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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121)

后来高明再进办公室,孙建军不由自主总要偷瞧他。男孩子看上去心情特别好,眉梢眼角透着笑,喜气洋洋的样子。尽管一直保持认真严谨的态度,但还是抑制不住唇角的微扬。

孙建军心头发热,绒绒的绿意一点一点地往外冒。他故意皱起眉头,指着文件上表格里的一串数字问道:“这个准确么?”

“是的,我算过很多遍。”高明回答得很肯定。

“是么,不至于这么多吧?你瞧这里……还有这里……”

高明凑过去低头看,身上散发的清新味道一股一股地往孙建军鼻子里钻。他在文件上胡乱比划两个数,眼神瞄向高明秀气的脖颈,恨不能摸上去一把,手感必定会滑腻诱人。

高明似乎没有留意孙总的古怪行为,只是全身心地关注送报上来的文件,赶忙道:“那我拿回去再重新整理一下。”

“嗯……”孙建军敛住心神,点头道,“好,你再仔细看看。”

高明拿起文件退出去了,孙建军双手插在裤袋里,回味似的吧嗒把嘴,这么个美色放在眼前,不动一动实在对不起自己啊。可是陈纪衡……他挠挠脑袋,颇为为难。唉,早知如此不招这个什么高明来了,弄得自己不上不下难受得要死。

公司里的人听说老总要请客,兴奋得不得了,在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朋友家人晚上另有活动。吴稚太了解孙建军了,这小子不怕花钱,大方得很,他最怕丢面子,最怕不快乐。所以订的饭店颇有档次,弄了个很大的包间,一共两桌。饭店旁边就是KTV,吃完饭还可以“翻台”。

最快乐的,当然还是高明。他是寿星,大家年龄又都差不多,闹起来不知收敛,一个接一个灌他啤酒。高明性子老实,不知推拒,被灌进去十来瓶,实在受不了了,只好找借口去洗手间躲酒。

孙建军一直静静旁观,见高明面色绯红,嘴唇被酒水侵润得红润润地,眼睛亮如灿星。他也喝了点酒,一颗心砰砰乱跳,也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高明的作用。

高明去洗手间,孙建军也站起来跟过去。高明有点醉了,脚步漂浮,微微踉跄,但还没有全醉,还能认出迎面过来的同事,只是没见到后面跟着的孙建军。

孙建军推开门,听到里面哗啦啦的声响,觉得好笑。他站在洗手台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来岁,器宇轩昂风度翩翩,成熟而富有魅力,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情凝望时简直能让人陷进去。就算曾遭小厄,稍有困顿,又有何妨?

孙建军满意地抿抿头发,洗洗手。高明正从隔间里走出来,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相遇,一个迷离、一个精亮。孙建军微笑道:“喝多了吧?”

高明呵呵地道:“有点。”说着,走过来洗手。

孙建军偏过头,看着他:“看来你还没多,真多的人都不说自己喝多了。”

高明笑得开怀,唇角的梨涡更加明显,像是乍着胆子道:“孙总,我还没跟你喝呢。”

“我俩就不用了吧。”孙建军扯下两张擦手纸,慢慢地道,“以后在一起的日子还多着呢,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高明没理会他话中的意味深长,摇着双手着急地道:“不行,不行,我得,得敬你一杯。”

“呵呵。”孙建军大度地不和他较真,上前不动声色揽住高明,“你喝多了,我扶着你,小心台阶。”他不扶高明的肩头,却偏偏摸上男孩子的腰,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高明扭了一下,吃吃而笑,痒得要躲开又不太好意思,不知是不是故意,反倒把身子往孙建军这边靠了靠,几乎要贴上去。

孙建军明白了。调情这种事情是需要灵感的,需要智慧的,需要心领神会的,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之间都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后者更隐晦一些,更模糊一些,但是再隐晦再模糊,那么明显的动作其用意也是不问可知的。

孙建军放心了,弯的最怕直的,掰直固然费劲,稍有良知的人也难免于心不忍。弯的对弯的,那就仿佛两个半弧,早晚得凑成一个整圆。

孙建军耐心地等着这个圆,这么久之后的第一个圆。他得体地当着吴稚和各个员工的面,为高明送上生日祝福,得体地在结束后主动提出和高明一道回家,得体地打车将高明送到楼下,得体地告别。

不急,他微笑着想,急什么呢?肉在嘴边上,早吃晚吃都是我的。

孙建军回家时,屋里的灯是黑的,只有门厅的亮着。他脱了衣服洗了澡,钻进被窝里。旁边陈纪衡睡得很沉,鼻息一起一伏,均匀而平静。孙建军听不见,孙建军的眼前只有高明带着梨涡的笑,他觉得浑身都热,那是一种古怪的感觉。有点怕有点愧疚,但更多的是隐藏的激动。

孙建军泡男生是绝对有一手的,只要让他看中的,一个都跑不掉。第二天一早,孙建军没有急着去公司,他先到商店里买了一块表。他坐在柜台前,掂量了很久。从高明的穿着到他平时的举止再到昨晚那一捏一靠,孙建军琢磨一阵,买了一块五千元钱的,还特地配了一张漂亮的卡片,亲笔写上“生日快乐”。

孙建军准备下班时送给高明,在他惊喜万分的同时,说出那个酝酿已久的邀请——共进晚餐。至于晚餐之后的节目,用不着明说,谁不了解呢。

一下午,孙建军无心工作,礼物就放在抽屉里,有吸引力似的勾着他总得拿出来偷偷看一看。忽地又想起陈纪衡来,绞尽脑汁琢磨出个理由,给对方打电话时还有些战战兢兢:“喂,你忙么?““没事,一会要听汇报,你在开会么?”陈纪衡问。

“没有啊。”

陈纪衡笑道:“那你说话怎么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你在开会时打电话。”

“哦,啊,没有没有。”孙建军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心虚,不由自主压低了声音,忙清清嗓子,提高音量,道,“那啥,跟你说个事,我要出差,去抚顺,今晚可能不回家了。”

“去抚顺?那也叫出差?”陈纪衡淡淡地道,“连辽宁省都没走出去,我还以为你要去个大城市铁岭。”

孙建军被陈纪衡难得一见的冷幽默逗乐了,道:“这不那边有客户请我们去玩嘛,推不开。”

“哦,几点走?”

“八九点钟吧。”孙建军不敢把话说得太死,陈纪衡鬼着呢,说得越含糊越像真的,“到了给你打电话。”

“行,我晚上也有个饭局。”

正好!孙建军心中暗喜,再啰嗦两句把电话挂断了,美滋滋地摇头晃脑。

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孙建军将礼物送给高明时,男孩子果然十分高兴;在提出晚饭邀请时,果然没有拒绝。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下班先后走出公司,期间相差半个小时。

孙建军订的是私人菜馆,几样精致的小菜,蓝紫色的蜡烛燃着红色的烛火。高明的脸很红,比昨晚酒后还红,眼波潋滟,顾盼流转。一顿饭吃得非常愉快,愉快到孙建军提出一起去唱唱歌,高明也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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