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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168)+番外

朱太医的性子古怪又耿直,几乎是阖京上下人尽皆知的事。他最喜欢骂自己的病人,越是不遵医嘱的病人他骂得越厉害,皇帝就曾经因为在女色上放纵了一些被他指着骂。

如果不是他脾气太直不懂变通,也不会气得皇帝一直压着他不升职。若不然以他的医术,早已升为太医院的院正。所以隐素说他骂盛国公,倒是没有人会觉得奇怪,只是好奇他为什么骂人。

看热闹的人也急了,有人大着胆子问,“傅姑娘,朱太医骂盛国公什么了?”

傅荣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事他也不知道。

盛国公于他而言是一个活了近四十年才听说的人,一个从未被母亲提起过的的亲生父亲。他对盛国公的感情很复杂,哪怕他们没有相认,有些东西不是说不在意就可以真正做到的。

对于盛国公会把魏家的一切都留给自己的决定,他也心存疑惑,所以他也想从女儿这里知道答案。

“朱太医骂他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没事天天喝毒水吃毒饭。”

毒字一出,一片哗然。

无论是谁,听到这个字都会闻之色变。

魏二爷脸色都变了,“不,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你含血喷人!”

“魏伯爷若是不信,可以去问朱太医。”

朱太医那么耿直的一个人,断然不会说假话。

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么一来盛国公的行为就能解释得通。魏家二房不地道啊,为了早日承爵居然下毒害盛国公。盛国公如果不是太寒心,又怎么会宁愿自请降爵也不让他们如愿。

只是到底父子一场,盛国公没有公开此事,也给魏家二房留了活路。没想到魏伯爷不知足,偏要跑到傅家来闹,若不然谁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

“你…你们,你们是不是买通了朱太医?好你个傅荣,你嘴里说不想和父亲相认,背后却是耍尽手段…”

“我姓傅,我从未想过改名换姓。”

“你说的好听,你是姓傅了,可是你哄得父亲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你。你转头就拿那些东西给自己换了一个侯爷来当,你还敢说你没有耍手段…”

隐素打断他的话,道:“魏伯爷不信朱太医的人品,以为他是被我们收买。那魏伯爷信陛下吗?当日盛国公作出那样的决定时,陛下可见证人。若不然魏伯爷去问陛下?”

人群又是一阵哗然。

可不是嘛。

这事从头到尾都是宫中递出来的话,给伯府降爵也好,将魏家的东西都给傅家也好,哪件事都是陛下经的手。

魏二爷可以怀疑朱太医,他敢怀疑陛下吗?

他不敢!

他脸色难看手脚发软,因为他知道父亲被人下毒的事肯定是真的。至于是谁,傻子都知道和他们一家脱不了干系。

一时之间他心中竟是有些恼怒,恼怒那出手的人太狠心,竟然对着骨肉至亲也能下得了狠手。内心深处又有一个声音在怒骂,骂那人做事不干脆。若是早几个月动手,是不是这时候他已经继承了魏家一切?

他丢下一句他会查清此事的话后匆匆上了马车,急命车夫赶紧走人。

此事很快传开,大街小巷都在传魏家二房下毒害盛国公的事。坊间说什么的都有,魏家的旧事又被人拿出来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翌日,留伯府传出那位兰夫人谢罪自缢的消息。

兰夫人死之前留下一封信,信中诉说了自己这些年被盛国公冷落的凄苦,所以渐渐生出怨恨之心。她承认毒瘤是她下的,因为她不满盛国公一直不放弃寻找叶氏母子,不满自己的儿子一直没被立为世子。还说这事是她一人所为,和别人无关。

她是魏二爷的生母,她说无关就能无关吗?

这下魏家二房的名声是彻底臭了。

兰夫人一死,盛国公被人下毒的事算是有了一个结果。这结果倒是合情合理,所有人对此深信不疑。

有人感慨盛国公当年真不应该听从老盛国公夫人的话纳兰夫人为妾,若不然叶红衣就不会带着嫡子离开,他自己也不会临到了老了还被人算计,落得一个有儿不能认的凄凉下场。

往事已矣,空余悲切。

“他这是自作自受,怪不得你祖母走了之后就不肯再回来。但是想想,又觉得他挺可怜,这么大年纪也不知去哪了。”秦氏幽幽叹气。

隐素心道,那老头身上还有半边家主令,身边跟着一半的暗卫保护,想来应该不会过得很凄惨。

“相爱容易相守难,他当年喜欢祖母的与众不同,后来又希望祖母和内宅的那些妇人一样,前后自相矛盾,又怎么能怨别人离他而去。”

秦氏闻言,又是一声叹息。

天子脚下自来不缺谈资,东边日出西边雨,风起云涌不过是朝夕之间。魏家的这股风还未散,很快又传来谢傅两家会在近日完婚的消息。

因着穆国公在京中停留的日子不多,婚期定得很急。一应流程倒是全走了,纳征请期几乎是一天走一个。

望着堆满院子的聘礼,秦氏笑得合不拢嘴。高兴之余,又犯起愁来。谢家的聘礼丰厚,他们傅家哪怕是倾家荡产也陪不出多少嫁妆来。

无论是世家还是寻常百姓,对女而言嫁妆都是底气。若是嫁妆太薄了,总怕被婆家看轻,也会被世人指指点点。

她愁上眉间,和傅荣好一通嘀咕。夫妻俩都觉得愧对女儿,女儿争气攀上这么个好人家,他们却无能为力置办体面的嫁妆。

两人都不是能什么能藏心事的人,隐素自是能一眼看出。

虽说自家如今是侯府之位,但比起穆国公府那样底蕴深厚的老世家而言,无论如何都比不过。既然如此烦恼无益,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在她的劝慰之下,夫妻俩也想通了。

人家穆国公府看重的是女儿,而不是他们傅家的家世。若谢家结亲重的是门楣,一开始就不会和他们议亲。

两家人紧赶慢赶地张罗着,很快到了成亲这一日。

隐素一大早就被叫醒,一番梳妆打扮后辞别父母。

秦氏哭成了泪人,哪里还有以往泼辣爽利的样子。她哭着让隐素给叶红衣的灵位磕了头,说了好些告慰婆母亡灵的话。

叶红衣死后葬在了陲城的山间,灵位还是最近傅荣让人准备的。

“娘啊,你就放心吧,咱们家素素是个有福气的。她现在不仅大好了,还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姑爷是个好的,家世好人品好长得也好,对素素更是没话说。”

只有隐素知道,那个自小跟随阿奶的姑娘,已经和阿奶团聚了。

吉时一到,锣鼓齐鸣。

喜庆的气氛一下子冲散了离别的伤感,秦氏擦干眼泪,生怕误了时辰似的急急将女儿送出门去。

隐素:什么依依不舍的,原来都是错觉。她娘就怕黄了这门亲事,恨不得定亲当天就把她嫁进穆国公府。

她坐上了喜轿,隔着喜纱再次和父母弟弟告别。锣鼓一路欢送,送嫁的队伍护着花轿出了五味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