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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163)+番外

傅家不想入局,以后可能会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隐素想到自己即将要嫁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连皇子都敢杀,秘谋的事肯定不会小。比起他来,傅家的这点事不值一提。

京中的关系网盘根错节,不是想不沾就能独善其身的。

比如说姬觞来请她去云府,说是云秀最近胃口更差,一天到晚几乎不怎么进水米,希望她能过府一趟陪云秀吃顿饭,这样的请求她就不好拒绝。

云家是前朝的老牌世家,底蕴之深非后起之秀可比。府中有一棵近四百年的古树,枝繁叶茂树大根深。远远望着如同一把巨大的伞,护佑着云氏一代又一代的子孙。

树冠如云,不知历经多少风雨。然而云家的子嗣逐渐凋零,到现在真正的嫡血一脉只有过继而来的云秀。云秀身体孱弱,早亡之相又无子嗣。他若是一去,这偌大的云府必成无主之地。

一路上,姬觞说了不下十句感谢的话。那张老实忠厚的脸上不掩担忧之色,尤其是在说到云秀的状态时,更是神情黯然。

到了正院,处处雅致。

云秀确实比之前瘦了许多,看上去越发的病弱苍白,没说几个字便有气无力地喘着气。按照书中的剧情,他的生命尽头也就是今年的事。

这么一个清秀的少年,正值鲜衣怒马的好年纪,怎能不让人可惜。

隐素心下涩然,她无比希望他和自己还有谢弗一样,都能挣脱书中的命运。

许是因为她的来访,云秀的精神气好了一些。云府的下人们早就备好饭菜,期盼着她能让自家主子多吃一点。

清汤寡水的菜,惨惨白白毫无油荤,摆了满满一大桌子。云家的厨子尽了力,这些菜看上去让人没什么食欲,但味道还算过得去,并不是多么的难以下咽。

她胃口大,在学院时就和两兄弟一起吃过饭,自然不会扭捏客气。可能是她吃了一碗又一碗,云秀在她的影响下多动了几下筷子。哪怕只是多吃了几口饭,已经让云府的下人激动不已。

吃完饭,云秀气色好了一些,竟然生出要听戏的兴致。

戏台是现成的,戏台上的布置也是现成的,戏班子来得也快,不多会的工夫就扯开大幕唱上了。

坊间都传十一皇子爱听戏,原来是真的。

粉墨登场的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婉转的戏词,隐素不是很能听得懂。

云秀听得很认真,下人们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主子听戏时没有人敢过来打扰,所有的下人们都退得极远。

戏台上的花旦梨花带雨地诉着衷肠,各种乐器轮番上阵。

隐素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姬觞的表情,只见对方原本老实忠厚的脸上似乎有种异于平日的神采。她心下暗道还真是近朱者赤,看来姬觞跟着云秀多年也得到了熏陶,兄弟俩都是戏曲爱好者。

戏唱到一半时,她都快听睡着了。

再看那两兄弟,一个比一个专注。她正想着找什么借口告辞时,有云家的下人神色慌张地来禀报,说是刑部出了纰漏,吕大人之女吕婉被人挟持。

若只是吕婉被人挟持也还罢了,来报信的下人不至于慌乱至此。原来挟持吕婉的人正是被认为杀死四皇子的那个凶手,凶手点名道姓要让隐素去换吕婉。

城墙内全是士兵,城墙上布满弓箭手,不明就里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城外亦是一团乱,吕婉在凶手手中,脖子上横着寒光锋利的剑,士兵侍卫围着不敢上前。

凶手挟持着吕婉,一步步往后退。

“那个姓傅的女人怎么还没来?”

“是四皇子府的目击之人指证的你,和傅姑娘无关。”最前面的吕大人道。

出了这样的纰漏,他哪里不知道是刑部出了内鬼,否则第三重大牢的人怎么可能挣脱枷锁,且还以为自己是被傅姑娘陷害。

“你闭嘴!如果不是她乱画,我怎么会被冤枉!”

锋利的剑划过吕婉的皮肤,瞬间冒出血珠子。

吕婉大声道:“父亲,不要管我!”

“你闭嘴!”凶犯恶狠狠地紧了紧手中的剑。

这么多人围着,京中的防卫官兵全部出动,若是不管凶犯手中人质的死活,任是对方插翅也难逃出生天。

吕大人在天人交战,目光沉痛。

“婉儿…”

“不要管我!”

剑身近了一分,吕婉脖子上又冒出血珠。

吕大人不忍再看,刚要下令让城墙上的人射杀,便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

“且慢!”

所有人朝声音之处看去,只见那红衣墨发的少女从人群中过来,站到了吕大人的身边。

一照面,那凶手立马认出隐素,也更能肯定自己是被隐素陷害的。

“果然是你!我见过你!是你画了我的画像,才让我蒙冤。冤有头债有主,听说你和这位吕姑娘是好友,若不想她替你送命,就乖乖过来受死吧!”

吕大人心中挣扎,道:“傅姑娘,你不能去!”

“吕大人,让我去吧。”

这人是冲着她来的,她绝对不可能让吕婉替自己去死。

无数双目光看着她,她抬头看了看城墙上一排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那一支支羽箭蓄势待发,只待有人一声令下。

她身形还未动,视线中出现一抹白。

一身重雪润玉清风的男子,缓缓过来。

“我是傅姑娘的未婚夫,穆国公府的世子,我愿意替她。”

那凶犯的目光兴奋起来,眼白过多的牛铃大眼尽是瘆人的光。他舔了舔干裂的唇,感觉身上皮开肉绽的伤口都不疼了。

有这位世子爷在手,便能掣肘更多人,自己活命的机会也就更大。

他一指谢弗,示意谢弗过去。

吕大人脸色都变了,若是为了救他的女儿而搭上穆国公府的独苗,日后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穆国公。

“谢大人,万万不可!”

他看了一眼隐素,有些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婉儿!”他忽然一声大喊。

吕婉闻言,向来冷淡的脸上多了悲伤与坚决。

隐素立马知道这父女二人的打算,喊道:“等一下!”

她看着吕婉,吕婉也看着她。

“相信我。”她做着口型。

相信她吗?

吕婉的心里已经有了回答。

从认识至今,仿佛没有任何能难倒她的事。她处处给人意外与惊喜,待人以诚真心相交,让人不知不觉地信任。

然而此时,她该有多为难。

一边是朋友,一边是未婚夫,她该如何取舍?

隐素根本不用做取舍,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看着吕婉出事,何况她最清楚谢弗的本事。

凶犯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更主要的是想活命。他此时是既要挟持吕婉,又害怕吕婉自己送死。手中的剑近了不行,远了也不行,自然是有些焦躁和心急。

“世子爷!”有人惊呼出声。

再看去时,谢弗已经到了凶犯跟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吕大人在一声声在喊着“谢大人,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