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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泻(23)

丁白泽领着叶倾羽回到书房,倒了一杯香槟,坐到沙发里,随意地问道:“见到你母亲和妹妹了,感觉怎么样?”

叶倾羽将额头抵在手背上,低声道:“谢谢主人的安排。”

丁白泽放下香槟,身子前倾,道:“把头抬起来。”

叶倾羽顿了一下,慢慢挺直腰,抬起头来。他的肤色很白,愈加凸显明亮的眼睛里充满的恐惧。他哀哀地望着丁白泽,不知道这个主人下一秒钟又要给他怎样痛苦的折RU。

丁白泽微微一笑,叶倾羽微微一颤。

丁白泽说:“这比你刚来的时候,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他惬意地靠回沙发里,道,“我喜欢鲜活的生命,就比如冲锋,那只黑豹。要是只会在院子里吃饭睡觉,那我要它干什么?还不如弄个玩具来。把它送去动物园,跟那些放养的半野生的大兽们一起抢食吃,饿几天再送回来,生龙活虎,一定会有趣得多。叶子,你说是么?”

他慢悠悠的话语像钝钝的刀子,来来回回切割在叶倾羽的心头。对未知手段的惶恐让这个奴隶胆战心惊,他瑟瑟缩缩地道:“是,丁哥。”

“好了,游戏结束了。”丁白泽呼出口气,道,“咱们把以前的规矩都忘掉,重新开始。你再也没有对我说‘不’的权力,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明白么?”

“是,丁哥。”这样命令让叶倾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一颗心反倒定了定。他不怕一如既往的残忍,他怕突然心血来潮的折磨,更何况这种折磨是直接刺向心头的。

叶倾羽依旧回答得温顺,但这是建立在极度的恐惧之上的,他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用无奈、惶惑、认命甚至是惧怕的目光回应着丁白泽,和以往麻木漠然的神态大不相同。

丁白泽俯下身,直视着叶倾羽的眼睛,温柔地道:“叶子,你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很久很久以后,叶倾羽不止一次回想起这个情景,丁白泽的表情、语气、眼神,甚至是当时淡淡的日光。不是只有丁白泽对他说过这句话,TOM也说过,而且还亲吻着自己,然而下一秒钟便是尖锐的刺痛和撕心裂肺的煎熬——我只是要让你发现你的本质,你的Y望,阿羽,你就是个玩具,我不会伤害玩具,但你得记住你是谁。

叶倾羽看到了丁白泽眼里的光,但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害怕,害怕眼前这个男人的强硬。丁白泽从不发火。在叶倾羽接触的所有人中,丁白泽却是最能看清一个人本质的,他的手段温和,但直奔对方内心要害,甚至只有淡淡的语言,便足以令你痛不Y生。

“我要你记住什么?”丁白泽静静地问。

“主人永远都不会伤害我。”

丁白泽点点头,满意地抚摸叶倾羽的脸,美丽的奴隶仿佛一件脆弱的半透明的骨瓷,轻轻一碰便会四分五裂。丁白泽道:“你起来吧。”拉开抽屉,拿出一身衣服,放到书桌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在别人面前赤GUO。你是我的,只有我能看,明白么?”

“是,丁哥。”的确有个别人拥有强烈的占有Y,虽然叶倾羽不能理解——他都已经被看得够彻底了,还有什么可遮挡的?

“那好,去洗个澡,然后把衣服换上。”丁白泽一指角落里隐蔽的卫生间,叶倾羽站起身,双手捧着衣服,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丁白泽按下桌角的传呼器,不大会功夫,王明超敲门走进来,手里捧着一摞文件,放在丁白泽面前。

“最近生意怎么样?”丁白泽边看边问。

“不错,各方面都趋于稳定,步入正轨。”

“嗯。”丁白泽想了想,道,“过两天会有个人从美国过来,叫孟启龙,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你帮着带一带,熟悉一下帮里的环境。”

“……好。”王明超明白,这是丁白泽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启用自己的人。虽然自打丁白泽回来,王明超便一直跟着他,但毕竟是老爷子挑出来的,难免不是一条心。

丁白泽还要往下说,见王明超目光闪烁,眉峰一挑,问道:“你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王明超忙道。

丁白泽笑着放下文件:“你是不是在想,我弄来个新人,要分你的权?”

王明超一惊,语无伦次地道:“不是,我没这个意思,真的,丁哥。”

丁白泽轻叹一声,站起身,慢慢踱到落地窗前,午后的阳光很暖,映着院子里大片花丛,郁郁生生。丁白泽悠悠地道:“阿超,目光放远一点,不要斤斤计较于一时得失。你是帮里的老人了,爷爷对你十分器重,我也一样。爷爷和我之间,绝不是一般历任的关系。我们是一家人,亲骨血,我自小没有父母,是爷爷带大,难道还会和他有所芥蒂么?他信任的,也就是我信任的。”他回头,凝视王明超的眼睛,“我只希望你不会辜负这种信任。”

几句话徐徐道来而又推心置腹,王明超周身发热,双目放光,大声道:“丁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辜负老爷子。”

丁白泽笑笑,道:“以后你负责南区西区,我还想把南面的新区也给你,那是新地盘,目前还处于混沌状态,咱们要比龙华帮快一步。听说你在那边关系还不错,新区就全靠你了。”

南区西区地盘虽然不大,但是S城最富庶的地段,再加上城市刚刚扩建的新区,日后利益如何,可想而知。而且兴顺帮的中心及丁家老宅就位于西区中心,这是丁白泽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王明超手上。

王明超感动莫名,方才那一点不快和猜疑顿时抛到九霄云外,立刻道:“丁哥,有我在,新区就是咱们的,让龙华帮滚一边去!”

丁白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头:“做事不要急,稳住了慢慢来,最近龙华帮会很忙,顾不上那边的。”

王明超眨眨眼:“丁哥,你的意思是……”

丁白泽端起酒杯来轻啜一口,漫不经心地道:“听说过两天是雷震的生日?”

“是啊,丁哥。以往我们会特地弄出点动静,让他过不好。这次我都安排完了,保准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王明超摩拳擦掌,很是要大干@一场。

丁白泽摇摇头,心平气和地道:“打打杀杀,何必呢?让兄弟们休息两天,我带你和孟启龙,去登门给雷震贺寿。”

王明超大吃一惊:“啊?丁哥,这——”

丁白泽笑道:“我是后辈,前辈过寿怎能不去?背地里怎样无所谓,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王明超有点摸不清头脑,他们这些人,说白了文化教育程度都不太高,全是念书念不进去整天游手好闲混出来的,当然弄不明白丁白泽肚子里的弯弯绕,只觉得这位新任帮主做事特立独行,跟道上那些动辄挥铁钩子抢地盘的大不相同。

☆、是不是吓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吓一跳?哈哈,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多人惦念着这个坑,真是挺感激的,前几天把前文又回顾了一下,坦白的说这文的风格基本上还停留在数年前,可能和现在的流行不太搭,不过我想已经没有关系了。过去了这么久,仍然记得小叶子的,是我真正的朋友,是不会在意有没有紧跟潮流有没有适应大趋势的。小叶子是我们一起的一个执念。所以说我挺惭愧的,觉得自己很自私,因为这个故事在我的脑海里已经是完整的,所以没有感觉就没有写下去,却忽视了在读者眼中它还不完整,还在等待着我来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