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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158)+番外

足有一刻钟后,他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隐素也不瞒他,说自己在替他画像时就猜到了。

“倒是沉得住气。”他转过身,不怒反笑, “这点像你祖母。”

这孩子不仅性子像红衣,行事也颇有几分相似,一旦心有所属便大胆至极不管不顾, 遇事不动声色且又最是一个主意大的。

他之所以越过嫡子找这孩子,是因为他相信伯府嫡子夫妻俩怕是事事都要找这孩子拿主意, 若想嫡子一家和自己相认,首先要说服眼前这个像极红衣的孙女。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目光欣慰而骄傲。

大郦建朝以来的第一个女武状元,一言一行既有江湖意气又有世家大气。他不如红衣,所以他教出来的明儿也不哪这孩子。

“你祖母这些年…有没有提起过我?”

“没有。”

盛国公面色微变。

他还是不能接受妻子已经改嫁的事实,一想到他的红衣不仅嫁给了自己认识的人,还生了一个女儿,他的心就像是被割了无数刀。

明明是红衣说的,红衣说他们永远不会被分开,除了生死。曾经的海誓山盟犹在耳边,为什么一走了之把他给忘了。

为什么不回来?

为什么要嫁给傅春?

为什么!

“一次也没有吗?”

“没有。”

她的阿奶从未提过这么一个人,背叛感情的前夫就跟去年冬天枯死的草一样,不配在来年的春天时重逢。

盛国公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忘了我,她怎么能把我给忘了…她辜负了我,她辜负了我!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原来渣男也会痛苦,也会受不了吗?

隐素眸色渐渐泛冷,那么当初她的祖母在看到丈夫纳妾,小妾怀了身孕之时,又该是何等的难过。

“国公爷,是你先辜负的她。你已有别的女人,那女人给你生了儿子,还有一众儿孙。我祖母和离之后改嫁他人,从那以后到死都是傅家妇。若你接受不了我祖母改嫁他人一事,由己推人便能知道我祖母当年的痛苦。”

盛国公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孩子说话还真是不给他留任何情面,冷静又犀利,让他不由想起红衣离开之前的那段日子。那时红衣和他说话也是如此的平静,才让他以为红衣应该并不介意兰姨娘的事。

然而他错了。

他后来慢慢发现那样的平静是因为已经放下,可以毫不眷恋地离开。

红衣不在了,他们的儿子还在。

“孩子,你父亲是我嫡亲的儿子,盛国公府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我知道你和谢家那小子已经定亲,难道你不想以和他同等的出身嫁过去吗?”

“我一出生就是傅家女,谢世子也并不是因为我的出身而娶我。我祖母已去,她自出国公府后从未想过要回去,我们身为儿孙又岂能违背她的意愿。江湖路远各自珍重,相逢何必再相认,你们缘分已尽,我们更是无缘。”

盛国公闻言,那双略显浑浊的眼慢慢变得凌厉起来。

“一品国公府的爵位,大郦最显赫的身份,几世都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们真不要吗?”

“不要。”

“好,好!”盛国公又咳嗽起来,他恼恨自己四十年的寻找终成一场笑话。既然红衣那么绝情,红衣的子孙也是如此的不孝,那他又何必再执迷不悟。

魏二爷和常氏已经听到风声赶过来,一左一右地扶着他。

他凌厉的目光看向隐素,眼神中带着几许怨气,还有不甘。

“你一个孩子如何能做得了主,快回去问你父亲,他想不想要盛国公府的爵位?”

魏二爷和常氏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们等了这么多年,做了那么多的事,最后还是最坏的结果吗?

“父亲,他已经改了姓,祖宗们若是知道…”

“你闭嘴,他是我的嫡子!”

嫡子二字,像刀子一样扎在魏二爷心上。

盛国公根本不顾忌庶子的心情,这个儿子他从小到大都看不上,也没怎么用心教导过。在他心里,他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红衣的儿子继承。

哪怕红衣另嫁他人,儿子永远都是他的。

然而隐素的回答,让他很失望。

隐素说:“我父亲姓傅。”

“好,好,好一个姓傅!”

“父亲,您听见了吧,他们根本不想和您相认。”

魏二爷的话,让盛国公恨意上头。

“好,他们不认,为父就把国公府的爵位传给你。”

盛国公府的马车远去,但却并没有回魏家,而是一路往宫门的方向而去。魏二爷和常氏的心都快跳到嗓子,那种即将梦想成真的狂喜让他们面色都有些扭曲。

盛国公递了牌子,独自进宫。

一口气堵在他心间,又闷又难受。

从迈过宫门的门槛起,他的脑子里全是过往的记忆。他记得第一次和红衣进宫时的情景,引得无数的围观和赞美。

往事历历在目,到后来进宫的只有他一人。再后来他退出朝堂,算起来已有好些年头没有面过圣。

宫中的景致似乎有些陌生,来往的宫人也全然是陌生的模样。突然几位宫女拥簇着一位宫妃也往陛下的前殿而去,那宫妃明眸丹唇,瑰姿艳逸,望之极妍极艳。

“那是谁?”他喃喃相问。

领路的太监回道:“回国公爷的话,那是思妃娘娘。”

盛国公怔在原地,一下子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一年,齐城很是热闹。

红楼春花处处开,令无数男人共徘徊。

“师父,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师父,锦华和别的红楼姑娘不一样,她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善良,我想娶她为妻。”

“师父,老鸨说了,要想给锦华赎身,必须得五千两银子。我…我要做什么才能赚到那些银子?”

他眼看着开朗又无忧的少年渐渐变得郁郁寡欢,甚至为了赚银子不惜铤而走险。他怒其不争,最后还是心软给了对方五千两银子。

少年接过银子时,那满脸的震惊和惊喜历历在目。

“师父,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师父,从今以后我傅春这条命就是你的,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两天后,少年把银子还给他。

“她说她不想苦日子,她说我不是她的良人,她跟一个大官人走了。”

他当时有些生气,气那叫什么锦华的女子没有眼光。他想去帮傅春把人抢回来,是红衣制止了他。

后来他在码头见过那女子,确实生得极好,媚态天成一笑花开,与方才那位思妃娘娘长得一般无二。

思妃是锦华的孩子,不是红衣所生。

须臾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太监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一回头看到他倒地上,吓了一大跳。

“国公爷,国公爷,您怎么了?”

……

盛国公醒来的时候,对上的是朱太医古板又严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