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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四海(73)+番外

“那天接到赫连善钦的信鸽,你知道我多欢喜。找到了你,颜,既没死在乱军之中,也没淹没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楚国宏威殿上能为南诏扬眉,最重要的,是你能回来。”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愤怒,明潮漂亮的眼睛红了眼圈,“颜,我不知道你还要怎样……到底要怎样……”

明颜看着明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好像事情真有蹊跷,好像是原来的明颜导演了这一出篡权夺位、废主流亡的好戏,好像明潮的一颗心都在明颜身上而支持辅佐不遗余力,好像……好像自己是真的迷上了这个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明潮……

“总之,”明潮深深吸了口气,将明颜拥进怀里,“你不能再离开我的视线,不能身处我手臂够不到的地方。”

一阵风吹过,脸颊微凉的明颜觉得自己被抱在滚烫的身子里,夕阳的余晖洒进沐风阁,床上、桌上、书架上都蒙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明颜知道自己的脸上一定也有,明潮的脸上一定也有。这个时候,没有去想那重重谜团般的明颜于明潮,反而莫名其妙地心中羡慕,羡慕从前明颜拥有的实在是太多太多。

大清早,明颜站在青阳宫外,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伸伸懒腰,抻抻胳膊腿。夜猫子的生活习惯被明潮生生地改变过来。

沐风阁里明潮的一番话,明颜既然不能反驳,也就只能住在宫里。当然,身边总有明潮,同吃同睡,不过一个很忙,一个很闲。每天天刚亮就有早课,明潮起身时轻手轻脚,但明颜还是会很快清醒,以前为了节约采访时间练就的一身无敌睡功在明潮面前不翼而飞。一日三餐,餐餐定时,换了个身体,奔波劳碌饿出的胃病也就无影无踪。

青阳宫是南诏历代君主的寝宫,说是宫,不过就是几个平房,雕梁画栋一些,格局通透一些。飞檐上装饰些灵兽,里面的陈设古色古香,每一个犄角旮旯都藏着若干太监宫女,只要轻轻一唤,立即出现一大群。永远不用害怕孤单,就连睡觉,也会有人在帐子外面跪着。如果你是个极其重视隐私的人,这可能就是酷刑。

明颜当然没有喜人旁听床底之乐的恶趣味,但也不会出现有外人在就不举的惨淡情况,何况明潮好似天生就能克住明颜,一个小小花招就能让明颜无暇顾及其他,所以这一切,适应得还算及时。

看着青阳宫前的满园春色,明颜结结实实地叹了口气。以前愁的是吃穿,是车子和房子,现在吃穿不愁,已经有了很高的社会地位,甚至游离在法律之外,但是别的,实在是发愁。对那拆不穿、看不透的谜团发愁,为自己对明潮不断倾心发愁。

自从那天明潮说了些以前的事情,明颜就一直找机会套出更多,可明潮总是会神色黯然地说“你回来就好。”以前的事情也不愿再提。

明潮不提,明颜不能不想。一场篡权夺位的大戏位的是什么,是铲除后党?可能。毕竟当年敬王后固然一心为民,但人在高位,总会在不经意间复制自己的势力,所谓后党,就是敬王后的世间余势也未可知。但朝中明潮明颜两人联手,后党不见的就能残喘。明言不想当大王?可能。当大王本就不是什么好事,来去行踪在众目睽睽之下,不但要处理政事,还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有大臣劝谏玩物丧志,深爱一个女子就会有人进言红颜祸水。可不想当大王似乎也容易,明潮也是王室血统,堂堂的南诏王叔,要名分有名分,要势力有势力,一道禅让的旨意就能搞定,何必费事呢!

究竟是什么让明颜不得不串通明潮假戏真做、大动干戈,一场篡权的内乱中,消灭了后党,看清了人心,也消耗了国力。

还有明潮,怪不得盛铮说他风度翩翩、所向披靡,那样认真的眼神望着你,那样私密地爱抚和亲吻又诱惑着你,那样温柔体贴地照顾着你……不得不承认,明颜觉得自己好像中了丘比特之箭,因为一场性爱游戏便不管不顾地栽进去,结果发现贸然栽进的枯井,越深越美。

明颜坐在花园的石凳上,看着眼前一朵娇嫩的花苞,不觉痴了。

第37章 无谓纷争

转眼已经一月有余,明颜的主要工作就是自己在花园里发呆,在明潮批折的时候发呆,在睡梦中接着发呆。说是发呆,其实是在思考,研究。研究明潮令人心慌意乱的吸引力,思考从前明颜的重重抉择。

明潮召见了几个大臣,从书房回来,便看见明颜坐在院子里,对着月亮发呆。美人发呆的样子也够欣赏一阵,明潮停住了脚步,身边伺候的太监侍卫也整整齐齐地站了长长一队。明颜回过神来,拍拍屁股站起,才发现十几个人站在明潮后面,抬头也不是,低头也不是。

明潮一挥手,宫人散去,上前拉起明颜的手,“晚了天凉,也不知多穿点。”

被明潮的手一握,明颜才发觉自己的手凉,抬眼看看明潮含笑的眼睛,不觉脸颊发热。

“脸怎么红了?”明潮抚上明颜的脸,明颜一扭头,没好气地说,“冻着了!”

“怪我,光顾看着你,没顾到你冷。”明潮搂着明颜的肩膀便往回走,踏进宫门便叫着太监拿来披风、端上热茶,明颜心里有气,气自己千年修行毁于一旦,从前在GAY吧是“人自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如今被明潮看上一眼,都会娘得脸红。

回到南诏已有一段日子,莫名其妙地就就跟明潮谈起不清不楚的爱来,是有些离谱。若不是心里还有关于明颜的疑问,恐怕现在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明潮温柔地递上一杯热茶。

明颜看了看明潮,接过茶放在桌上,“问你一个问题。”

明潮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笑吟吟地看着明颜。

明颜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明潮一听愣了,接着又是一笑,“则么忽然问起这个?”

“你说说看。”明颜鼓励着。废话,这些天来,除了明潮日夜陪伴、床上欢爱,什么线索也没有。老高不在宫中,连提供信息的人也没有,只好直接来问。

“颜,你是一个美人。”明潮说道。

明颜翻了翻白眼,“这我知道!”

明潮笑了,“你十分聪慧,10岁就能将《南诏词话》倒背如流。从小就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常常语出惊人。你刚懂事时,敬王后就曾对我说,明颜当是南诏振兴、开拓之君主。”说着,明潮轻轻叹了口气,“谁曾想,你竟然聪慧到年纪轻轻便了悟人生,将执着、拥有都看透看淡,这也是她绝对想不到的。”

明颜想想,不管什么原因,不做大王就应该是视权势为粪土吧!

“那年你8岁,王庭秋猎,你第一次到北部的草原。”明潮接着说,“别人出去,都猎些猎物回来,再不济,也会有野兔野鸡。而你骑着小马跑了一整天,却空手而归。侍卫帮着猎杀的猎物都放在自己的鞍后,你……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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