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苍龙转生3之呑星噬月卷(19)

水中的幻蛟发出惊天的长吟,水柱冲天直上,高不可攀,仿佛一条光亮的水龙,摇头摆尾,钻向高天层云。

“断!”岳风笔尖一挥,水龙一扭一摆,仿佛巨人的长鞭,扫向一边的树林,卡啦啦一片响,七八根树木抵挡不住水流的冲击,纷纷拦腰折断。

“破!”水龙贴地扫出,坚硬的泥地,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水沟。

忽听一阵掌声,岳风回头看去,依依和杜雨站在不远,想是被龙吟惊醒,赶来观望情形。两人望着水龙,笑靥如花,眉梢眼角都是欢喜。

岳风看见她们,忽地心生顽皮,笔尖轻轻一摇,哗啦,漫天的水柱,化为了一场瓢泼似的大雨,劈头盖脸,浇在两个少女的身上。

这一下出其不意,两人浑身透湿,衣衫贴在身上,玲珑浮凸的身段历历在目。

“岳风!”依依缓过神,扑了上来,身后金光闪动、雷电萦绕,金尾、雷尾双双涌出,一眨眼,就跟幻蛟缠在了一起。岳风躲闪不及,但觉湿漉漉的身子扑入怀里,将他扑倒在地,依依笑道:“坏东西,看你怎么办?”冷不防岳风双手伸入腋窝,胳肢了两下,依依咯咯直笑,笑得身软无力,又被岳风压在下面,小狐女忙又去挠岳风,两人翻来覆去,闹成一团,杜雨一边瞧着,怒也不是,笑也不是,眼看两人肆无忌惮,全无男女之防,不觉面红耳赤,不敢再看,回宿地更衣去了。

换完衣服,擦干头发,但觉两人迟迟不回,不由胡猜乱想,不知道两人会不会已经越过了雷池。正想着,忽听咯咯笑声,掀开帐幕一看,依依烘干了衣裳头发,和岳风手牵手走了过来。两人见了杜雨,一脸的坦然,刚才的玩闹,仿佛不曾发生过。

杜雨越发迷惑,不知道这对少年男女,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她是神疗者,善于观人气色,光看两人的气色,都是未经人事的男女,可是亲密无间的程度,就是多年的夫妻,也不如两人放肆。想到这儿,那一日的情形又涌入脑海,岳风的气息,仿佛就在鼻端,肌肤接触的感觉,俨然就在不久之前。

杜雨看了一眼岳风,突然间,心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麻酥酥,暖洋洋,心口的某处豁然敞开,涌出的感觉甜中带酸,还有一丝淡淡的苦意。

三人又飞了一天,飞出了灵枢山。是日夜晚,岳风继续修炼“水龙卷”,在阳太昊的指点下,对于这个道术,岳风渐渐熟练。聚合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幻蛟出现的一刻,已能聚集起可观的水分。他和依依切磋,生成的水障,足以抵挡“狐雨金针”,只不过,对付“雷舞”,仍有一些力不从心。

次日中午,三人飞了一程,远远看见远处一座高峰,一条大河从山顶流过,河边耸立了一座巨大的男子雕像,高过十丈,身披铠甲,骑着一只半龟半蛇的玄武,模样阴沉威严,目光凝视北方。

岳风一眼认出,这尊雕像正是水神玄冥,支离邪的四大弟子之一,玄武道种的始祖。三人飞过雕像的肩头,举目望去,一座巨大的城市正在眼前展开,高楼林立,道路纵横,许多建筑飘浮半空,冉冉不下,一条大河与两条沟渠, 把城市分割成四块,就在城市的中心,汇聚了一个宽广的湖泊。

湖水澄澈无比,千丈见底,就在湖水的上方,飘浮着一个巨大的石坪,横直数以百丈,铺满了巨大的石砖,阳光映照之下,就像是一面光亮巨大的白色棋盘,

“看呀。”依依指着悬空的石坪,“那是天擂台。到时候,天道布武,就在那儿决胜。”

岳风长在落星谷,这一些日子,也大多在山野里渡过,这样宏伟的城市,就是睡梦里也不曾见过,一时瞧得发呆,话也说不出来。

三人合计了一下,决定先把杜雨送到姑妈那里,再去报名参加“天道布武”。

玉京地域广大,被河渠分成了四块。四城以上古四神命名,北方是玄冥城,南方是朱明城,西方是蓐收城,东方是勾芒城。杜雨出身玄武道种,姑母杜庭兰在北方玄冥城开馆行医。

医馆地处闹市,到了医馆附近,三人冉冉落地。两个绝**子,一个英挺少年,走在街上,飘逸洒落,仪态万方。依依的身边,小雷鬼扑扑样貌古怪,上下飞舞,岳风的头上,盘旋着一只硕大的鹦鹉,金如意毛发如金,分 外醒目。街上的行人无不侧目,目光里有羡慕,也有嫉妒,所过纷纷闪避,让出一条路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杜庭兰

走了百十步,看见一座平房,上有一面招牌,写着“芝兰堂”三个金光大字。杜雨笑指招牌:“那就是姑妈的医馆。”

进了医馆,陈设古朴雅致,空气中飘浮浓郁的药香,就诊的人排成长队,看见三人进门,纷纷回头看来。

杜雨分开人群,举目看去,但见一张方桌前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子,衣着简朴大方,眉眼疏朗清秀,眉间一点朱砂小痣,十分惹人注目。

女子意态柔和,正给一个病人把脉,一边细声说话,一边手持符笔,信手书写药方。

“姑妈!”杜雨忍不住叫了起来,中年女子应声抬头,看见杜雨,愣了一下,跟着面露惊讶,起身叫道,“呀,小雨!”

杜雨丧父失母,忽地看见亲人,眼泪登时流了出来,话也来不及说,就一头扑进姑母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杜庭兰心中惊讶,知道必有变故,将诊病的事情交给同僚,自己扶着侄女,进了内室,细细询问。

依依和岳风眼看杜雨找到亲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再看她哭得伤心,想到那日所见的惨象,心里也很黯然。

两人呆了一会儿,久久不见动静,岳风说:“杜姑娘找到亲人,日后有了依靠,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依依点头说:“我们先去报名,再找地方歇宿。”

两人说完,正想转身离开,忽听有人叫道:“岳先生、小七姑娘,还请留步。”两人回头看去,杜庭兰和杜雨从内室里走出来,都是双目红肿,脸上泪痕犹在。

走到两人身边,杜庭兰抹泪说:“岳先生、小七姑娘,家兄惨遭不幸,多亏二位仗义相助,为家兄报了大仇,还保全了小雨的贞洁性命,更把她护送到玉京,如此恩情,杜家上下粉身难报……”说着便要屈膝下拜,岳风慌忙将她扶住,杜雨也想跟着跪下,被依依一把拉住,笑着给她肩头一掌,说道:“杜姐姐,你敢跟我这样,下一次,看我怎么挠你痒痒。”岳风也笑着说:“杜大夫不要客气,那样的恶人,任谁见了,也不能放过。杜姑娘跟我们一见如故,我们本也要来玉京,没有护送一说,全是顺便罢了。”

杜庭兰见这一对男女年纪虽小,可是气度洒脱,不拘常理,心里暗暗称奇,但想自己如果一味称恩道谢,反而显得十分矫情,与其嘴上说说,不如将来有了机会,认真报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