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以身侍虎(重生)(31)+番外

宋家是虎狼窝,万万不能嫁过去。

“姑娘…”

“静心,你去找你爹,让他套好马车在后门等我。”

静心大惊,“姑娘,你要做什么?你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梅青晓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我怎么可能会做傻事?活着多不容易,我还没有活够,还没有嫁人生子,我怎么可能自断前路?”

是啊,活着多不容易,她自己都不明白以前的那个自己,为什么那般看轻生死不懂珍惜,就为了所谓的气节风骨。

静心声音都在抖,“那您…您出去做什么?”

“当然是和宋家做个了断。”她眼神清幽,隐含着杀气。

当她再一次来到棺材铺门口时,身后空无一人。铺子外面白色的灯笼冷淡,巷子里阴气森森,她心中并无害怕。

棺材铺里的老者看到她,不发一言地去内院通报。她走到那哼小曲的老妇面前,递上一包点心。

老妇傻呵呵地望着她,快速把点心抢过去藏起来。她发现无论是老者还是老妇,都有着比常人更加深邃的眼神。

如同她的阿慎一样。

这些人,恐怕都有越国血统。

半刻钟的时间,老者出来请她进去。她从容地走进那间黑屋子,眯起眼适应里面的黑暗。布置没变,和上次一样。

“上次的事,多谢先生。”

“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姑娘不必谢我。姑娘这次来,是想要什么东西?”

她从袖子里摸出几张银票,放在桌上,“此次我来,是想要同一个人的另一条腿。”

“姑娘是想要宋世子的左腿?”

“不,我不要他的左腿。我要的是他中间的那条腿,让他以后再也不能去祸害女子。”她回着,止住面庞发烫。

黑色的屏风后面,黑袍的男子呼吸一顿。“姑娘何不直接要他的命?”

“他的命自有天收,不需要我动手。我知道先生神通广大,自然有办法完成此事,我愿奉上双倍银票。”

男子的气息有些乱,似乎在思考什么。

她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刚才是她闻错了吗?她居然闻到熟悉的竹香,很淡很淡,像是她的阿慎。

诡异的棺材铺,有着越氏血统的老者和老妇人。她心下一动,眼神望向一片漆黑的屏风。屏风上绣着月亮冷冷清清。

月通越。

“先生,我们认识吗?”

屏风后面的男子顿时气息大乱,他才想否认,就感觉她人已走近。隔着一层屏风,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幽香。

“先生,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认识我?”

第25章 撑腰

一层薄薄的屏风, 将他们隔开。

前面是蒙着面纱的少女,后面是黑袍裹身的少年。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竹香,他亦被她的梅香侵蚀着。

互通心意的男女, 总是没有理由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姑娘…”男子拼命伪装自己的声音,压得更低更沉。

她做鬼时与他如影随行,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是她清楚地感觉到屏风后面的那个人, 一定是他。

原来他年少时, 除了世人知道的卑微, 还过着不为人知的刀口舔血的日子。她的心揪成一团,越揪越紧。

泪水顺着她光洁的面庞滑落,她不应该揭穿的。

“…先生肯定不认识我,是我认错了人。”

听到她略带着哭腔的声音,叶訇的心已乱。哪里还管什么掩藏身份的事。他心随人动,已经从屏风后面出来。

宽大的黑袍,衬得他越发的高瘦。精致艳丽的五官,深邃的琥珀双眸, 像是暗夜中走出的杀神修罗般俊美神秘。

“阿慎,真的是你。”她扑进他的怀中,将泪水抹在他的衣袍上。“怎么会是你?你知不知道做这样的营生有多危险…”

“我…”

“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办…”

“我…”

“你什么你,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个大坏蛋!”

她纤手成拳,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刀尖上行走, 一个不慎就是万劫不复。若不是世事所逼,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前世里,她是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以至于像个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她低低啜泣着,从他怀中抬头。美目水光潋滟,好不惹人心怜,“阿慎,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干了。你要是缺银子,我有…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你尽可以拿去。”

少年没有回答,反问道:“方才你说的那些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她瞬间红脸,眼眶中还带着泪花,“哪些话?”

“中间的腿,这话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他声音低沉得吓人,眸中蕴藏着令人害怕幽暗。无形的气势一开,她不由得心肝乱颤。

这样的阿慎,好像以后的那个他。

“我…我听兄长说的…他说男人只要没有中间的那条腿,就不能干坏事…阿慎,是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话,确实像梅青晔说过的。阿瑾养在深闺,又是那样清雅知礼的性子,她必不知道这话真正的意思。

他气势一收,又是那个卑微到没什么存在感的少年。

“嗯。”

梅青晓感觉自己双颊红到发烫,想不到自己也有胡说八道装傻发痴的一天。幸好阿慎没有多想,否则她真该找个地缝钻下去。

天知道她前世做鬼时,听了多少暗夜里男人们说的荤话。那什么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她可是听过不少。

阿慎虽是男子,知道的却未必有她多。想到这里,面颊越发烧得厉害。她可不能坏了自己在阿慎心中的印象,若知道这棺材铺里的东家是阿慎,打死她都不敢说那什么中间的腿。

“阿慎,那话是不是不好,我以后不说了。”

“不是好话,除了我,你谁都不许提。”少年叮嘱着,耳根泛红。

她乖巧点头,“我知道的,我不会对别人提的,我只和你说。以后我有什么和别人不能说的话,我都和你说。”

娇软软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哑涩,听在少年的耳中,激起无数的旖旎。酥了心、软了骨,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

他压抑着、放在她后背的手关节泛白。

她自以为圆过此事,道:“阿慎,宋进财自有天收,你不要动手了。”

“好。”

等到脸上红潮褪去,她才从他怀中探出头来。这般仰视着他,感觉他比自己高好多。“阿慎,你穿黑衣服真好看。”

黑袍墨发,面如冠玉。

她一向知道他生得好看,做鬼时无数次对着他的颜犯痴。战场之上,他戴着张牙舞爪的鬼面具。世人道他是杀神修罗,却不知他本应是个俊美的男子。

“阿慎,你站好,我替你比比尺寸。”

她取出一方帕子,卷成长条在他身上比划着。将褪去的红潮又起,不无羞涩地想着,她的阿慎腰真细腿真长。

叶訇站得笔直,她低头时,他的眼神放肆大胆。她抬头与他对视时,他收敛所有的情绪,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