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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8)+番外

琴夫子听到隐素这话,当下查看那断裂的琴弦。莫说是用大力,便是轻轻一扯琴弦都寸寸断开。

她自知今日因为偏见而大意,立马给自己圆话。大意是她不知琴弦已糟脆,暗怪隐素为何一早不说。

“这琴好像是顾姑娘让人拿的。”有人小声道。

不少怀疑的目光看向顾兮琼。

顾兮琼大方认错,“此事是我疏忽,原以为这琴瞧着无损应是好的,没想却因为搁置太久而糟脆了。”

众人一听这话,站她的人不少。

谁让隐素初来乍到还不带琴,别人好心好意给她取来一把,再是如何她也应该心存感激。

“傅隐素,你简直不知所谓。兮琼姐姐是一番好心…”宋华浓最先跳出来。

“我知道她是好人。”隐素一派娇憨。“我们镇上有个田寡妇,成天不是关心别人家的男人是不是死在外面了,就是担心别人家的孩子养不养得活。有一次我被狗追着咬,那田寡妇看见了一个劲地劝说我不要打狗,这样的好人可真是难得。”

众人无不震惊。

还有这样夸人的?

有人感慨乡下人就是乡下人,怎么说话如此之粗俗不堪,还拿个寡妇来和顾姑娘相提并论就有点过分了。

偏偏那夸人者韶华明艳,又纯又娇,面上全是真诚之色。不俗不媚浑然天成,好似她本就该是千娇万宠的天之骄女。

她一身的红已是显眼至极,这般娇态更是刺红了有些人的眼。

宋华浓眼里都喷出火来,“你,你这是指桑骂槐,你凭什么这么诬蔑兮琼姐姐!”

“我不是在说田寡妇吗?几时诬蔑顾姑娘了?难道在宋姑娘心里,顾姑娘就是这样的人?顾姑娘我可没说你,是宋姑娘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

这下宋华浓的一口老血都快吐出来,腥气堵在她的心口,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只把她气得头顶冒烟。

顾兮琼冷着脸,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隐素看穿。

德院众女虽然有时候一致对外,但内里却是小帮派众多,盘根错节关系网极为复杂,多半是面和心不和。

同为世家大户出来的姑娘,哪个不想耀眼于人前事事拔得头筹。顾兮琼占了四美之一的名额,背地底不知多少人嫉妒。

是以有人为顾兮琼不平,也有人为其抱不平。不平者以宋华浓为首,因为她怀疑隐素口中的那条狗是在骂自己。

林清桥看戏看够了,终于说出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柳夫子有请。

柳夫子就是现在昭院教画的夫子,但他却不属于学院。

大郦自太宁帝开国,紧接着就是宁安盛世时期,国之繁昌百姓安居。后又有景宏之治,更是国泰民安。

景宏之治的两代帝王,正是当今圣上已故的皇祖父和父皇。身为先帝的老师,柳夫子早已名满天下。因着他致仕之后有点闲,便在崇学院挂了一个闲散夫子的名。他教学全凭心情和随时,有时闲来无事会来教上一两节课,有时心情不好数月也不来一回。

所有人都震惊于柳夫子会请隐素,隐素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到了昭院,见到那些画作,众人更是吃惊。

画作各有千秋,但画中人却只有一个。无数双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看向隐素,隐素在柳夫子的要求下翻看那些画作。

最后她选中一张,道:“我觉得这张画得最好。”

柳夫子一看,抚须大笑。“正如我所言,不论是否学过作画,不论是否知道其中技巧,但凡是真正的好画作,哪怕是一窍不通者也能一眼辨别。”

原来此前昭院学子们作完画后,谢弗不愿参与评比,说是怕有失公允。

他为第一,其实无人会有异议。

柳夫子知他顾忌,道是有才者不需太过谦虚,更不应顾忌太多。因为明珠永夜无法蒙于尘,蛟龙潜底亦不能损其威。为了不希望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太过礼让于人,于是柳夫子才有这么一出,请一个不知情的局外人来点评画作,身为画中人的隐素最是合适。

隐素看向那站在人群之外的皎玉男子,哪怕是一样的白衣,有些人的光华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那神清骨秀的风姿,金相玉映的俊美,无愧崇学院之光的称号。

宋华浓心里的嫉妒成了疯草,这个傅隐素怎么运气如此之好!

能入他人的画也就罢了,竟是成了所有昭院学子笔下的画中人。不仅有戚二公子和林公子这样的翘楚,甚至还有谢世子为其作画。

一个乡野出来的草包,何德何能?

突然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个明月临世般的男子走到隐素面前。

“既然傅姑娘喜欢这幅画,我便将它送给傅姑娘,不知傅姑娘意下如何?”

隐素的心顿时“哐哐”乱撞。

她喃喃着,“我听你的。”

几道带刀的目光射过来,恨不得将她刺穿。

谁让这个乡野女子如此和谢世子说话的,什么你呀你的,不知情的还当她和谢世子交情有多深。

谢弗不仅将画送给了隐素,还取来自己的私章落了款。

此举惊呆了昭院学子,也让德院中的很多人红了眼。遥想这些年来,还未曾有一人能在谢世子跟前得到过如此脸面。

隐素捧着画,心里的花都开了。谢弗的画功出神入化,不仅人美景美,还画出了她当时眼里的向往之色。

她被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包围,朝谢弗行了一个揖礼。

红衣墨发,发带轻舞。

那一身的姿仪自然灵动,仿若是刚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瞧她行的这个礼,还真是好看。”

“这位傅姑娘,或许不似传的那么粗俗。”

“方才我作画时,也是如此想的。”

“不知戚二公子是不是也这么想?”

戚堂忧郁的眼神复杂无比,心口泛起说不出来的失落,仿佛以前仅属于自己的某个东西被他遗落了。

他知道很多人在看自己,只能默默低头。

昭院学子的议论声不仅德院其他人能听得见,隐素也能听清。她没有看戚堂,从对方身边经过时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斜一下。

今日上学之行曲折重重,最后的结果却是不差。

放学之后面对便宜爹娘担心关切的询问,她只报喜没报忧,还将那幅画展示给他们看,乐得他们一个劲地夸画好看她也好看。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盆干完饭,天色渐黑。

折腾一天她已是困极,天刚黑就上了床。半夜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一看到黑色的帐顶吓得又赶紧闭上眼睛。

不是吧。

怎么又梦到了这个?

阴蛇吐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醒了?”

那阴冷透骨的恐惧太过强烈,她整个人已瑟瑟发抖如筛糠一般。

“你到底是谁?”

这是个好问题。

她也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长着一张和谢弗一模一样的脸,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状态。如果说这个人是疯魔,那谢弗就是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