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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20)

事情多多,好在林家梦的话让我为二哥的事放心了不少,因为他没有理由骗我是其一,再就是看到二哥每天都神采奕奕地出现,看来没有什么大碍。一日林教头告诉青青,看到“上次那个来家里耀武扬威,最后被林教头打走的,带着侍卫的宝树王”在城东酒楼里和二哥同时出现,二哥神采飞扬,宝树王是灰头土脸,我就更安心了。就是嘛!明明是同一对爹娘生的儿子,怎么会相差太多呢?二哥这方面的长处以前一直没有表现,可能是因为入朝为官,没有什么发挥的机会。现在机会一到,自然会超常演出,也难为了宝树王了,不过谁让他莫名其妙跑出来个未来王妃,显得很没诚意。

孟凡依旧在忙他的商务,和南邦商人交易。我总会觉得,每个南邦商人背后都有敏明的影子。我死皮赖脸跟了几次,到底是我不太懂的东西,和南邦做生意,严肃认真,没有我胡闹插话余地,连萧萧的表现都比我在行。这才知道,孟凡哪里会千里迢迢找来个小厮,明明萧萧就是上得台面又独当一面的商务大将。

所以我坐在家里,就不得不想想林家梦身上的那块玉佩。它的来历毫无疑问我是知道的,就是我送给5岁时候孟凡的那一块。原来我还在奇怪,怎么孟凡身上不见有,也不提起,后来我见机提到他也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看来玉佩一定是在他小的时候就不在身边了。展转被林家梦得到,居然还被挂在胸口。我承认自己很骄傲,但还没有糊涂到以为自己儿时的儿戏之作有什么超凡的技艺,玉非好玉,技艺低下,怎么就被当作宝贝了呢?难道是有得道的人看出上面有我的神力蕴藏?这也难说。虽然东西不起眼,作个护身符之类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20章

“小姐,那个……那个林家梦来了,还带来了礼物。”青青故意表现出生分的样子,抬眼偷偷描着我。

“别装了!那天在茶楼遇见,你恨不得和他称兄道弟呢!看起来熟得很,现在怎么连人家名字都念得不顺了!”

青青跺了跺脚:“小姐,林家梦公子登门求见。不是来见老爷,也不是来见孟公子江公子的,是直接求见小姐你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张拜帖,“上面写的既不是小姐又是小姐,求见刘府三少爷。”

“什么?”我站了起来,心里的某一个地方好象被重重地拨弄了一下,我接过帖子,没错,“刘府三少爷”。从来没有人给我这样真实的拜帖,好象心里的秘密就这样展现在人前,林家梦莫名其妙的让我放松起来。

“他来做什么?还有带什么礼物?”

“只是个小小的箱子罢了,而且也没有要打开,说是晚上才可以看的。小姐,出去看看他来是干什么吧!说不定是和宝树王有关呢!”

“慢者,给我换上男装。”

镜子里的男人是我,这样看来没有丝毫的不妥,举手投足,十足十的男人。只是在低眉顺目间,看得见我外露的柔情,我就这副打扮,来到了前厅。

林家梦坐在花厅里,手里把玩着半碗茶,略低着头,好象在想些什么。

“林兄,小弟来的晚了。”我拱手走进去,一旁伺候的丫鬟被我一摆手令她们退下。

林家梦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又化开笑容:“刘兄几天不见,越发清朗了。”

“不知林兄驾临寒舍,有何贵干?”

“日前得了些新鲜玩意,想和刘兄共享。不知可打扰了?”

“怎会?”我正想找你探探玉佩的事,“不知道是什么宝贝?”

“这要晚上才知道。现在时间尚早,京城新来了南邦的杂耍班子,刘兄有没有兴趣?”林家梦笑着说,“久闻千树小姐决非常人,礼法变得俗套。刘兄游览京城风光,自是方便得很。”

“哈哈!原来玄机在这里。拜帖上写了刘府三少爷,就是为了出去看场杂耍?难得我虽未领会,但还很合作。林兄说我此刻装扮如何?”

“真真不失男子风度。刘兄不必担心,杂耍专为宝树王表演,席间邀请了刘千花大人,再者就是刘兄你了。”

“二哥也去?”好!真是个观察他和宝树王的好机会,“那我是真的要去了。何时开始呢?”

林家梦展开笑容:“若早到,自有打发时间的法子,由我来安排,如何?”

告诉管家我的去向,嘱咐青青照顾孟凡、江淮回来以后的膳食,然后好好装扮了一下,任谁看见都会以为是富家的公子哥,但真是神清气爽,一身轻松,人哪!还是本色最舒服。走出大门,看见林家梦手里已经牵好了两匹马,真是对我的心思!当我骑在马上不急不徐地走时,看着林家梦的背影,越发觉得这个人的奇怪。没有因为我是“女人”就多方照顾,反而看着我的行动反应,见我穿男装,就自然而然地牵马,没有迟疑和异议。行事大方磊落,难不成是南邦的教育如此?

不知不觉,林家梦领我走进了颇具风情的一条街,啊,是了,南邦的一条街,专住南邦的人,这次来的使团也是住在这里。不过,宝树王府可不在这呀!

“刘兄,到这里来打发时间可好?”林家梦在马上笑着,“北国有天香楼,南邦有雨柳堂,不如先去坐坐。”

“当然全凭林兄安排。”

雨柳堂,别看名字古香古色,坐在这里可是真的感觉不到半点脱俗,实际上,这里真是个俗气的地方,更有甚者,这里的招牌就是“俗气”。林家梦解释说,自古就有雅俗共赏的说法,俗气也有俗气的好处。管你多大的官,家里多有钱,到这里就都一样,俗人一个。没有人看着你,在这里说的话都是假语村言,不能算数。南邦的雨柳堂每天都很热闹,北国风俗不同,所以只在这南邦的街上才有。待客嘛,当然还是不俗的人才能进门。

这真是奇怪,边听林家梦解释,边看这里的人,丑态百出,有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故意的。时不时还有唱曲的姑娘,跳舞的舞娘,被客人摸摸脸蛋,喂杯酒的,既没有更猥亵的行为,姑娘们也不以为怪。

“原来是假俗气!”

林家梦听了呵呵地笑出声来,说:“这就是他们南邦最有趣的地方,你不觉得在这里就象在看一出戏吗?”

我斜着眼看着他:“什么叫‘他们南邦‘?林兄原来不是南邦人?”

林家梦愣了愣,说:“的确如此,我生在北国,年幼时辗转到了南邦。刘兄真是明察秋毫。听说,刘兄以前是可以预言的,现在就不行了?”

“语言的神力已失,不过察言观色小弟还是会的。”

“真是可惜,如果刘兄能为在下预言未来,该有多好。”

我喝了口茶,“此言诧异,未来捉摸不定,最好是不知道。这样人生才有乐趣。小弟倒有一事询问,林兄身上可有一块不凡的玉佩?”

林家梦听了,神色一正“是有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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