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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帝 之 月明篇(12)+番外

白玉堂归心似箭,一刻也不耽误,日夜兼程,赶向开封。

相逢相见不相亲,这是怎样一种滋味?

他终于知道了。

明知是燕王故意将他赶离展昭身边,可是,他只能忍……

以他从前飞扬潇洒的个性,这种忍耐无疑是最残酷的折磨!

多少次,他实在忍耐不下去,只想带着展昭一走了之,天涯海角,纵情游之,方是快意人生。

可是舵爷和嵊泗岛上无数枉死者的血海深仇重似泰山,如果真的就这样贸然离去,别说展昭不能原谅,就是他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他只有继续忍耐,甚至在入京的那一天,仅仅在进城的人马中看一眼展昭的背影,当晚便收到命令马上出发前往郑州剿灭夜杀,如此非人的待遇,他都忍了下来。

可有谁知道,他就快憋疯了,心中来去的只有展昭,他的情、伤、痛、苦、忍、悲……

这次回去,不管燕王如何阻拦,他都要见到展昭!

那是他生命活力的源泉啊……

除了必要的进食之外,一路上没有片刻耽误,直到看见东京城巍峨的轮廓,他才喘了一口气。

悲嘶声中,骏马匹然倒地,口吐白沫,显然不行了。

白玉堂飞身而起,急向城门奔去。

突然,路旁闪出两个人,拦住去路。其中一人手微微一翻,亮出了掌心的黑木牌。

白玉堂一眼认出,那是夜杀人人都有的密令,就像他自己身上的“阿五”黑木令完全一样。

当初替展昭收藏杀手阿五的黑木令时,怎么也没想到此令日后竟然为自己所用!

这意味着夜杀又有新任务交待给他!

无可抑制的怒火刹时汹涌而起,白玉堂牙咬得咯咯直响,竭力按住想杀人的冲动。

那两人被他脸上的狰狞之色吓得直向后退,仿佛见到了地狱罗刹。

“说!”声如剑厉,摄人心魄。

“王爷……王爷有命,着阿五即刻赶往应天府,不……不得有误……”传令者声音直是发抖。

白玉堂神色硬似刀刻,精电般的目光刺向那两人,忽然冷笑一声,“王爷如此急切遣我出京,莫非展昭有事,才故意隐瞒?”

两人脸色大变,如见鬼魅。燕王费尽心机,便是不想让白玉堂知道展昭赐婚一事,以免节外生枝,没想到对方竟一语道破,尽皆骇然。

白玉堂冷冷一笑,森然道:“你们最好实话实说,我奉命清洗夜杀,多杀一个两个,想来燕王用人之时,也不会怪罪……”

“呛啷”声中,照曦出鞘半尺,光芒电闪,映寒了眼眸。

那两人魂飞天外,面如土色,颤声道:“展大人蒙圣上恩典,赐婚月明郡主……”

白玉堂如雷轰顶,一瞬间,恍似天地万物都停止了运转。

燕王竟然逼展昭娶月明,以此断绝他们之间的感情!

展昭可以毫不容情地拒绝任何女人,唯有月明,无论与情与理,他都不能伤害。

总算明白了燕王执意认月明为女的用心,其深谋远虑竟到如此地步,不知不觉之间,便将众人网入牢笼,再也无力挣脱……

从未有过的恐慌抓住了白玉堂,如果这一次失去展昭,可能就是永远的失去……

脑中来去只有一个念头,去见展昭,带他走,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隐居……

一纵身,疾向东京城奔去。

两名传令者失声叫道:“你不能进城……”

话音未落,只觉背心一凉,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声,轰然仆到。

白玉堂猛觉杀气袭体,也不回头,反手拔剑,向后疾撩,同时凌空一转,翩然落地。

眼前人俊秀出众,眸中却充满了精悍野性,正是嵊泗岛上不知所踪的夜罗!

“原来是你!”白玉堂冷冰冰地瞥了一眼,不屑地掉头便走。

夜罗抢前一步,拦在他身前,“燕大哥,你竟这般讨厌我,连听一句话也不愿意?”

白玉堂冷淡地道:“还有什么可说的?你居然敢对燕王的密令阳奉阴违,险些害展昭不测,就凭这一点,燕王也不会放过你。我不想动手杀你,已经看在昔日兄弟份上,休得再纠缠不清。”

夜罗脸色煞白,如今白玉堂是夜杀的阿五,自然了解其中的机密,辩解也无益,低声道:“我心里只有你燕大哥,所做的事也全是为你,此心可对日月。而展昭已抛了你跟月明成亲,如此背弃,你还不醒悟?”

白玉堂勃然大怒,喝道:“住口,夜罗,别逼我杀你!”

忽听一声悠悠长笑,“可怜可怜,他人厌你如此,你尚不醒悟,夜罗,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机了……”

夜罗面无人色,急转身拦在白玉堂身前,“夜沙,我一定能说动白玉堂归顺我教……”

白玉堂怒火正炽,闻言更是刺耳,一把推开夜罗,冷笑道:“原来是冥教八天王中的老二夜沙,是不是要来取我项上人头?只要你有本事,这颗首级奉上,如若不然,就留下你的首级吧。”

横剑疾出,白光耀天,指住了来人。

直至此时,白玉堂才看清,那夜沙年纪甚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身穿一袭杏黄色长衫,头上勒了一根金丝编织的抹额,上镶一粒鸽蛋大小的明珠。他容貌极是俊雅,长眉清奇,双眸净若澄波,丰神朗润,极是华贵雍容,俨然翩翩佳公子。

没想到冥教排行第二的夜沙天王竟是一介贵公子,倒教白玉堂怔忡不定,满腹疑惑。

夜沙上下打量了白玉堂一眼,轻笑道:“你就是燕王派来清洗夜杀的白玉堂,确有几分武功,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

夜罗一听便知夜沙起了杀机,遍体冷汗,湿透重衣。别看夜沙眉目含笑,温和亲切,却是八天王中最为冷血无情之人。他智谋极高,傲睨天下,天下人均视若无睹,杀人绝不留情。

白玉堂也不回答,手腕一振,照曦便响起一阵悠长的嗡嗡声,剑气勃发,一丈外便已感受到。

夜沙眼睛一亮,“好剑!”身形微动,人如魅影,瞬间已到,夹手便去夺照曦剑。

白玉堂身体一侧,照曦自然横过,切向夜沙手指。

夜沙眉头微皱,剑光如雪中,食指疾进,指尖一寸来长的指甲弹向照曦的剑身。

“铮”的一声轻响,白玉堂只觉掌心剧震,大惊之下,飘身退开。

刹时,四周寂静如死。

夜沙盯了一眼照曦,低头看时,“咔”的指甲崩裂断开,跌落地面。

夜罗惊诧万分,夜沙平生从未失过手,今日居然被照曦削断了用作武器的指甲!

白玉堂心中却更加骇异,照曦自出世以来,无往不胜,尤其是它散发出的剑气,一尺之外便可伤人。即使有人武功在自己之上,都敌不住照曦的一式。而夜沙竟以一指弹开照曦,武功之高,实难想象。若不是仗照曦的锋利,只怕自己挡不住他一招。

高手对决,胜负就在瞬间!

“好剑,世间绝无仅有,此必白帝亲手所铸,凡夫不配为主。”夜沙酷好收集天下奇珍,照曦如此神异,怎肯放过?微一凝气,倏地凌空运指,疾转如风,顿时一股极强的劲流射向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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