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天，这里的春风最是温暖、调皮。不常有，但也常常有。你自小就喜欢，所以才把这里改了名字，叫沐风阁。”明潮一边说，一边拉起了明颜的手，太监告退，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子，上了楼。楼上已经摆好清茶，四面墙上都是敞开的窗子。
明潮笑道，“本来只有一扇窗，你偏偏要再开上几扇。不知为什么，好像今天才知道这里的好。窗子多了，春风才能自在而来，自在而去。对着天然二字，没有人比你更通透明白了。”
明颜左右看看，这不过是个简单普通的阁楼，陈设固然拥有王族气派，但比起其他，终究还是简单了些。阁楼南边是一张撩起窗幔的大床，床边是整齐的书架，屋子正中摆了张桌子，这是这个年代最寻常的布局。
“以前我常常想，你为什么总喜欢一个人来这里，一呆就是一天。”明潮看着明颜，“原来这里还真是个神仙的去处。”
知道明潮在说什么，可自己插不上话，明颜抬眼看了看明潮，低头不语。
“我喜欢沐风阁，还不是因为这些。”说着，明潮靠过来，“之所以喜欢，是因为沐风阁里有你。”
明潮说着，嘴唇就已凑到明颜的耳际，见明颜正襟危坐，明潮用舌尖轻舔了下明颜的耳垂。一阵酥麻的战栗直冲头顶，明颜“嚯”地站起身来。
明潮笑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被调戏了！明颜烦恼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耳朵，看着明潮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明潮也站起身来，走到近前，“记得吗？那天也是在这里，我第一次发现你竟然那么美。”说着，手已经抚上明颜的脸颊，明颜往后一退，明潮的手臂已经环在了他的腰上。
“你放开！”明颜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明潮不以为忤，粗糙的指腹在明颜殷红的嘴唇上磨蹭，“颜，不要得了便宜就卖乖，当初是你先诱惑的我。”
“什么？”明颜刚睁大眼睛，嘴唇便已落入另一个温热湿润的唇里，昨夜亲吻的印记还未消除，明颜只觉“嗡”地一声，脑袋都木了。
明颜的唇舌被明潮噙在口中，挑拨着、逗弄着，偶尔一吸，几乎觉得脑髓都被他吸了去，人也不觉昏沉起来。忽然身上一凉，外衣已被剥去大半，明颜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到了床上。
“王叔！”明颜的声音颤抖。
“叫我潮。”明潮温热的手抚摸着发凉的皮肤，明颜不觉浑身一震。
明潮“呵呵”笑着，低头向明颜脖颈、锁骨吻去，轻轻的啃咬，好像一次次酥麻的电流。明潮随即在胸口一舔，明颜便禁不住发出声音。
这是种奇怪的感受，所有抗拒的想法仅仅是想法而已，只存在头脑中，而且还被阵阵快感消磨着。身体，早就成了俘虏，不自觉地跟着明潮的节奏，一点点地升温。明颜无奈于肉体的丢盔卸甲，每一次明潮的挑逗，都在瓦解自己的意志。好像……就好像着身体不是自己的，就好像明潮按图索骥，每一个亲吻和抚摸都在唤醒这身体熟悉的回忆。
“潮……”明颜惊到了！这明明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慵懒的，享受的，但这又不是自己，不是……
明颜的笑声传来，“这就对了。”说着奖励般地在明颜下身不断亲吻，终于张口含住。
“呃……啊！”从脊柱窜上的快感令明颜一阵战栗，虽然无暇分神，但明颜心里清楚，这才是自己真实的反映，那么刚才，刚才是谁叫的那声“潮”？脑海里，心里，是谁在让自己那么自然亲密地叫出充满色情的意味？
“啊！”明颜只觉得自己被使劲地一吸，身体又不觉弓起来。
“这个时候分神？”明潮趁机将手指伸进明颜微张的口中，“看来我们要好好重温一下以前的快乐了。”
明颜的舌尖躲着明潮的手指，明潮一边用手指沾满唾液，一边照顾下身的昂扬，再将手指拿出，在明颜眼前一晃，笑道，“我们来吧！”
明潮的手指纤长，从指间到指根都沾着晶亮的唾液，知道他将要做什么，明颜脑海里反复告诉自己要躲开，但被明潮抚慰过的身体出奇的无力。
明潮的嘴唇又压下来，手指在一点点探寻，明颜几乎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纤长手指由指尖到指根的轮廓，一根、两根……明潮耐心的开拓和扭转都成了难以忍受的事情。
终于明潮退出手指，拉起明颜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颜，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明潮一点点地将自己纳入明颜的身体，明颜大口喘息着，颤抖地接纳，明潮一个挺身，全部没入，明颜“啊！”地一声尖叫出来。
“你依然是这么美……颜……”明潮俯身吻住明颜的唇，辗转片刻，下身便毫不犹豫地开始律动，将明颜难以抑制的呻吟，一点点吞进口中。
“唔……唔……”明颜全身被紧紧箍住，后面的刺激和前面的抚慰几乎让他窒息，用尽全力将身上的人推开，得到了充足的空气，但后面新一波的索取又让明颜的脖颈扬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汗湿的头脸随着明潮的节奏在床上左右摇摆。明潮俯身下去舔舐着明颜的喉咙，略带威胁的气息让这一切更具吸引力。
“好想你啊……你就这么狠心，一走了之？”明潮的声音同样颤抖，随即几个深入的挺刺，又激起明颜高昂的惊叫。
“只是这样就不行了？”明潮伸手抚上明颜的欲望，手上和身体的节奏都骤然加快。明颜浑身战栗着，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快感如高压龙头喷出的水，将自己浇得匍匐在地、无处可逃。
“啊！”一轮快速进攻以一个深刺告一段落，明潮吻了吻明颜颤抖的嘴唇，又开始了。
“不……呃，不……慢一点……慢一点……”明颜无意识呢喃换来的是明潮更快、更重、更深的挺进。明颜只觉得自己在一波波海浪上翻滚，一次次被抛向浪尖，每一次都有着脱离地球吸引力的恐惧，但每一次又会被海浪勾回，一切重新开始。节奏越来越快，耳边是诱人的呻吟、是粗重的喘息，但脑中一片空白，分不清到底是谁的。直到自己真的被抛向天空，再无着落……
第36章 旧债难逃
明颜躺在床上几乎脱了力，胸腔中如擂鼓般的心跳慢慢平和，身上的汗湿也渐渐降了温度，被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战。粘腻的身体不舒服，明颜皱着眉头，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我要洗澡。”沙哑的声音提醒着自己刚才的激情。
明潮拉过锦被将明颜盖住，“等我。”
床幔被轻轻放下，明潮站在窗口大声吩咐着，不一会儿，便听见太监宫女们碎步上楼，一阵西西索索的忙碌，然后，沐风阁里又安静下来。
“颜？”明潮又收起床幔，上前抱起明颜。沐风阁里所有的窗户都被紧紧关上，两个热水蒸腾的硕大木桶摆在地中间，明潮微笑着抱着明颜迈进一个桶里，毫不在意两人身上尚未除掉的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