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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酹山河(45)+番外

浴佛节前一晚,丁溪若邀几个同乡同科的朋友去“望夕楼”吃酒,喝得醉醺醺地。众人分别之后,他独自一人迷迷瞪瞪地往回走,也不知到了哪里,突然眼前一黑,竟醉倒地上。再醒来时,已是翌日上午。头痛欲裂,口干舌焦,醒了半天神才发觉自己周围,红绫帐暖、玉体横陈,竟是在妓院里。丁溪若心里又惊又疑,慌忙起身穿衣,却迟了,正被巡督而来的礼部侍郎戴则度堵个正着。一纸奏折递到皇帝面前,林测大怒,将丁溪若降回原职。

林测这几日也自心烦,他接连去了几次层染阁。林见秋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竟不和他交谈一句。他心中恼怒,却是无可奈何。打又心疼,问解药又问不出来——无论如何威逼哄劝,林见秋软硬不吃,只是不开口。派人到处悬赏搜寻解药,半个多月了也没有消息。林见秋成了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吃不得。

林测不愿去其他妃子那里,又不能去皇后那里——皇后怨他幽禁林见秋,正和他赌气,独自天天睡在寝宫之中。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大太监张恩见状,上前赔笑道:“皇上,奴才看您这几天着实不太痛快。奴才倒有点小玩意,想给皇上解解乏。”

林测没精打采地道:“什么玩意?朕不想看。”张恩道:“是奴才特地为皇上准备的,不过几个小孩子耍把戏,左右皇上也是无事,看着混混时辰也好。”林测想了想,点头允了。

张恩拍拍手,只听一阵箫声,清婉低沉,悠悠响起。殿门一开,鱼贯进入四对娈童来。大的不过十七八,小的不过十三四,个个眉清目秀,腰细腿长,穿着或粉红或嫩绿、或杏黄或湖蓝薄纱长衫。衣服几近透明,清晰可见里面雪团似的身子。乳珠、肚脐、下身,无不纤毫毕现。

那箫声忽然一转,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竟仿佛交合之声。那八个娈童两两相对,搂抱翻滚,双手上下抚摸,媚眼如丝,秋波乱送,口中咿咿哦哦地腻声呻吟。

林测久不做鱼水之欢,哪受得了这个,顿时情欲激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恩偷眼瞧瞧皇上的脸色,心中得意。

嘶嘶几声轻响,娈童身上衣服均被扯裂,有的赤身裸体,有的余裳半挂,或立或站,共赴云雨,寝宫之中淫靡万端。八个娈童辗转扭曲,三三两两抱做几团。有的只腿站立,另一腿高抬,任身后那个不断抽插;有的含住另一个下身,不住吸吮;有的跪趴于地,另两个一前一后来回抽动,下面还有一个舔弄双乳。一时之间,淫声浪语大作,不绝于耳。

林测呼吸变得粗重,对张恩笑道:“你这奴才,倒挺会想法子,从哪买来的?”张恩见皇上高兴,笑道:“都是受过调教的小倌,最是能给爷们带乐子的,皇上别急,好看的在后面呢。”

林测斜眼瞅着张恩,道:“你就不怕朕怪罪你媚上邀宠?”张恩躬身道:“这个奴才可不懂。奴才只是瞧着皇上烦闷,想给皇上找点乐子。”林测大笑,道:“难为你了,不过只此一次,而且不可写入起居注。若是被后代子孙学将起来,都做个荒淫好色的昏君,那朕可对不起列祖列宗。”张恩道:“遵旨。”

他们在这边小声说话,那边几个娈童已经忍不住泄了出来,俱都累得躺在地上。张恩手又一拍,箫声渐大,呜呜咽咽地又转了个音,颇有凌厉之调。寝宫门一开,又进来四个男子,身材魁梧,年纪颇大。两个手捧着大木盒子,另两个提着黑色的皮鞭。

四个人给皇上下跪请安,林测摆了摆手。两个拎着皮鞭的男子立起身,几步走到那娈童身前,抬臂挥鞭,啪啪地打在娈童身上。娈童们登时挣扎,翻身跪起。双臂前伸撑地,两条腿大大地张开。那两人鞭子抽得甚急,但似乎并不重,鞭鞭打在娈童的后臀缝、双乳和下身。娈童不住地随着鞭影扭腰,口中叫得更大声,下身复又渐渐挺立。

林测目眩神驰,几乎要按捺不住。却见另两个人打开手中的木盒子,取出种种事物来。逐个将娈童双乳,下身,用细线缚了,线上串着铃铛。又拿出数个粗若儿臂的玉势,上面布满突起,插入娈童后穴。

几个娈童就在鞭子的驱赶之下,四肢着地,到处乱爬。欲望得不到宣泄,不住大声浪叫,线上铃铛叮当作响。

林测看得双目尽赤,张恩见时机已到,又一拍手,两个大汉捧着一卷白布走了进来。到了殿中央,行了礼,手腕一抖,白布在地上滚开,露出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

那男子肤色极白皙,身形有些瘦削,一滚到地上,立时跪起。那两个提鞭子的大汉,不顾那些娈童,径直走到男子身后,双鞭齐下,噼啪打在那男子身上,登时现出一道道红痕。那男子四肢着地,被鞭子赶着,慢慢向林测爬来。到了林测身前,一抬头,道:“皇上。”

林测只觉得眼熟,再细看那狭长的眉眼和眼角的红痣,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是你!”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连升三级又连贬三级的丁溪若。

堂堂中唐探花,七品官员,竟然赤身裸体,娈童一般跪在自己眼前。林测震惊之余,竟是说不出的厌恶。脸一沉,厉声道:“丁溪若,你还有没有廉耻,这等下贱之事你也能做得出来?!张恩,立即叫人给朕拖出去!”那些娈童看皇上发怒,再不敢出声,悄悄跪在一旁。

张恩上前道:“皇上,皇上请息怒。丁溪若其实是奴才的外甥,奴才见皇上龙心不喜,甚感心焦,这才和丁溪若弄了这些,只盼龙颜稍霁,便是奴才二人的心愿。”

丁溪若道:“皇上,臣有话说。”林测哼道:“你说。”丁溪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是天地最真实干净之物,臣以本身,不假矫饰,面见皇帝,有何不可?古人尚有老莱子彩衣娱亲,今丁溪若虽生性愚钝,却也要学古之圣贤,以娱皇上,有何不对?君忧臣辱,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子本分。依皇上看来,臣赤身裸体,甘愿下贱,实是不知廉耻;但在臣心中,以不假矫饰之躯,仿彩衣娱亲之举,聊慰皇上些许忧愁,纵是皇上怪罪,也心甘情愿。”

林测见他面无惭色,侃侃而谈,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思。前几日刚为浴佛节狎妓的事,贬回司经局,不甘心是不是?想要以色事君,媚颜惑主么?”

“皇上。”丁溪若朗声道:“皇上既如此想,溪若无话可说。溪若只有一句,溪若实实在在想侍候皇上,愿做皇上的人。若皇上不相信,以为溪若妄图以此求得荣华富贵,官运亨通,那皇上大可以将溪若留作男宠,充斥后宫,溪若愿辞去官职,永远陪伴皇上。”

林测目光闪动,看着丁溪若,谁知他不躲不避,坦然直视。林测心道:倒挺有胆色。见丁溪若面白鼻挺,目细眉长,果然是秀色可餐。白皙的肌肤上,几处红痕显露,不由心中一动,慢慢地道:“你宁可做男宠,也要留在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