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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配后我和女主的白月光HE了(147)+番外

那些成名的江湖人士,他也认得几个。这孩子方才使出来的枪法与江湖中人有相似之处,却又不尽相同。招招灵动又步步杀机,更像是战场厮杀中历练出来的招式。

谢夫人不是习武之人,但她是武将的妻子,自然也能看出一些门道。有些话穆国公身为男子不便问,她是女子更容易开口。

“女子习武的不多,敢问你祖母名讳是什么?”

隐素缓缓垂下眼皮,道:“我祖母姓叶。”

叶?

上过战场且使枪的叶姓女子…

穆国公和谢夫人下意识对视一眼,皆是惊疑。

难道是他们知道的那个叶字?

夫妻俩齐齐朝隐素看来,但见少女面色潮红却眼神平静。那平静似是轻舟过尽千帆,并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老成。

红衣墨发,光华动人。

穆国公恍然记得幼年时,曾跟随父亲一起去盛国公府做客。那一年他不到四岁,只觉得盛国公身边的红衣女子实在是太过好看。

稚儿时的记忆大多忘却,他能记起的是那一抹红衣带给自己幼小年纪时的惊叹,惊叹对方人如其名的风采。

时隔多年,女子的面容也已模糊,但那记刻在幼年中最为深刻的一抹红却是一直都在,此时竟与眼前的少女仿佛重合在一起。

“你知道?”他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问话。

但是这一次,谢夫人听懂了。她呼吸微微一紧,忽然朝儿子看去,却见儿子温柔地看着人家姑娘,亦是同样的平静。

“你也知道?”

谢弗点头。

他娘子所有的秘密,他当然全都知道。再世为人,借尸还魂,是人非人,是鬼非鬼,自诩小仙女。

这下谢夫人又惊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穆国公再问隐素。

隐素也不隐瞒,将自己在书墨轩偶遇盛国公,然后给盛国公画了一幅盛国公夫人画像的事一一道来。

谢氏夫妇同是震惊,所以这孩子是因为画了一张自己祖母年轻时候的画像,才猜出了自己一家人的身世。

谢夫人不停惊呼,感慨天下之大,当真是缘分玄之又玄,血缘关系最是奇妙,果然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穆国公则是再惊讶隐素的才能,依据他人叙述而画像,这种异于常人的才能极其罕见,他的儿子就是其中之一。

难怪儿子动了心。

他震惊过后,又是一喜。只是欢喜不过一瞬。

“你不想认亲?”

明明已经知晓真相,却没有任何的举动,分明是不想和盛国公府相认。

隐素摇头,又点头。

认不认亲不是她个人的事,她接收原主的一切,包括亲人包括过往,但她没有权利替祖母原谅盛国公,更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利和虚荣心而和盛国公相认。

“我祖母生前从未提过只言片语,想来是已经放下,并不愿意我们一家再和盛国公府有任何的牵扯。”

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还能做到不为所动,足见心性之坚定。

穆国公的眼中已全是赞赏,对隐素道:“你且放心准备武举,举荐一事我自会替你安排。”

谢夫人已命下人备了茶饮,让几人回屋歇上一歇。

一室的茶香,混着檀香,四角摆放着冰盆,泛着丝丝的凉意。将将喝了半杯茶,便有下人来报,说是盛国公府的大姑娘来访。

魏明如此次登门,目的竟是和隐素一致。

隐素早在她进来之前,已经回避。

穆国公府听到她的请求,下意识摸了摸此前被她鞭子扫过的手臂。

“常老将军是你外祖父,你为何舍近求远?”

“正是因为他是我外祖父,我才想着要避嫌。”

魏明如之所以来找穆国公府举荐,当然不是为了避嫌。她想得到穆国公的认可,还有什么比穆国公举荐她才参加武举更有说服力的事。

她相信自己的实力,如果有了穆国公的肯定,日后她才能更加稳坐穆国公府下一代主母的位置。

“晚辈并非想走捷径,也没想过投机取巧,国公爷尽管考校晚辈。”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穆国公少不了要做个样子。

与她过招的是穆国公的一个心腹,身手自然也是了得。过招之地当然也是习武场,谢夫人再一次观战。

她使的是银鞭,宛如曲舞的银蛇。

那一身的红衣,衬得她越发的明艳。

若是以往,谢夫人最是愿意看到姑娘家穿得鲜亮又开朗的模样,纵然猜到魏明如喜欢着红衣的原因,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

而今两相一对比,这一抹红便刺眼了许多。

一个时辰多过后,魏明如险胜。

这般身手,已是难得。

若没有隐素的珠玉在前,穆国公在不知道魏明如本性的情况下,定然会大为欣赏,顺理成章地为其举荐。

魏明如收了银鞭,到了穆国公夫妇面前。

她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穆国公肯定不会推迟举荐一事。没想到对方却告诉她,已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让她另寻他人。

穆国公挑明了话,她不能纠缠。

纵然心中猜疑四起,又非常恼怒,她还是十分有礼地表示自己技不如人,诚恳地说日后一定会再勤加练习。

谢夫人从谢弗口中得知是那日穆国公扮成卖炭翁的事,并不知魏明如和穆国公的过节,所以她心中难免有些愧意。

当下让人备了一些礼,命石娘送一送魏明如。魏明如大方表示不用,她认得穆国公府的路,自己出去即可。

谢夫人还想坚持,瞧见穆国公脸色不太好,便没有再三。

魏明如离开后,穆国公才说起那日挨了魏明如一鞭子的事,听得谢夫人是连连惊呼,急切地想要察看他的胳膊。

他说自己无事,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战场刀枪无眼,小小鞭伤他怎么会放在心上,他上心的是魏明如的人品。

“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以往瞧着那孩子还算知礼懂事,没想到居然是那等狠辣的性子。”

如此一来,谢夫人的心中再无对魏明如的愧意,只有浓浓的不喜,还有深深的庆幸。

魏明如一出谢夫人的院子,脸色立马变得阴沉至极。

眼看着快要出国公府,四下并无外人,她右手一挥,长蛇般的鞭子就甩了出去,重重甩在身边丫头的身上。那丫头吃痛,又不敢喊出声,缩着身体抱着自己拼命求饶。

“魏姑娘想教训自己的下人,为何要在别人的府中动手?”

冰玉相击的声音,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魏明如心下一惊,很快神色如常。

那丫头已经爬起来,不停说自己走路没看清摔了一跤,和自家姑娘无关。

“世子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走路不小心。我家姑娘最是心善之人,她方才是想扶奴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衣重雪的男子立在假山边,容色淡淡。艳阳生出无数的光影,在他寒玉般的脸上照映出如画的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