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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俘营(62)

莫顿没有对霍维斯说实话,当时他们捉到的刺客的确是一个,但没过多久,就在不远处的胡同里又发现一个。这人腿上中了枪,没有逃远。现场捉到的刺客被刑讯一次就死了,扔给霍维斯算是个交代。这一个莫顿却把他偷偷带到地下室,他腿上受的是贯穿伤,严重但不至于致命,正好用来刑讯套口供。

莫顿有一种直觉,这次刺杀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狱卒把手柄又往上推了一级,犯人发出瘆人的惨叫,这种电击导致的难以满足的爆炸式的性欲,是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痛苦。

“饶了我吧……”他嘶声喊,“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他狂乱地摆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狱卒看向莫顿,莫顿微一颌首。狱卒不但不切断电源,反而又向上推了一级。犯人困兽一样嘶叫,拼命叫出一个名字:“是长公主!长公主——”

莫顿手一顿,狱卒切断电源。犯人一下子瘫软下来,但他的欲望没有得到纾解,难耐地磨蹭着刑架。

莫顿慢慢踱过去,听犯人含糊地说:“求你……让我……求你……”

“你受了谁的命令?”

“长公主……梅茜……”

“她为什么要杀霍维斯?”

“不知道,我不知道……求你……”

“找你们的人是谁?”

“一个男人……男人……我不认识……我求求你……让我……啊……”

莫顿没有理会犯人,转身又回到皮椅上坐下,淡淡地说:“他撒谎,继续。”

这一次手柄直接被推到三级,犯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刑架被他的挣扎而弄得咣当直响。狱卒走上前,握住套在犯人阳具上的束缚带外面的绝缘部分。犯人只感到下面强烈的爆炸式的剧痛,他简直就要疯了,发狂般的高喊:“弄下去,把它弄下去!”

狱卒作势要解下束缚带,厉声喝问:“快说,是谁!”

“啊——啊——”

“是谁!”

“是皇太子——皇太子——”犯人终于受不了了,突然嚎啕大哭。

莫顿猛地抬头,皇太子……原来是奥莱国的人。他点点头,命人切断电源,把犯人解下。好几桶冰冷刺骨的凉水从头到脚把犯人浇了个透彻,那种令人恨不能立刻死掉的欲望折磨终于消退下去。犯人缩成一团,痛哭流涕,难以遏制。

狱卒们一直把犯人拖到莫顿的脚边,迫使他仰起头来,一个狱卒提着皮鞭站在犯人身后,哪怕他回答稍微慢上一点,甩手一鞭抽下去。

犯人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无论莫顿问什么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直到莫顿觉得满意为止。莫顿拿过审讯记录,把内容详细又看了一遍,随即妥善地放到怀里。他一指犯人,说:“拖回去,先单独关押。”

霍维斯果然是奥莱国的间谍。莫顿坐在马车里思忖,而且身份还不低,看样子和自己调查的结果完全吻合,非常有利用价值。他望着车窗外因为战事吃紧而显得空旷的街道,有一种胜利在望的舒心感。终于要结束了,只等到完成这件事,给上层一个交代,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林赛离开,离开这个死气沉沉的鬼地方,去他们自己的牧场。

莫顿想着昨晚林赛脸上感动的泪水,不禁温柔地一笑。

马车刚到中途,忽然对面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迎面拦下:“队长不好了!”

莫顿探出头,看见对面竟是负责保护林赛的侍卫官,心“突”地一跳,问道:“出了什么事?”

“是林赛,林赛失踪了!”

“什么?”莫顿一把掀起车帘,“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们严加守护吗?”他偷偷过来刑讯犯人,怕林赛知道了不高兴,因此把他留在府中。又担心霍维斯狗急跳墙,会伤害林赛,因此多派出一队人在府中把守,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侍卫官跳下马,哭丧着脸说:“林赛非要去钟珉老师那里学画,我们拦不住只能跟着。结果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见他下来,我上去一看,钟珉老师昏倒在地上,林赛不见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莫顿脸色铁青,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抢过侍卫官的马,挥鞭向钟珉的宅子奔去。

侍卫官陪林赛去学画,一般都是等在一楼,因为钟珉极为严厉,作画时不能有人在旁分散林赛的心神。一般学画是两个小时,但他们在楼下多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林赛下来。侍卫官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担心出事,命别人继续等着,自己上楼去瞧瞧。

谁知一开门,就见钟珉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窗户大开着,林赛不知去向。但侍卫官闻到一股很淡的香气,只待了片刻就有些头晕,这也说明了为什么画室内没有打斗的迹象。劫持者对林赛的作息和学习情况了如指掌,手法极为干净,明显是专业人士干的事。

莫顿几乎立刻联想到那个名字:霍维斯。一定是霍维斯!

他竭力镇静下来,沉声命令:“立刻把霍维斯的跟踪报告拿给我,要快!”

“啊,好酒。”劳特半眯着眼睛,仔细品味其中甘甜醇美的滋味,感慨似的说,“老弟,要论享受,谁也比不上你呀。”

霍维斯懒洋洋地陷在大沙发里,身上天鹅绒的黑衬衫略敞开着,带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晃动酒杯,随意地说:“只要中校不嫌弃,有好东西我随时可以给你寄过去,共同分享。”

“哈哈,哈哈,霍维斯你真是太客气了。皇上只是有把我调走的打算,正式命令还没有下嘛。”

“还不是早晚的事?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要是得不到重用升不了职,我都看不过去。”霍维斯举起杯子,二人轻轻一碰,各自喝下一大口。

这次服侍他们的,不是克兰,而是个黑发的少年。神情依然温顺,一举一动却很敏捷,像只驯化了的小老虎。他跪在大茶几旁,一等到两人酒杯空了,就及时地为二位倾满红酒。

劳特对这个小奴隶多看了好几眼,说:“你瞧瞧,不管是谁,只要落到你手上,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这小子以前也很厉害吧?你看现在,跟只猫也差不了多少。”

“中校,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霍维斯漫不经心地说,“我可以调教好任何一个人,却在蓝廷身上栽了个大跟头。要说真正有手腕有能力的,还得是你啊中校。”

“霍维斯你这是哪里话,我不过是凑巧罢了,运气好点。”劳特嘴上谦虚,神情却颇为志得意满。

霍维斯直起身:“说真的老兄,你这次回帝都,前程远大,可别把兄弟我给忘了,有机会提携提携。”

“哈哈,当然。”

霍维斯对黑发小奴隶使个眼色,小奴隶走出去,不大一会返回,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霍维斯接过来,放在大茶几上,一揭开盒盖,夺目的光芒差点晃花劳特的眼。

劳特眼睛都直了,指着盒子说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