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小厮左顾右盼,又回头看看那几位,咬着牙,将银子换了出来。
明颜接过银子,呵呵一笑,“走!”
盛铮见明颜小气的样子觉得好笑,“走就走了,要银子做什么?”
“望阳楼去!我饿了!”
几个人起身离开,与新来的几位擦身而过。明颜见是几位年轻公子,没放在心上,转头与盛铮说话,盛铮眼里全是明颜,谁也看不见,倒是高图领着两个侍卫为自己的主子气不过,着实瞪了那几位几眼,还与那边的随从家丁打了一场“眼”架。
繁华的门面都像个不远,那现在的话说就是聚集效应,隔一条街就是传说中的望阳楼。还没到饭点,好座位还有剩,明颜学着盛铮的样子将银子扔给小伙计,“挑个最好的座位。”
“好嘞!”小伙计唱唱喏喏的把几人让到楼上,果然是一处临窗临街的好座儿。明颜和盛铮坐下,高图和两个侍卫坐在另一张桌。
小伙计正在倒茶,明颜问了一句,“这个座位没有别人预定吧!”
“没有!”
“没有别人长期包座儿吧!”
“没有!”
明颜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呵呵……”盛铮看明颜说话的样子,不觉又笑出来。
明颜瞪了他一眼,盛铮笑得更欢。
“怎么了?”
盛铮止住笑,喝了口茶,看着明颜的眼里更加温柔,“真是奇怪,只要看着你,心情就会很好,你就算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着也会笑出来。”
明颜心中一暖,笑着没说什么。
“几位,可能点菜了?”小伙计问道。
“松鼠鲤鱼和雪梅娘!两桌都要!”明颜抢先说道。
盛铮笑着又点了几道菜。两人一边等着上菜,一边看楼下的杂耍。看了一会儿,明颜忽然想起了帮助自己逃离楚宫的“天下第一耍”。
“盛铮,东旭的情报系统是不是很厉害?”
明颜问得突然,盛铮一愣,“情报……各个国家都有这样的密探,南诏的就不比东旭差。”
“我想托你打听件事。”
“请讲。”
“我想知道提天下第一耍的近况。”明颜说,“我之所以能从楚宫逃出,全靠这个班子,我不想连累他们,但有时候事与愿违,所以……”
“我明白了。”盛铮笑道,“消息需要等一段时间,不过我会吩咐我东旭的探子,若预见天下第一耍,一定厚待,有苦难,会伸手。”
“多谢!”
盛铮故作不悦,“你我之间还要客气?”
明颜嘿嘿笑着,继续看楼下的杂耍。忽而又问,“你说,我们这样在楼上看不给钱,算不算是逃票啊?”
盛铮“哈哈”笑起来,觉得眼前的明颜可爱无比。
明颜心情也好得很,这不是王府,不是王宫,自己也不是那么复杂的人物。只是和要好朋友,听听书,吃吃饭,享享悠闲,这是许久未有过的放松心情。
两人正相视而笑,只听趴在栏杆上看杂耍的高图说道,“呦!那几个小子也来了!”
明颜朝楼下望去,时才在书场要他们让座的那几位正在门口,小伙计同样是唱唱喏喏将那几位接进来。不一会儿便听见上楼的脚步声,明颜和盛铮对视一眼,心说,这里又碰上了。
那几位上了楼来,看见盛铮和明颜一伙人也有些惊讶,没等说话,便有家丁大大咧咧地说,“说什么没有靠窗的座,那不就是?”一根手指,直直指向了盛铮和明颜。
明颜微蹙眉头,没有理会,盛铮一个眼色,刚想起身的两个侍卫又坐了下去。这是南诏,不论如何,也要给明颜面子,一切以明颜唯马首是瞻。
高图童心未老,趴在栏杆上头也不回地说,“为什么有些人只看得见自己,看不见别人呢?”
明颜一笑,这话还有些哲理,“老高,越发长进了!”
见主子夸,高图高兴得很,也不看杂耍了,坐回位子,嚷嚷着上菜,完全忽略掉新来的几人。
那家丁见没面子,就冲着小伙计发难,“问的是你!快点给爷找个好座!”
小伙计看看明颜一行,看看眼前几位,着实为难,“爷,那几位到了已经好一会儿了,您看那边窗子也有座,更加清静雅致,您看……”
家丁还要发难,其中一位稍显稳重的公子说道,“那边也不错,就那里吧!”剩下几个公子虽然不愿意,到还是听了这位的话。
小伙计如蒙大赦,更加卖力伺候。
两伙人做得近,明颜他们便不再说话,就听那边的五位公子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还不住地嚷饿。
小伙计“蹬蹬蹬”从楼下端着托盘上来,“菜来喽!”径直端到明颜这两桌,“松树鲤鱼!雪媚娘!”高图很是兴奋,这也是常年住在深宫的人,如今在外面尝了鲜,当然觉得高兴。
“吃!吃!”高图拿起筷子,虚让了两个侍卫一番,三人开始吃起来。
明颜和盛铮相视一笑,也吃起来,倒是斯文多了。
楼上的两桌客人,一桌吃得欢,另一桌没得吃,气氛就有些尴尬。偏偏高图对那伙人心里有气,刚才听先王的传奇被搅和了,时才为了座位的事又来扫兴,如今自己有得吃,便是连吃带夸,十分聒噪。
人气人的效果非常明显,不久,只听那边桌上一人“啪”地一拍桌子,“伙计!”
“朗兴!”那位稳重的公子出言警和,“不过是上菜,有那么心急嘛?”
“可是……”
“人家先到!自然先上!以后你若是禁不住等,就先让人过来将菜点好,在这里大呼小叫,不像样子。”
“朗晴兄,怎么说着说着,动气了呢?”另一位劝道,“今天出来的早,朗兴没吃东西,饿了,脾气自然就大。”
“风岚说的是。菜等等就来。”
高图见那边叫了起来,更是眉飞色舞,回头一看,只见明颜正瞪着自己,一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明颜见盛铮盯着菜肴若有所思,便问,“在想什么?”
盛铮一笑,“在想南诏国英雄辈出。”
“怎么说?”
“时才说书人讲靖安大王的故事,虽然有些夸张,但当年的靖安大王的确了得。王驾一到边界,南诏兵士就将防线向楚国境内推了30里。那时候东旭也是如坐针毡,若他直接挥师东去,东旭难免会有损失。”
明颜微笑,“战争,总是百姓遭殃。”
“再说现在,”盛铮看着明颜的眼里含着笑意,“南诏有明潮大王,有颜亲王,坐天下不若打天下,都是善于治国顺民的人。”
知道他是在拐着弯子夸自己,明颜但笑不语。
只听身后那桌有人轻哼,“哼!明颜!”是那个叫朗兴的。
“对了,曾经听我父亲说过,当年明颜对赫连家族十分严苛,犯了众怒。后来赫连族长力挺明潮大王,终成霸业。”另一个人说,“朗兴兄跟我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