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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80)

等两人都出来时,孙建军差点瘫在瓷砖地上,呼哧呼哧地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人身上湿乎乎的,也不知是水还是汗,或者其他的什么。孙建军闭着眼睛兀自沉浸在极度的快感当中,然后他就感到紧紧抱着他的陈纪衡在他的耳后亲了一下。这一下是轻柔的、温暖的、甚至是充满怜惜的。

孙建军蓦地睁开眼睛,在哗哗不止的流水声中,隐隐约约听到陈纪衡在耳边呢喃:“……不能离开我……”他简直要怀疑自己幻听,刚一凝神,却又没了。

陈纪衡松开手,站到水下去冲洗。

孙建军直起身子,也走过去,和陈纪衡背靠背。那小子到底有没有说那句话?孙建军费力地思索,似乎有,却又似乎没有。他想起陈纪衡和他做时那种霸道的强势的恨不能一口一口吞了他的架势,占有欲,他这时才意识到,那是极为强烈的占有欲。

孙建军的心头渐渐涌上一种不妙的预感,万一三个月,啊不对,剩俩月了——万一两个月后,陈纪衡不放自己走,那该怎么办?

第53章 陈纪衡,接招吧

孙建军这一宿都没睡好,虽然闭着眼睛,脑子里却是乱哄哄的。夜色里身边陈纪衡的呼吸均匀而轻浅,细不可闻,那也平静不了孙建军心头的辗转反侧。

他终于把自从遇见陈纪衡之后发生的那点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发现就没什么好的。阎炎出国了,田草拜拜了,媳妇离婚了,生意受影响了,他的生活可以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吧虽说表面上和陈纪衡关系不大,可真不大吗?

他平躺在枕头上叹息一声,还是自己没能耐啊,归根结底。要是有能耐,能被陈纪衡玩得提溜转吗?不行,我得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奋发图强,至少两个月以后不至于继续被陈纪衡耍着玩。

孙建军这次绝对是痛定思痛的,尽管睡得晚,第二天一早便起来了,居然和陈纪衡同步。弄得陈纪衡挺诧异:“起来这么早干什么?”

“嘿嘿,我也跟着锻炼锻炼嘛,出去跑跑步。”孙建军往身上套衣服。

陈纪衡指指窗外:“今天估计没机会了,外面下雨。”

“啊?”不是怎么倒霉吧?孙建军连忙把窗帘全拉开,果然,天阴暗暗的,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形成大片大片的水痕。

我草。他骂了一句,人要是走背字,喝口凉水都塞牙。孙建军挠挠脑袋,在去洗手间洗漱和躺回床上睡个回笼觉之间犹豫不决。陈纪衡不理他,自顾自到书房里的跑步机上,塞上耳机听音乐。

孙建军瞧他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一咬牙,我还不信了我,就不能克服克服那点惰性?于是开始在屋子里转圈散步。只是屋子有点小,施展不开,绕了几圈发现不像锻炼,倒像是拉磨。

幸好这时陈纪衡开口了:“吃什么?我去做。”

“呃。”孙建军想一想,“面条。”

陈纪衡的厨艺是孙建军最喜欢的地方。当然床上他也喜欢,但要是让他做上面的而不是下面的那就更完美了。陈纪衡对吃的很讲究,据他自己说是当年照顾病重的妻子而锻炼出来的,色香味俱全,营养搭配完美。一碗面里放了半个西红柿、几片香菇、两个大虾、一个鸡蛋,外加三片酱牛肉和一点香菜末,再点上香油,刚一端出来孙建军就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咕噜地叫唤。

“今天想干点什么?”陈纪衡吃相极为优雅,四平八稳,右手拿筷子左手拿羹匙,先把面条挑进羹匙里,再一口吃下去,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孙建军在外面和别人吃饭,只会更讲究,但他在家里不肯。家就应该是放松的地方,对着最熟悉的人你还端着架子装什么装?接过来毫不客气,三口两口吃得希里呼噜,一边嚼着一边道:“去公司,挺多事得处理呢,国庆节也放完了,得收收心。”

陈纪衡点点头:“不错。听说你那天在酒桌上订下不少合同?”

他问得轻描淡写,孙建军却心头一跳,多个心眼,只笑着含糊地道:“也没几个吧,都只是意向,不确定。”

“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行,我记着呢。”孙建军打定主意不让陈纪衡再插手他公司的生意,随口敷衍着,一抹嘴,“我先走了,吴稚还等着我呢。”

陈纪衡道:“嗯,路上小心点开车。”

“哦。”孙建军暗笑,这对话怎么听怎么像媳妇叮嘱老公。进卫生间又彻底捯饬一番,喷了口腔清新剂,抹了摩斯,再看自己果然神采飞扬英俊潇洒,这才转身出门。

“雨伞。”后面传来陈纪衡的提醒。

“哦对了。”孙建军在门口找出一把来,拎在手里,倒有几分英国伦敦剑桥的范儿,吹声口哨扬长而去。

下这么大的雨,无论如何心情也是愉悦不起来的。车窗前的景象被雨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在来回摇荡的雨刷器里忽隐忽现。路边尽是撑着雨伞裹紧衣服打车或者等公交车的人,全冲着一个方向张望着,满脸是急迫和不耐烦。

车子在街道上艰难行进,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达市中心的办公楼。

“孙哥。”吴稚过来打招呼,看样子这小子一个长假过得不错,皮肤晒黑了,透着健康的红润,精精神神的。孙建军一拍他肩头,笑道:“马尔代夫好玩不?别说,这么长时间没见,还挺想你。“吴稚笑笑:“挺好。孙总来了,在您办公室呢。”

他口中的孙总,正是孙父。孙建军一怔:“我爸?来干吗?”

“不知道啊,您去瞧瞧?”

孙建军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没想明白,便道:“行,我去。正好有几个单子你得帮我看一下,具体的咱们再谈。”

“好的。”

孙建军走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果然见到孙父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老爷子昨晚的酒好像还未醒过来,脸色很疲惫,似睡非睡的样子。

孙建军过去轻轻碰碰他,小声唤道:“爸……”

孙父睁开眼睛:“哦,你来啦。”直起腰板,“我是不是睡着了?”

“下这么大的雨你来干吗呀。”孙建军把吴稚沏好的茶递给父亲。

“唉——岁数大了,睡不着。”孙父揉揉眉心,拍拍身边的沙发,“你坐,我跟你说几句话。”

“……哦……”孙建军心道,完了,老爷子要痛诉革命家史,按以往的经验来看,指不定得用多长时间呢,这一上午只怕要泡汤。

只是想不到孙父这一次却是言简意赅:“昨天我喝多了,可能有些话不太中听,你别往心里去。”

这么多年,父亲第一次用这种非教训的口吻和孙建军说话,令得他不禁有点心里发毛,忐忑不安地道:“哎……”

孙父叹息一声:“建军哪,我老啦,奔六十啦,没几年好日子了。”

孙建军听他话里的意思不大对劲,忙道:“爸你别胡思乱想,你健旺着呢,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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