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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也相思(19)

楼,保留两个小房间给我儿子和孙子回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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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一楼大厅,欧克舫接过沙景塘递来的热开水,若有所思的问著沙景

[老伯你为什麽要住这麽偏远的山区,不去跟儿子、孙子在一块?反而要把

房间租出去,跟不相干的陌生人住在一起?」

沙景瑭淡淡一笑,「因为我是个不甘寂寞的老头子,我喜欢交朋友,喜欢热

闹,又不舍得放弃这楝陪我度过了无数欢乐与悲愁的老房子,所以,我不惜跟儿

子闹家庭革命,坚决要住这里过过当老舍监、大家长的瘾,如果,你不介意这种

大家庭式的居住生活,欢迎你搬进来当我的第一个房客,我手艺不错,当我的房

客通常都很有口福的。」

欧克舫抿抿嘴角笑了,「我恰巧是一个贪吃鬼,呃老伯——」他尴尬地停顿

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沙景瑭才适当。

「你可以叫我沙爷爷,这附近的邻居小孩都是这麽称呼我的。」

[你看起来还满年轻的,叫你沙爷爷,不会把你叫老了吗?」欧克舫犹豫的

问道。

沙景瑭颇为受用地咧嘴一笑,「谢谢你的恭维,我老头子上个月才刚过七十

六岁的大寿,若说我年轻,也是因为我是个生性幽默豁达,提得起放得下的老头

子,所以,虽然岁月不饶人,在我脸上留下了无数的皱纹,但,精神好是骗不了

人的,不像有的人年纪轻轻,心灵都已经腐朽老化了。」

欧克舫的心弦猛然一震,沙景瑭的话宛如一颗天外飞来的巨石,在他深沉的

心海中卷起了万丈波涛。

看来,这个态度亲切和蔼的老人,不仅是个豁达幽默的长者,更是个充满智

慧的老前辈。

欧克肪以一种眩惑而敬佩的眼光静静的凝注著沙景瑭,语音沙嘎的问道:

[沙爷爷,您的花房缺不缺一个懂得团艺的工人?」

沙景瑭沉吟了好一会,幽默的笑道。

「不缺工人,只缺一个懂得拈花惹草的花花大少!」话甫落,他和欧克舫有

默契的相视大笑,笑得开怀而轻松愉悦。

「我要令公子那间采光不错的房间,除了帮您整理花房之外,我每个月坚持

付您五千块的房租和伙食费,不知沙爷爷您意下如何?」

沙景瑭定定的注视著他,「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真姓大名呢?」

欧克舫喝了口水,清清喉咙,「哦,我姓欧,欧洲的欧,名克舫,克服的克,

船舫的舫。」

一抹不假掩饰的赞赏,闪过沙景塘锐利的双眸,「好名字,是你白己取的吗?」

欧克舫点点头,「是我自己随意取的。」

[一条乘风破浪、克服万难的船舫,有创意,不错,不错。」沙景瑭摸摸下

巴连连夸赞著,好像一个骄傲而与有荣焉的老师面对著成就卓越的得意门生,[

你行李多不多?」

[不多,只有一些必备的衣物而已。」

「好,你明天就可以搬进来了。」沙景塘快人快语的说。

欧克舫被他的速战速决哧了一大跳,[明天,这么快?]

沙景塘一脸嗔怪的瞅着他,「你不是想替我整理花房吗?我录用你了,你不

赶快来上班,替我整理照顾即将开花的忍冬、艳紫荆、大茉莉和醉蝶花以及虎尾

兰,难不成——你要等我忙完了,你再来喝水纳凉,捡现成便宜吗?]

「可是——我还没找到另一份工作。]欧克舫踌躇不前的说。[我原想利用

早上帮您整理花卉,下午去打工兼差,赚些生活费用的。」

「你现在手头有困难吗?」沙景瑭审慎的说。

欧克舫摇摇头,「没困难,只是——我比较喜欢用自己劳力赚来的钱,去享

受消费的快乐。]他答得很乾脆直接。

沙景塘一向欣赏有个性而能独立自主的年轻人,「你可以先搬进来,等你找

到另一份工作,领到薪水之后再付我房租,这样——你也可以早点替我整理照顾

那些花卉,我们权变一下,你看如何?」

欧克舫思索了好一会,突然提出了一个极为唐突的问题。[沙爷爷,您会包

水饺吗?」

「当然会,而且手艺一流。」沙景塘拍著胸脯斩钉截铁的说。

「好,我明天下午搬过来,晚上您请我吃四十个韭菜水饺。」欧克舫双眼亮

晶晶的笑着说。

沙景塘笑咯咯地拍拍他的肩头,倚老卖老又怪里怪气的卖弄了一句他从电视

里早来的英文,「弄破布帘(Noproblem !),成交!」

听得[乌沙沙」的欧克舫弄了好半天,最後才意会到沙景瑭所说的[弄破布

廉]是句「英语」,一句令他啼笑皆非的[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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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依岚把马自达的红色小型旅行车停放在观缘小楼的庭院中。

她抽出车钥匙,随便塞进牛仔裤里,并快速脱下浅黄色的运动夹克扔进车座

内,缓缓卷起衣袖,打开後座车门,搬出其中最重的一个纸箱。

她吃力的把那个装满书的纸箱连拖带拉地甩在地上,懊恼自己为什麽要那么

倔强好胜又爱逞英雄,不让她老哥沙学谦和屈牧恒插手帮忙?

她头大的看看陈列在後车座耶些林林总总、大小不一的纸箱,要她凭一己之

力把这些行头全部搬上二褛,就算不虚脱累死,最後也一定会喘得像只不胜狼狈

又半死不活的哈巴狗!

小知道她那个直嚷著身子还算硬朗的爷爷肯不肯伸出援于?藉此机会活动一

下筋骨?

「爷爷,我到了,您快出来帮我忙啊!」她扯著嗓门大声嚷道。

大厅内空荡荡的,没人回应她的召唤。

可是厅门却是敞开的,显示屋内应该有人在啊!否则,她爷爷是不可能胡涂

到不闭门户,放任家里唱空城计的。

管他的!沙衣岚不耐烦的甩甩头,兀自搬了一个比较轻的纸箱迳自走进客厅,

沿着细长的走道,爬著楼梯,呼吸急喘的步上了二楼。

站在房门口,她用脚尖粗鲁的蹦开了房门,正准备进人时,在她斜对面的浴

室大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浑身赤裸、腰部只围著一条蓝色大毛巾却性感得不得了的男人懒洋洋地

走了出来。

沙依岚本能地发出了一连串失控的尖叫声,当她望见欧克舫那双同样震惊错

愕的绿眸时,她更是歇斯底里地无法控制自己偾张的情绪,那个说重不重、说轻

不轻的纸箱就这样笔直的掉了下来,砸中了她根本忘了闪躲的脚丫子。

她立刻痛得弯下腰,眼泪直冒的抱著左脚不争气地哀呜著。

欧克舫并未袖手旁观,他连忙俯下身一脸关切的靠近她,[你赶快脱下鞋子,

看有没有流血?」

沙依岚看到他那光裸结实而密覆著茸毛的胸膛逼近自己,不禁红著脸气唬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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