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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宝贱(48)+番外

王小侯掰开他的手握着,然,还是不看他的眼睛,“你让我好好想想。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我得好好想一想。”说着甩哭泣的毛夷泰钻出大营,躲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毛夷泰的眼泪哭干了,再哭怕就只有血了,终于眼前一黑,扑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再次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预想之后的地牢,而还是在这将军大帐内,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利落,床边守着个低眉顺眼的勤务兵,见他醒了,便端着茶碗上前喂水,道:“爷您醒了,小的奉命伺候,有什么需要便请吩咐。”

毛夷泰只喝了一口便急急道:“我的圆蛋!”

那小兵善解人意道:“爷别急,咱们将军吩咐了,说孩子他加派人手去找,您只管养好身子要紧。”

毛夷泰追问道:“他真这么说?”

小兵道:“小的有几个脑袋敢骗爷,连咱们将军本人也进城亲自给您找孩子去了。有咱将军出马您就擎好吧。”说罢又利落地从外面端进来一碗药喂毛夷泰喝。

王小侯干嘛去了?他确实是找孩子去了。然,他亲自出马可不像毛夷泰那样穿街走巷小打小闹的,他是一招围魏救赵直接派兵把城守府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守不知道怎儿个情况,急得如咬自己尾巴的狗一样团团转啊。文官出身的就怕这个,有理说不清啊。

王小侯骑着他的悍马嘚吧嘚吧地就来了,一下马,城守就十分热情地迎上来,握着手拼命寒暄。王小侯大手一挥,道:“城守大人,我也不同你打虚言,实是有一事相求。”

城守点头道:“但说无妨!下官义不容辞在所不惜啊!”现在别说是一件事,两件事也不是不可能啊。

王小侯道:“不是别的还是前几日找孩子的小事。过了这几天都找不到,我觉得是不是我力度不过还是什么的,没道理城守大人治下的魔都朔阳,经济文化治安各方面都成绩突出,却出现光天化日拐卖孩子的恶性事件,影响及其恶劣!”

城守一抖,听这口气,他立刻察觉到自己可能犯了个意识形态上的错误,就是低估了丢孩子事件的严重性,不是听说只是鸭掌门那个花将军的龟儿子吗?!怎么就上升到“影响及其恶劣”的地步了!……哎呀!咋整的政治觉悟就这么低捏!

城守都想抽空扇自己两巴掌,然,当此时也只能加倍地弥补自己的不懂事犯下的错误,连连保证道:“侯爷放心!下官就算将朔阳城翻过来也要找到那位小公子。”

王小侯道:“然则,此事说也蹊跷,据说一点线索也没有,且大人连孩子已经走失五天了,说不定被转移到哪里去了。”说着皱起眉。

城守知道这看似小事却极有可能干系到他今后的仕途安慰等等啥的,态度要极度端正!故,拍着脖子保证:“任何犯罪都不可能做到百分百无迹可寻,真相只有一个!我等必然拨云见日水落石出BLABLA……”

王小侯连连点头,道:“X大人的心我是了解的,对朝廷对皇上对荡寇大业是忠心耿耿,又有能力。希望在X大人你的直接领导下,我等可以朝日找到这个真相,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孩子,活的,不能瘦。”

城守一片丹心在玉壶地应承下来。

然,应承是一句话的事,操作起来却是时间紧任务重。

然,这位城守倒也并没浪得虚名,他乃是朔阳城的坐地炮,与那些外来暴发户啥的不可同日而语,几十年来他在朔阳城土生土长,喝的是白浦江水,逛的是内滩胜景,用的是高档舶来品,伊对这座城市的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来人往都有着独特而细微的理解和掌握,之前是伊没认真,认真起来伊还是有搞头的。

故,当天晚上,城守大人提着些礼品拜访了朔阳赵家大宅,递上自己的名刺,点名道姓地要见一见赵三公子。

朔阳赵家在土生土长的朔阳士族心中有着微妙显赫的位置,这份微妙和忌惮让他们对此保持缄默。赵家想低调就让他低调,赵家想扮演商家良民就让他们演,然,遇到棘手的苦难,士族们都想借助赵家那深不见底的势力。

城守也不是很有把握,然,白道无法解决的问题他觉得赵家没准有些办法。伊脑子么,也算灵光,亏他能想出这条路子。赵三公子也还给他一城之守的面子,好吃好喝地迎进来。

城守稍稍客套一番,便言归正传将来意说明,并把自己的不容易和此事的严重性拿来诉苦一番,并提出如果赵三肯帮忙的话,他家来年的税务问题一切好商量。

赵三冷笑道:“城守大人也太拿我赵家我赵三当回事了。我不过是个普通商家子弟,城守大人办不到的事情却推给我,所以说工作什么的大抵都是阎王捉大鬼大鬼捉小鬼,我赵三难道就是那个不幸被大人捉住的小鬼?”

城守道:“言重了言重了。本官真的只是想请三公子帮这个忙,我们共饮一江水长大,彼此有些照应。其实本官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行劳动赵家,只是此事十分诡异,想必不是寻常小贼所为,若是朔阳城里还有人能有如此通天手眼那么……”

赵三冷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原来X大人是怀疑到我赵家了!我倒问问那孩子值个几斤几两值得我将他绑回来玩?”

城守神色如常道:“三公子你多心了。本官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拐子一伙有如此手段,那么能破解这手段的整个朔阳城舍你其谁啊?!”

第43章

赵三很是拿捏了一番,直到城守略有些挂不住面子要告辞而去了,他才吐口道:“若说起来帮城守大人个忙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只是……”

城守一听,顺杆爬道:“三公子但有什么要求说来听听。”

赵三道:“要求么,不敢当……还是算了!”

把城守心里急得,明知道这是欲擒故纵,然,也得由着他擒纵,道:“噢哟我的三公子!话说到这份上了,你我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做官也好,为人也罢,出来混的迟早是要靠朋友的,偌大一个朔阳城,咱们根深蒂固的谁也跑不了,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本官也希望和三公子和赵家建立这么一种常来常往的关系。我是有所求而来,巴不得三公子对本官也有所求。你帮我办成这件事,我自然要虾虾侬。”

赵三见他态度已然十分诚恳,便也不再卖关子,道:“叉大人既然如此恳切,在下确实有一事要麻烦叉大人。说实话,明年的减免税务在下并不十分看重。”眼见这城守大人已经变成了叉大人,两方面的关系顿时就拉进不少。

叉大人道:“是是是,赵家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一点。”

赵三继续道,“钱确是小事。我所要的是——请叉大人将城南孟家的账目好好查上一查。”

叉大人一怔,脱口道:“那孟家岂不是三公子舅家?怎么……”

赵三道:“我自有我的打算,叉大人就不要多问了。我只问你,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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