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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遭遇鬼畜攻(116)

满山满野的花开得正艳,阳光如常,枪声响起时罗赫没有听到,他听到的是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他倒下时,看到弟弟在漫无边际的野草间,远远跑来。

陈纪衡一行三人,累死累活终于走到了大路上,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简直像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孙建军瘫进车子里一动不想动,罗桥道:“我来开,你们歇歇。”

陈纪衡拦住他:“还是我来吧,你现在心情不稳定,走这么远的路,我不放心。”

罗桥沉默良久,低声道:“谢谢你……”

陈纪衡道:“你该谢的是孙建军,要没有他,我是不会来找你的。但是时间紧迫,路途又远,见不见得着都得两说着,你要有心理准备。”

罗桥重重地点点头:“我明白,我知道。”他见孙建军坐了副驾驶,只好到后面去。

车子开过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县城,加满油,还得在土路上再开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国道。

陈纪衡打开空调,驱散滞留了几天的沉闷的暑气。孙建军把座位调低,闭上眼睛呼呼大睡。罗桥本来一直看着外面,目光掠过飞速倒退的树木,默默地想心事。渐渐倦意上涌,闭上眼睛半睡半醒。

陈纪衡把车子开得飞快,扬起的黄土灰扑扑地,像腾了云驾了雾。

也不知过去多久,罗桥陡然双目大睁,脸色变得惨白,喃喃地道:“来不及了……”

陈纪衡一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罗桥喊道:“来不及了!”

这一嗓子把孙建军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连声问道:“什么玩意?怎么地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停车!停车!”罗桥尖声高叫,声音极为凄厉。陈纪衡紧急刹车,车子像被什么扯住似的吱地停在路边。

孙建军惊愕莫名,和陈纪衡对视一眼。罗桥一把推开车门,跑了出去,在漫无边际的野草山坡上,冲着S城的方向飞奔。

孙建军急得探出头去嚷道:“你干什么啊你?!瞎跑什么?”

罗桥不理他,罗桥根本没有听见,他狂奔十数步,张口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哥——哥——”扑通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数月以前看到过一本自传体的书,是被冤枉入狱的一个作家写的,八十年代,其中有个情节,是死刑犯的亲人可以披麻戴孝在岗楼上看死刑犯最后一眼。但是具体情节记不得了,是不是岗楼也记不得了。这里略用一下,时代不同规定有变,可能不太符合实际情况,大家看看便罢,不要当真。

死刑犯可以临刑前可以见亲人,这是最近才有的规定,以前没有,到手上就是骨灰盒,此处情节按以前规定。

不是从事法律以及相关专业人员,内容情节和实际情况会有一些出入,只是为了小说好看而已,大家别太计较。只要别太过分就行。

这里提到一个饮弹自尽的老大,有没有人想起什么来呢?哈哈。

第76章

“倒入底油,烧热。”孙建军在大勺里倒一点色拉油,看一看,似乎不太够的样子,想想又倒了一点。估计差不多了,然后扭头继续读菜谱,“将切好的葱姜放入锅中爆…香……啊爆香爆香。”

葱姜已经切好了,碎碎地躺在案板上,孙建军忙将它们一股脑倒入锅里。呲啦一声暴响,听得人胆战心惊。孙建军慌慌张张地把锅盖盖住,怕油星溅到身上。再低头读菜谱:“再将洗净的芸豆倒进去炒成翠绿色……”他眨巴眨巴眼睛,“我草,芸豆本来就是绿色的好吗?翠绿色和绿色有半点毛的区别吗?”正迟疑间,见锅里的葱姜居然成了黑炭一般,吓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芸豆放进去再说。

又是呲啦一声爆响,孙建军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捏住大勺的把儿,这边还得低头看菜谱:“炒至五分熟,倒入切好的土豆块……土豆块,土豆块……我草!”他不禁又骂了一句,土豆仍是呈现整个的样子,无辜地和他对视——他还没有切。

孙建军的眼睛在水案和炉灶之间来回徘徊,终于一咬牙关掉煤气,过去弄土豆块。心急火燎地差点切到手上,忽大忽小极不匀称,此时也顾不了许多,再过去把煤气打开,把土豆倒进去,长长松了口气:“好了,继续。”

“倒入适量水、适量大料、再放入适量的盐……”孙建军拧着眉头挠脑袋,“啥叫适量?”他稀里哗啦翻过去好几页,菜谱上刀工、面点,连油炸的火候都列得清清楚楚,可你能告诉我一声,啥叫适量吗?

孙建军愤然将菜谱摔在桌子上,去他妈的不管了,闭着眼睛放吧,尝一尝总是没错的。他咕嘟咕嘟倒了两缸子凉水,等水开了放大料放盐,锅盖一盖,搞定。他上下拍拍手,摘掉傻了吧唧的围裙,转身往屋里走。书上说了,等土豆炖得酥烂才能吃,那得等很久,先玩会游戏再说。

公会里的人正吆喝着:“奶,奶,来个奶,快下副本!”

“来了来了!”孙建军眼前一亮,紧赶慢赶加入队伍,奋不顾身第一个闯入副本,就此开始一场惊心动魄的血腥之路。

这一仗打得过瘾,赶上一群走位风骚装备蛮横的大哥级人物,招数层出不穷,弄得屏幕上绚烂夺目五色缤纷。一扫怪物死一片,一扫怪物死一片,所向披靡畅通无阻,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BOSS的老巢。几人齐心合力默契十足,连续干了十分钟,终于把大BOSS斩于马下。

孙建军一直紧绷着的肌肉这才彻底放松,嘻嘻笑着打过几个字去:“兄弟们手法不错啊。”对方答道:“彼此彼此,装备挺好啊。”

孙建军谦逊地道:“还行还行。”

“明天还来?”

“来,这个点?”

“对,不见不散啊。”

“好嘞。”孙建军脸上笑成一朵花,虽说他这个号是从吴稚他弟那里弄来的,但事实充分表明,只要肯花钱稍加包装,再加上自己无师自通的灵活机动,混入区服里的“上流社会”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他伸个懒腰,只听得各处关节嘎巴嘎巴直响,缺乏锻炼哪,缺乏锻炼哪,有时间得去健身中心玩玩了。他正寻思着要制定健身计划,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从厨房里飘出来的。他猛地一拍大腿,兔子一般窜起来:“我草!我炖的芸豆!”

芸豆尚好,土豆有糊的了,幸亏孙建军抢来得及时。他掀开锅盖,焦味扑鼻而来,连忙接一大缸子自来水,倒了进去,生怕不够又接了两碗。

炖芸豆终于好了,黑黢黢的,蔫头巴脑,水里水汤。孙建军把炖芸豆端上饭桌,旁边还有一盘子黄瓜拌金针菇的凉菜。金针菇是罐头装现成的,黄瓜就惨了点,切的丝比铁轨上的枕木都粗,盘子一边还有个可疑的白色块状物。

陈纪衡用筷子头将它挑出来放到眼前仔细辨认了一下,似乎是未化开的糖。

还没等陈纪衡开口,孙建军先挂不住脸了,端起菜要往厨房走。陈纪衡一把拉住他:“你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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