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战俘营(82)

“遵命,将军。”

希尔放松下来,他解开衣领的纽扣,随意问道:“那人怎么样了?”

“正在调教,已经注射过两次药,效果很明显,药书对人的身体毫无伤害,只是催发情欲罢了。”

“哦?”希尔极有兴味地转身,“走,去看看。”

这是希尔官邸的地牢,用于惩罚一些不够听话的人。铁门刚一打开,希尔就听到里面传出破碎的含糊的呻吟。他走进去,见当中一张特制的椅子上,正绑着那个数日前拒绝侍寝的年轻士兵。浑身赤裹,手臂高举吊在椅背上,脖子上的宽硬项圈迫使他不得不仰着头。双腿大大地分开,私密处正对着门口,令人一览无余。

希尔背负双手,慢慢踱到那人旁边,观察他在束缚带下轻颤的肌肤、被情欲折磨得发红的面颊、汗湿的头发,双腿之间的按摩B,还有那双无助的泪汪汪的眼睛。

“真像。”希尔暗自赞叹,“真像。也许蓝尉被这样对待时,也就是如此。”他摘下可怜的年轻人口中的口塞,冷酷地命令:“求我,求我我就满足你。”

“我……我求你……我求求你将军……”曾经倔强傲然的年轻人,在几天几夜的折磨下,终于屈服。

“求我什么?”

“求……”年轻人的双唇颤抖着,“求你操我,我求你操我……”他忽然强烈地挣动几下,自暴自弃地哭泣。

希尔完全不理会这些,他褪下裤子,猛地拔下按摩B,挺刺进去。他紧紧盯着年轻人充满欲速则不达望和迷乱的双眸,一边用力一边迷醉地低声道:“蓝尉……嗯啊……蓝尉……”

第47章

蓝尉打开木匣,拿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事已办妥。他一看见这句话就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睛。不可否认,从内心深处,他知道弗洛只要亲口答应,就一定会去办,从来如此。但能这么快就有结果,还是十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难道以前真是自己误会了皇太子?弗洛和希尔、范吉斯的穷奢极侈毕竟还是有所不同。

不管怎样,莫顿这个非常重要的人证已经站在他们这边,这对蓝廷翻案十分有利。也许……尘埃落地之后,应该对皇太子表示一下蓝氏军团的感激。蓝尉习惯地抿了抿唇,继续向下看,字条上还有一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蓝尉心中一跳,这才发现木匣里还有一样东西,用深紫色天鹅绒的布袋收着。他放下字条,把布袋拿起来,沉甸甸的,里面似乎是个小摆件。蓝尉解开布袋口金黄色的抽绳,慢慢现出一个木雕像。这种木头极为罕见,散发一种暖黄的色泽,据说全世界只剩下不足十块而已,蓝尉偶然在一次拍卖场上见到过。那时有一块这样的木头拍到了现场的最高价,甚至超过了许多年代久远的藏书,因此蓝尉印象很深刻。

第一眼看上去,令蓝尉微微吃了一惊,这个小玩意竟是皇太子弗洛的全身雕像,只有一巴掌大小。弗洛面带微笑,很随意地站着,一身紧身骑马装,手里提着一根马鞭,鞭稍搭在另一只手的手心。

这个摆件的雕工颇为精细,打磨得也很光滑,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弗洛眸中的那抹温柔和宁定尤其传神,就好像他本人正站在那里面对自己一样。

蓝尉本以为弗洛所说的礼物,无非宝剑、枪支,甚至城堡地契,完全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一个小玩意,倒让他有些新奇。他把小人像捧起来,对着阳光仔细观瞧,发现弗洛脚边的木块上,刻着三个字:陪着你。

蓝尉皱了皱眉头,实在不太喜欢这种亲昵的含情脉脉的口吻。他放下小人像,忽然想起以前弗洛送给他的礼物,至今还扔在储藏室里落灰尘,根本没有打开过。

他犹豫一下,还是叫来管家:“麻烦你把皇太子前几次赐予我的那几个木匣一起拿过来。”

一共是四个,管家收藏得非常妥当,系盒子的缎带上,还插着标注时间的标签,外面包装用的木匣子和蓝尉现在手里这个一模一样。

蓝尉随便拿起一个,解开缎带,打开看时,居然也是一个小人像,但雕工明显比最先看到那个粗糙很多。蓝尉有点疑惑,索性把那几个盒子全打开,于是桌子上突然冒出来一溜小人,全是弗洛手持马鞭的全身像,个个温柔地看着蓝尉,唇边噙着亲切的微笑。

蓝尉把这几个小玩意按时间顺序排好,区别一下子呈现出来。最右边这个明显最精美,越往左越难看,最左边那个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人像,隐约仿佛皇太子。手里的马鞭当中还有一小圈白色的痕迹,刚开始蓝尉还以为弄脏了,伸出手指轻轻蹭蹭,才发现原来是木胶。想必是弗洛在雕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细细的马鞭刻断了,一时之间毫无办法,只能用胶水沾起来。

第二个稍微好一些,衣服轮廓出来了,五官雕刻得细腻很多,但底座那三个字旁边有一小处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血,渗到了木头纹理中,想擦也擦不掉,在一片暖黄之中格外显现。

这五个小人站成一排,从粗糙糟糕到形象逼真。蓝尉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就好像见到弗洛笨手笨脚叹气懊恼的样子——原来一向沉稳笃定的皇太子也有那种时候——再到手指轻握刀功娴熟。这几个小人,不知曾经被他摩挲过多少遍。

五个小人,五年。

蓝尉的心中突然被什么涨满了,一点点疑惑、一点点惊奇、一点点欣喜、一点点好笑、一点点感动、一点点不知所措,最后全化成温暖,充斥在胸口。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再没有人送给他这样的礼物。里恩夫人严厉而刚毅,对自己的儿子尚且极少温存,而蓝廷一心只想成功立业,根本不在乎这些。

蓝尉一直以为,自己也是不在乎的……

他把小人像一个一个放回匣子里,盖好。可想了想,又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在临窗的书桌上。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洒入,照得眼前一片明媚。大木兰树斑驳的影子在窗前摇曳,一些乳白色的花朵随风飘落。

原来,自己又到生日了。

蓝廷跟着其他囚犯一起,慢吞吞地从卡车上走下来,下意识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他已经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久到都有些不适应,他觉得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散发一种发霉的味道,像长了草。

幸好今天还能出来放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们是来做苦工的,这个监狱的犯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押出来做苦工,虽然很累,但犯人们都很期待,因为和监狱相比,这算有点自由了。

自从上次在饭厅暴乱之后,没有人再难为蓝廷。他被独自关在一个小号里,供水供饭疗伤上药还算正常,只是没有人跟他说话。其他犯人见不到,狱卒也像躲着瘟疫一样躲着他,好像离得稍微近点都会被他玷污一样,甚至以来看守他为耻。

刚开始蓝廷还会愤怒、还会委屈,渐渐地也麻木了。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罪犯的时候,你自己都会产生很奇怪的联想,是不是当初真的做错了?是不是完全不应该在《投降书》上签字?劳特的狞笑和多维被枪击中倒下的瞬间,一遍一遍在眼前回放,清晰得一同昨日,甚至因为无数次的回想,一些当时根本没有注意到的细枝末节也慢慢浮现出来。他几乎能看到多维古怪的笑容,看到盖尔因为恐怖而紧张的眼神,看到其他战友惊慌失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