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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记(27)

邢真不是很帅,但是很酷,浓眉大眼,最重要的是身高一米九,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古铜色的肌肤,处处透着天然的野性魅力,绝不是那些在健身房里跑几小时健身器所能跑出来的完美身材。

爷们,真是爷们。

一开始,他只是想玩玩,大家彼此快乐,分开时给他一笔钱,也就算了。但他实在遇人不淑,晚上和朋友一起在包房里HAPPY的时候,邢真瞪着双眼凶神恶煞一般闯进来,在一溜水腰缠万贯人模狗样的老板、老总们面前,一拳打翻坐在他怀里的小MB,蒲扇大的手掌伸过来狠狠揪住他的衣领,怒喝:“你他妈敢背着我偷人?我收拾不死你!”扛上他就往外走,这群没用的狐朋狗友们,全被邢真浑不吝的气势吓得噤声,没一个敢替他出头。

那天晚上的凄惨就不用说了,他一连三天没下来床,最后邢真还扔下一句:“你再敢出去胡闹,我干你个下半辈子生活不能自理!”

能怎么办?凉拌!

邢真是和郎泽宁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凶猛、强悍。坚持不肯住在他华丽的别墅里,非要一起搬去自己40来平米的小屋——是老子养你,不是你养老子!敢闯上门梗起脖子跟他爹叫板:“爸。”——居然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称呼祝老——“爸,俺稀罕祝宇,俺要接他走。”他颤颤微微刚要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被邢真一句话堵回去:“俺和咱爸说话,你一边儿待着!”更可恨的是他爹看他一脸憋憋屈屈小媳妇样,大手一挥眼不见为净。这小子还插手他公司的业务:“既然开了,就得办好,每年增长10%的销售额,我就会看这个,达不到春节咱们算总账!”

烟不许抽了;酒也限量喝;以前的纸醉金迷完全SAY GOODBAY;晚上十点必须在家洗白白等着挨操;出去旅游要经过批准,还得问一起去的都有谁。他一天累死累活求爷告奶就弄那点销售额,邢真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他下半辈子还想直立行走呢。

他很郁闷,很憋屈,渐渐的也就习惯了。毕竟有时候这小子也挺不错的,比如晚上无论多累也早早回来忙着做饭,自己生病了伺候祖宗似的围前围后转,生日节日全都不落,偶尔还搞点小浪漫——这时他才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女王受……时间久了,自己一回头,发现人生怎么就变个样。小公司弄得风生水起,这一年他居然还被评为市里的十大杰出青年企业家。

他摊开杂志,看着自己的大照片和郎泽宁的并排放在一起,都穿着深色西服,一副成功男人的德行。

“看什么呢?”头顶上传来邢真的声音,“靠,看自己照片也能一脸淫荡。去,扒了裤子跪床上。”

毁了,真毁了。可是,怎么还会觉得这么爽呢?他浑身酸软,累得小手指头都举不起来,哼哼唧唧地呻吟假装脆弱,直到一双粗糙却温暖的大手按在腰部给他轻柔地按摩,这才心满意足地吧嗒吧嗒嘴,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睡觉。

杂志仍然摊开着,静静地躺在地上。

早晚有一天,你会碰到一个让你只能抽大前门,还心甘情愿的人。

郎泽宁,他迷迷糊糊地想,你说的真他妈太对了!

第19章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3)

新学期过去两个月,有两件事让徐春风挺郁闷。一件就是他们终于考专业四级了。徐春风底子太薄,就算在郎泽宁的调教下水平蹭蹭地长,也够不到考试的及格线。他自己心里有数,但也有一种撞大运的想法,万一稀里糊涂就让自己过了呢?没想到一上来听力就考得一塌糊涂,听了半天一点也没听明白,没办法看哪个顺眼选哪个,他想,自己这次算彻底完蛋。

完蛋就完蛋吧,徐春风没心没肺的,反正他们一个三本学校,大二时四级通过率极低,自己过不去也是正常,过去才不正常。何况大四还有次机会呢,他就不信学了四年还不成。至于八级——天没黑呢就做梦啊。

最最让他郁闷的,是奖学金。他们学校规定每年年底评奖学金,但是直到这时候了,才开始研究上学期的排名。徐春风掐指一算,嗯,自己第十二名,三个等级的奖学金加起来能评十人,但是排在自己前面那几个同学都有挂科的,学校规定挂科的不列入评奖学金范围。行,有戏,咧着嘴乐。

结果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评奖学金不但要看期末考试成绩,还要看平时活动参与情况。徐春风和郎泽宁光顾着赚钱去了,什么活动都没参加呀,于是林林总总一算下来,郎泽宁一等奖学金变成二等,徐春风连个边都没捞着。

更可气的是,得一等奖学金的人,居然是封玉树!

徐春风看着封玉树洋洋得意到处吹嘘的小样,恨得牙痒痒,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失策呀失策呀。”回头对郎泽宁说:“以后咱什么活动都参加,不能便宜了这小子!”

郎泽宁把当天赚的钱数一数塞到包包里,漫不经心应一声:“行。”

年级里的学生张罗着让得奖学金的同学请客,按比例分配,一等奖学金一千,拿出三百;二等的五百拿出一百五;三等的三百,拿出九十;其他同学多少赞助点,是个意思。凑齐了钱下馆子大吃一顿。

徐春风本来不想去,看那犊子炫耀啥呀。可一想里面还有郎泽宁的钱呢,不吃白不吃,于是乎也加入进来。

二十来号人要了个包间,两桌,啪啪啪起啤酒。一开始女孩子还装矜持,一个劲地说:“不会喝,真不会喝。”“来一点,就一点。”等几样菜下肚,叽里呱啦唱上卡拉OK,全都兴奋起来,啤酒喝的跟水似的。这时候才发现,女孩子要能喝,绝不是一般的能喝,一个女的能干趴下俩大老爷们。他们班几个女生?二十个!几个男生?四个!你说结局能啥样吧。更何况男生里还包括正不知该怎么显摆,被女生夸两句就晕菜被女生敬酒就是个干的封玉树;抿着唇笑得腼腆拉不下脸来拒绝,尤其不好意思拒绝女孩子的许山岚;好不容易开荤心里盘算着不吃不喝亏大发了傻大胆徐春风,那还有好吗?到最后也就郎泽宁一人还清醒,一直坐在座位上,不论是谁拿酒过来,就抿一口,你说出天花来也绝不多喝。

最后郎泽宁看见徐春风抱着麦克风嚎丧一样地嚎完了一首摇滚之后,明显有下滑摔倒的趋势。他抢上去扶住小破孩,说:“喝的差不多了,散了吧。”又过去拉趴在桌子上的许山岚,三个人跌跌撞撞向外走。

刚到楼下徐春风忍不住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用凉水洗把脸漱漱口,清醒了不少,脚下虽然还打晃,但脑袋已经不算混沌了,对着郎泽宁嘿嘿一笑:“我有量没?还能继续喝。”

“拉倒把你。”郎泽宁扶着随时可能摔倒的许山岚,“赶紧回寝吧,一会锁门进不去了。”

徐春风一抬眼睛,正看见封玉树面对着门口一棵大树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什么,他一指:“那犊子干啥呢?”非要走过去看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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