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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早死的继妹(76)

二人脸色一变,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姐果然记恨她们,竟是不愿意认她们。她们也是无法,若是早知大姐能有今日,她们哪里敢得罪。

“大姐…”

“我说了不要叫我大姐。”燕迟让下人搬来凳子,示意她们坐下。“以后叫我二姐,那位才是大姐。”

燕云和燕月看向盛瑛,大姐这是何意?

“如果你们心里介意,我也不强求你们一直这么叫,但在我的院子里我只是二姐,你们记住这点就行。”

“我们…听大…二姐的。”

原主和她们就不熟,更何况是燕迟。

姐妹俩明显的不自在,可以说是坐立不安。燕迟知道她们的来意却也不点破,注意力看似全放在盛瑛那边。

盛瑛英姿飒爽,一招一式既有武者的力量感,又有女子的柔美。

此等文武双全的女子,难怪能当女主。可惜男主莫名其妙崩了人设,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再支持女主继续走剧情。

燕云和燕月等了半天也不见燕迟再说话,不由得相视一些。母亲交待过让她们和大姐亲近,日后说不定还能沾光。但母亲也说了,大姐对他们二房有间隙,说不定会为难她们。还说如果大姐为难她们,她们也只能忍着。

燕云要沉稳一些,正思忖着如何起头时,燕月开口了。

“大姐,你是不是还怪我们?”

燕迟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上次赵嫣的事,我们没有替你说话…”

“你又不是我,也不姓盛,你可以不替我说话,也可以不替盛家说话,这是你们的自由,我不会怪你们。”

姐妹俩齐齐松了一口气。

“那我们以后能不能来找二姐玩?”燕月又问。

“玩什么?”燕迟笑看着她们,“你们会舞剑吗?”

两人摇头。

她们自小习的是琴棋书画,当然不可能会舞剑。再者她们是侯府的姑娘,哪里用得着学那些武夫之术。

燕迟露出遗憾的表情,“你们不会舞剑,那就没什么好玩的。”

她这个人骨子里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以家族为重的大局观,在她刚穿来最为艰难的时候,二房哪怕是袖手旁观,她现在都愿意握手言和。

可惜小崔氏对她是落井下石,险些让她青灯古佛了此残生,这样的过节她不可能一笑置之,不还回去已是她最大的宽容。

姐妹俩同时变脸,一个比一个更加如坐针毡。

“…那我们可以学。”燕云到底稳重一些,也更能忍一些。

燕迟闻言,上下将她一通打量。

“那等你学会了再来找我玩。”

等她们学会了,她都嫁人了。王府可不是随便能进出的地方,到时候想随便串门怕是没这么容易。

“二姐,我们是姐妹…我知道你怨我们那时没帮你说话,但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

“……”

“你们想嫁个好人家,这一点无可厚非。那时你们若也能顾念姐妹之情,便不会由着赵嫣在我居福轩撒泼。”

“是我们错了,你能原谅我们吗?”

燕迟深深看了燕云一眼,“无所谓原谅不原谅的,我说了不怪你们,又何来原不原谅一说。只是以己度人,别人如何对我,日后我就如何对别人而已。”

燕月“呼”地站起来,她就说不要来自讨没趣。大姐以前就是一个不好相与的性子,没少逮着机会教训她们。如今得了势,那还不得尾巴翘上天。她猜得果然没错,她们就不应该来这一趟。

她拉着燕云,作势要走。

燕云还要挣扎一下,却见燕迟一脸的冷淡,顿时觉得再说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只好由着妹妹将自己拉出居福轩。

她们一走,盛瑛收剑过来。

姐妹俩喝茶吃东西逗着小阿福,半句没提刚才的事。

且说燕云燕月回到二房好一通哭诉,直把小崔氏气得火冒三丈,骂燕迟故意拿乔,又骂老天不长眼,最后骂着骂着又没了声。

她现在是没脸再去婆母面前告状,这么多年来她就是一个笑话。而今她的两个女儿也被人轻视,她的心像泥巴堵住说不出来的难受。

看来她必须要出面了。

燕迟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客客气气地将人请进来,命人摆了点心上了茶火,一应礼节都挑不出错。

这样的客气,让她心里好受许多。

一番嘘寒问暖,她主动求和。

燕迟什么也没说,就那样看着她。她被看得无比心虚,后背更是生了一层薄汗。暗道这个福娘几时变得如此深沉,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福娘,二婶以前说话确实不太注意,你别往心里去。”

“二婶说的是哪里话,你说的那些话,我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毕竟二婶当初可是极力要送我去庵堂的人,这样的话我想忘也忘不了。”

“我那时是鬼迷了心窍,也是怕你被流言蜚语所累,让你出京去清静清静。”

“我现在就想清静,二婶如果没什么事就请回吧。”

小崔氏万没想到燕迟会赶人,一张脸胀得通红,又不敢当场发作。此一时彼一时,她不得不认清自己的处境。

燕迟根本没想过与她一笑泯恩仇,有些人伤害了你,哪怕你变得越来越好,你也可以不用告诉自己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

婚期如约而至。

侯府张灯结彩喜迎四方宾朋。

接亲的队伍到达侯府门口时,所有人都惊了。因为没有人想到宁凤举会亲自来接亲,这等殊荣足可让侯府众人备感荣光。

宁凤举亲临,哪里有人敢拦门。

一行人直驱而入,没多久就接到了新娘子。

燕迟一身华丽繁复的喜服,头戴着象征地位身份的厚重凤冠,每走一步都像是身披铠甲头顶铜盔,别提有多累。

隔着红纱的盖头,她看到了来接自己的男人。同样华丽繁复的喜服,这个男人穿来却是贵气中带着几许飘逸。

隔着这道红纱,两人四目相对。凤眸暗沉如渊,映出一片火红,恰如火光涌动,说不出的危险妖冶。

燕迟的心随着锣鼓声喧嚣震耳,在那一片火光中看到自己的样子,忽然感觉自己不是要嫁人,而是去献祭。

济哥儿太小,不能背她出门。所以姐弟俩只能走个形式,由济哥儿牵着红绸的一头走在前面,她握着红绸的另一头走在后面。

侯府众人目送她,按照习俗她不能回头。可是那些目光她能清楚感觉到,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或是五味杂陈,或是还有些许的不舍。

上了王辇,她在锣鼓和一片贺喜声中出嫁。

威严的皇家仪仗,浩浩荡荡的送嫁队伍,以及隆重的十里红妆。沿途百姓围观,无数羡慕的目光追随着王辇。

她坐在王辇之上,像是坐在游街花车上的童话公主。她听不清人们的议论声,但不时还是能捕捉到一些字眼,无非是羡慕啊命好啊有福气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