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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心锁(24)

爱的虚假和无常。从此,我不再相信爱情了,更视美丽女子如毒蛇猛兽,避之而唯恐不

及;所以,尽管,官逸晶对我一往情深又百般屈就,我仍是铁石心肠、视若无睹,我嘲

弄爱情、鄙视婚姻,自以为已心如止水、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可以抵挡住任何女子

的魅力和蛊惑,可以嗤之以鼻地面对着丘比特摆下的柔情阵仗,可是——”他凄怆的眨

了一下眼睛,望着历以宁发出一丝萧瑟的苦笑,为自己真假难分的感情纠葛逸出一丝轻

叹:“当你闯进了我的庭园,当你用那一双夺人心魂又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望着我的时候,

我就知道我错了,曾经沉寂如止水的一颗心受到了重重的撞击,而我过人的意志力也开

始受到了最严厉的考验,于是我故作冷漠,佯装镇定地把你送了回去,但,你的倩影就

像阴魂不散的鬼魅般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无一刻不活在疲于挣扎的矛盾痛苦中,我辗

转反辙,清清楚楚地命令自己忘了你,但,我的感情仍然有它自己的意志力,最后,我

终于疲困投降了,我放弃再做任何自欺欺人的抵抗了,我知道,我在不能恋爱、不该恋

爱、痛恶恋爱的情况下——爱上了你。”他顿了顿,把目光重新凝聚在历以宁的身上。

历以宁的心痉挛了一下,在泪光迷蒙的柔肠百转中和他深情对望着,千言万语尽融

于这番无言无声却格外慑人心醉的交会中。

她那双雾蒙蒙充满了女性幽柔而妩媚风情的美眸紧紧攫住了向采尘如万马奔腾的心,

过往云烟的憾恨和尔令纠葛迷离的情愫,像一把失利的双面刀无情的切戳着他,让他心

乱如麻,再也分不清楚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了。

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动之以情,不择手段的将历以宁这个搅得他方寸大乱

的清秀佳人留下来。

于是,他柔情万缕的伸手捧住她的面颊,深情款款的哑声说:“所以,我不惜花大

把的钞票为你赎身,只求能把你留在身边保护你、关爱你,让你能一展生命的欢颜,脱

离一切的苦难,如果不是大仇末报,我不会做这样让你觉得委屈的安排。但,我曾经在

感情的道路上受过致命的打击和深刻的羞辱,我心有余悸,对爱情仍然怀着一份近乡情

怯的恐惧和疑虑,我怕我一不留神就会重蹈覆辙,从爱情的山峰上狠狠地摔了下来!我

怕失去你,我想紧紧保有住你,不想再忍受这种患得患失的相思之苦,所以,我才擅做

主张的安排你住进“筑清别苑”,以便能常常看到你,并亲自照顾你。我希望——你能

体谅我大仇末报不能成婚的苦衷,而愿意屈就于目前这种情非得己的安排,我不是有意

亵渎你,而是——实在无法忍受和你身处两地的相思之苦,更怕——一不小心失了神,

你就会从我的指缝消失了。”他说得情真意切、入木三分,逼真传神地连自己都血脉愤

张、难以控制酸楚激动的情绪。

历以宁则听得目瞪口呆,心湖里一阵激荡,然后,她的眼眶湿润了,在激昂莫名的

动容中,她任向采尘缓缓俯了头吻住她那双颤动湿濡的眼眸,并一路沿着她光滑白皙的

面颊,吮干了她的泪痕,顺水推舟地封住了她那轻颤而诱人的小嘴。

在这番旖旎如梦又缠绵悱恻的拥吻中,历以宁芳心如醉又虚软如棉任向采尘恣意地

需索着她,女性的矜持,理智的警觉,传统的礼教全都被他灼热温存的吻消弭殆尽,只

剩下一串软弱飘忽的呢喃和急促的心跳声——

第五章

旭辉建设集团总裁办公室。

齐羽介正坐在他的办公室内,好整以暇地喝着香醇浓郁的黑咖啡,手边正翻阅着小

妹送进来的早报。

当他正聚精会神地阅读相关的财经新闻时,紧闭的门扉传来几声细碎的叩门声。

“什么事?”他并未抬头,仍胶着报上的焦点新闻上。

“齐总,华丰建设公司的季副总有事找你,现正坐在会客室里头。”丘宛瑜隔着门

板,不徐不疾的说道。

齐羽介倏地放下了手中的报纸,他的声音里有着一份不暇掩饰的喜悦。“丘秘书,

你赶快去泡茶招待。”他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对了,丘秘书,”他又急匆匆地叫住

了转身准备张罗茶水的丘宛瑜,“这段期间我不接任何电话,除非是紧急事件,麻烦你

替我留意过滤一下。”一等丘宛瑜点头离开走廊之后,他便快速地走进会客室。

望着坐在沙发一隅,正百般无奈翻阅着政经杂志的老同学,齐羽介的嘴角不禁泛着

一抹淡淡的笑意。

“季副总,令天刮的是什么风?居然能让你这个大忙人忙里偷闲,光临指教?”季

子璜放下手中的杂志,一张眉清目秀却已渐渐发福的脸漾满了他那孩子气的招牌笑容。

“老同学这么久没见面了,你一来就先给我个下马威,难怪,你们旭辉的员工一提到你

个个都脸色发白,牙齿打颤,一副需要安魂收惊的样子。”

齐羽分懒洋洋的坐在他对面的沙发内,“我既然这么恐怖狰狞,你这个老同学怎么

还敢堂而皇之的登门到访?不怕我兽性大发将你生吞活剥吗?”季子璜张嘴欲言,丘宛

瑜就在此时端着茶盘袅袅婷婷地走进会客室。他笑嘻嘻的接过清香扑鼻的热茶,眼睛却

不安分地追逐着丘宛瑜频作打量,直到他接触到齐羽介那一脸犀利洞烛、不以为然的神

色,他才讪讪的咧嘴一笑,轻啜了一口茶。

“好,不错,不错,果然是上选的佳作。”他语声啧啧称赞道。

“你的“好”、“不错”和“上选的佳作”指的是人还是茶啊!”齐羽介含笑问道,

眼中闪烁着一丝挪揄的光芒。

季子璜的脸微微发热了,他不自然地笑了笑,自圆其说的争辩着:“这——茶好,

人——也是佳作啊,讲起这个——我这个至令仍在婚姻的大门外望穿秋水的王老五可就

严重的心理不平衡了,想我当年苦追你老婆褚湘寒,结果却锻羽而归,不知道白白啃了

多少冤枉的香蕉皮,而你呢?“静静吃三碗杯”,天下所有的好事、佳作、极品全给你

这个闷骚型的书呆子给占光了。”

齐羽介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近于痛楚的神色,但,他脸上仍挂着一贯温文的笑容,

“看来,你这个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贵客,今天是来者不善,专程找我这个老同学开

炮、发牢骚的?”

“我哪敢?又哪那么笨?”季子璜扬着眉,口沫横飞的说:“没事跟天借胆,跑到

你的地盘端着你的茶来找你的碴?”说着,又咕哝哝地多喝了两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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