苦著曾凯柔,「你呀!还是

懂得挂汤圆的艺术,全世界的歪理都被你这张善辩的利嘴给说活了。」

[哪里,哪里,」曾凯柔好整以暇的还她一记回马枪,「跟你这位天灵灵地

灵灵,可以把死人气得躺在棺材里七孔流血的鬼灵精比起来,我是小巫见大巫,

不敢在你面前班门拜斧。」

沙依岚递给她哭笑不得的一记白眼,突然想起另一桩令她大感为难而瞻前顾

後的棘手之事,不禁蹙著秀眉,逸出一丝郁郁难欢的叹息声。

[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曾凯柔诧异的盯著她,「嫌我饶舌聒噪,

也不必闷闷不乐地空叹气,送我一张拉隆巴斯就可以解决的嘛!]

沙依岚再次失笑地白了她眼,[谢谢你的提醒,我以後会防患未然,随身携

带的。不过,今天令我感到困扰烦恼的并不是你那张又利又长的舌头,而是——

我昨天收到了高中同学会的通知单,我们静修女中的同学准备在平安夜於南京东

路的司地兰俱乐部召开同学会,可以携伴参加的那种,而我——却不知道应不应

该去参加?」

[你想去参加吗?」曾凯柔静静望著她,低声问道。

[想,但——]沙依岚不胜愁苦的沉吟著,[我又怕碰上耶个老爱找我麻烦

的乐怡玟。」

「乐怡玟?]曾凯柔侧著头思索了一卜,[就是那个自以为是西施,其实是

东施,没事就爱找人评头论足,称斤称两的大番婆?]

[别这麽损人,人家还曾经是参大考古系的系花。」沙依岚慢声提醒她。

曾凯柔讥诮的撒撇唇,[这有什麽稀奇,我老哥也是台大考古系毕业的,据

他说,死人骨头摸多之後,只要碰上会呼吸的女人,对於他们来说都是一朵鲜美

的花,即使是喇叭花,他们也会趋之若鸶!]她见沙依岚托著下巴默不作声,不

禁挑着眉轻声嗔怪着,「怎麽?你这朵艳冠阳明山的山花,还怕比输她这朵名不

副实的喇叭花吗?」

「可是——我不喜欢跟她比来比去,斗个没玩。」沙依岚好生无奈的说。

「你不会以静制动,见招拆招啊!」曾凯柔定定的说「她如果爱跟你别苗头,

比高下,你就豁出去跟她较量。去,反正——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问题是我拿什么跟人家比啊!」沙依岚懊恼的嘟哝著,「人家读的是台大,

而我是文化,人家有个潇洒多金、年轻有为的医师男友,而我——却是她口中

“滞销”的男人婆,就算要比,要争一口气,我也没有实力跟她斗啊!」

曾凯柔瞪了她一眼,[你不会带屈牧恒去参加啊!人冢可是温文儒雅、器宇

轩昂的台大讲师,带出去保证可以让你抬头挺胸,压死乐恰玟那个神气活现的大

番婆!]

沙依岚蹙起眉端缓缓摇摇头,「我宁可被乐怡玟讥笑为乏人问津的男人婆,

也不愿带屈牧恒去参加,我不想让他误会,更不想欠他人情。]她轻吁了一口气,

心烦意躁的逸出了丝悒悒的苦笑,「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乐怡玟那夥人的心态,

更百思不解我到底哪里冒犯了她?为什麽她老是要冲著我来,没事就藉机丑化我、

嘲笑我、打击我?就只为了我曾经打败她,当选上演讲比赛的班代表?」

「你管她是什麽心态?」曾凯柔关上电脑,拿出一叠报表核对著。[反正,

这个社会上像她这种势利高傲又小心眼的人比比皆是。这些人活著就是为了一张

薄薄的脸皮,为了把自己的虚荣骄傲建筑在打击别人尊严的基础上。对付这种人

最好的办法,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狠狠痛踩他们一次,这样他们才会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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