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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酹山河(21)+番外

林见秋问道:“你不和他说话么?” 穆清卿摇摇头,道:“我当时在养主身蛊,是母妃下的。” 林见秋登时明了,主身蛊是极厉害的蛊,种下后却可以祛病。因此赫罗族人几乎人人都下,这蛊也有个问题,就是种下之后半年内不能开口说话,一旦开口便无效,而且以后再也不能种了。

穆清卿又道:“有时他实在痛得受不了,我就把母妃的琴拿来给他弹,他很喜欢,说我不能说话,但心思都在琴声里了。他说我是他的恩人,以后一定会报答我。可我不求他报答,父王做事太阴损,我想给他积德。只盼日后他能记得着屋子里的一分半分,以后对付起父王来,不要做得太狠。”

“转眼间,北楚建国,逐渐强大。陛下派人请求将弟弟送回,父王召大臣商量此事。有人说北楚太厉害,这个人在勃伦国吃了很多苦,只怕要报复,不如毒死算了。没想到父王十分赞成,便命人配药。要做得像病死一样,不让北楚疑心。”

“恰巧我在太医院帮忙,无意中听到这个消息。很害怕,想要告诉他,却不得其法。等我终于跑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把药喝下去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吐血。我实在没有办法,就用了偏心蛊。”

林见秋“啊“地一声,这偏心蛊是用一个人的血做引,在自身种下子蛊,在另一人身上种下母蛊。这样可以起死回生,而且以后子蛊人身上的血就是母蛊人的疗伤圣药,只要有一口气在,喝了子蛊人的血,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是如果母蛊死了,子蛊绝不能独活;反之,子蛊死了,母蛊却没事,因此称作偏心蛊。穆清卿在自己身上种子蛊,若是单无伤有个三长两短,无论天涯海角,穆清卿都得立刻死了不可。

林见秋叹道:“你可真是个傻孩子。你甘心来北楚做质子,也是为了他喽?” 穆清卿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相认,也没指望他报答。来北楚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我听说这个主意是他出的,我就知道他是想报复。父王的儿子中总得有一个来这里受苦,既然这样,那就我来吧。”

穆清卿这话说得天真,但却大有侠气。林见秋想了想道:“既然不是为了他,那就好办。等到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离开这里,不如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穆清卿道:“那不成,我要是走了,理亲王生起气来,一定会为难父王。到时候非得杀了我族人不可。”

林见秋随口道:“那就杀了好了,又与我们有何相干?”

穆清卿“霍”地直起身子,怒道:“你说什么?!”

第20章 设计

只听穆清卿道:“我年纪小见识浅,不懂得什么民族大义、国仇家恨,但若要舍弃族人受苦,自己跑去自在快活,却是做不到。”

黑暗之中,瞧不见他神情。这几句话语气虽轻,但却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林见秋见多了穆清卿温柔恭顺的模样,这时突然发难,倒是一惊。没想到穆清卿外表孱弱,性子却颇刚强。心下大为相敬,忙起身拉住穆清卿的手道:“是我想左了,乱说话,你可别见怪。”

穆清卿听林见秋低声下气地认错,有些不好意思,道:“不是,林大哥你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可是,有些事情,就是心里再不情愿,也得去做。”

林见秋想了想,道:“不如你告诉单无伤真相,他似乎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若是知道原委,定会待你如上宾。”

穆清卿皱眉道:“不成。他恨的是我们全族人,如果因为我而饶了他们,恐怕心里还会耿耿于怀。他不过是存心羞辱我,出出当年的恶气罢了。只折磨我一个,已是感激不尽。”

林见秋暗忖:看他年纪不大,主意倒拿得定。心知穆清卿性子执拗,认死理,不易相劝。他接连碰了两个钉子,便不肯再说。转移话头,问穆清卿勃伦国的风俗趣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闲话,门外有人禀告:“林公子,陛下命小人转告公子,理王爷入宫议事,今晚不来陪公子用膳了。”

林见秋听着穆清卿呼吸渐渐平稳悠长,定是睡着了。悄悄下床,自桌上取了长剑,转身出了皇宫。

翌日卯时,单无伤正要随同单无咎前往京城郊区巡视,忽见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来,跪下禀道:“陛下,理亲王家里出事了,差人送信来,请理亲王务必尽快回去。”

单氏兄弟互看一眼,单无咎道:“那你就快回去吧。” 单无伤躬身告退,单无咎带着数位大臣同去巡视不提。

单无伤心中诧异,见了赶到宫中的自家属下,沉着脸道:“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那人苦着脸,道:“王爷您还是亲自回去看看吧,这事没法说。”

单无伤更是莫名其妙,驰马奔回了府邸。只见大门紧闭,门前一个人也没有,侍卫看到王爷回来了,连忙打开大门,请王爷进去。

单无伤问道:“出了什么事?”侍卫不敢回话,只是道:“王爷您到后院看看就知道了。” 单无伤哼了一声,也不脱朝服,快步赶往后院跑马场。

还未到后院,隔着院墙,就听见里面有人大声呻吟,声音竟是放荡淫邪到了极处。单无伤皱了皱眉头,道:“这是干什么?发疯了吗?”也不待侍卫回答,抬腿进了跑马场。

只见偏殿门外或趴或躺,竟是四个全身赤裸的少年。双手被牢牢缚在身前,双腿张得大开,清晰可见下身昂扬直立,但是根部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后穴一张一阖,像是无声的乞求。四个人淫声浪语,卒不可闻,而且口边和臀部一片污浊。

单无伤又惊又怒,大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下人跑上前道:“王爷,这四个人今天一大早被人发现的。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满大街趴,看见男的就要…就要求欢。咱们府上有人出去买菜,这才看出是…是王爷的人,赶紧派人给带回来了。”

单无伤惊诧莫名,上前仔细一看,竟是自己最宠爱的那四个娈童。心中愤怒无以复加,厉声道:“你们都是死人哪,家里少了四个大活人,你们不知道?这明明就是被掳走的。怎么不把嘴堵上?这让人听到了成什么话?!”

下人哭的心都有了,道:“他们在街上爬了一晚上,好像…好像都…都被…,而且还不只一个。小的们也想堵上他们的嘴,但是不能近身哪。一近身,他们就像疯了似的扑上来,而且力气大得很。好几个侍卫裤子都被扒掉了,谁也不敢靠前,都怕出丑。”

单无伤气得嘴唇直哆嗦,闭上眼睛吸了口长气,走向其中一个少年。那少年正趴在地上,用下身蹭着地,脸上又是汗水又是口水又是污浊,狼狈不堪,张着嘴不停地大声浪叫。单无伤又是厌恶又是憎恨,运指如风,瞬间点了少年身上的穴道。那少年挣了两挣,安静下来。

单无伤如法炮制,将剩下的三个的穴道也封了。吩咐道:“快去拿清水来,把他们浇醒!”立时有下人提了桶水来,刚要浇上去。单无伤目光一闪,看到一个少年紧缚的双手里握着个东西。俯身抽了出来,竟是张字条,上写两行小字:“前面令人快活,后面更是销魂。此四人可比赫罗族极品,理亲王好福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