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只要你(50)+番外

白既明一边听一边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都直不起腰来。偏偏廖父口才极好,形容得惟妙惟肖,就像发生在眼前一样。

廖维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哭笑不得地说:“好了,爸!我这点光荣历史,你怎么记得这么牢啊。”

“当然得记着。”廖父笑呵呵,“就等着哪天你不听话,用来教训你呢。”

“你这哪是教训我呀,明显是在帮既明撑腰。”

白既明没听明白,诧异地看向廖维信。廖维信笑道:“我这点糗事,都让既明知道了。在他心目中的光辉形象立刻大打折扣,这我以后怎么一振夫纲,压也压不住他呀。”

他口没遮拦胡说八道,白既明又气又窘,抬腿去踩他的脚。没成想廖家铺的是地热,两人都没穿鞋,这一脚踩上去,一点力度也没有,反倒像是撒娇。

白既明刚要收回来,却又被廖维信踩住,只觉得他足心的热度隔着厚厚的棉袜直透了过来,温暖得很。

白既明不出声,任他踩着,自己低头吃碗里的菜。

廖父廖母对视一眼,微笑着站起来:“你们慢慢吃,既明你多吃点啊,别见外。”

白既明连忙也跟着起身:“叔,姨,你们不吃了吗?”

“啊,我们吃饱了,去屋里看会电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

白既明还要客套几句,被廖维信一把拉得坐了下来:“都是一家人,你瞎客气什么呀。”廖父廖母笑着上楼了。白既明瞪廖维信一眼,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廖维信问:“你干吗?”

“我吃饱了,没空听你胡诌。”

一旁张姐连说:“我来吧我来吧,你们去歇着。”

白既明哪能只让她干活,好说歹说拿了一大堆碗筷,走到厨房洗碗。

廖维信帮着张姐收拾桌子,然后走到厨房门口,看白既明拿着洗碗布,忙着给碗筷上抹洗涤剂,双手满是白沫子。

张姐把东西放到一边,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有点碍眼,索性撂开手,让那两个大男人在厨房里忙活,自己乐得清闲。

两个人浑然没有注意到张姐的离开,廖维信慢慢走到白既明身后,从后面抱住他,下颌抵在他的肩头,伸出舌头,舔舔他的耳垂。

“干什么你。”白既明笑着躲开,“快点,帮我洗碗。”

廖维信认命地接过碗筷,在水池里冲洗。忽然想起什么,笑道:“还记不记得咱俩遇见的第二天,你给我做饭,吃完了就是这样。那时候你就逼我帮你洗碗了,你怎么这么自来熟啊。”

白既明瞅他一眼:“床都上了,还装什么腼腆。”

“哈哈。”廖维信笑,“哎,你知道当时我想什么吗?”

白既明自顾自冲洗碗筷,没空搭理他。

廖维信叹口气,说:“当时我就想啊,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又会做菜,又勤快。谁要是嫁给他,得多幸福啊。”

白既明听着他甜言蜜语的,虽然没出声,嘴角还是微微上扬。

廖维信用胳膊肘轻轻推推他:“哎,当时你想什么呢?”

白既明不说话。

“是不是在想,这个男人挺好,长得又帅脾气又好,实在难得。”廖维信自吹自擂,白既明斜睨着他,眉梢一挑:“你真想知道?”

“啊,告诉我呗。”

白既明垂下眼睛,慢慢地说:“我就是在想,昨天晚上,这个人做了三次就不行了,是不是性功能障碍呀。”

……

“白既明!”廖维信彻底怒了。

那天晚上,廖维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性功能障碍。结果就是,正月初四,两个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廖父廖母早就起来了,吃了早点去拜访亲戚朋友。白既明赖在被窝里不起来,廖维信也由着他。直到两个人饿得肚子咕噜噜直叫,这才起床洗漱,下楼吃午餐。

廖维信本来的计划,是拉着白既明在唐山市区里逛一逛,这一下,全泡汤了。廖维信咬牙切齿:“小坏蛋,都怪你。”

白既明笑嘻嘻:“怪我什么呀,是你太好强。”

“哼。“廖维信想了想,决定要扭转昨天晚上廖父对白既明的影响,拿出相册、奖杯、奖状,林林总总一大堆,耀武扬威地说:“看看吧,你老公是挺厉害的人。”

白既明撇撇嘴,不屑地说:“穷汉子得狗头巾,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他说归说,还是拿过影集,逐个看得仔细。

廖维信一边陪他看,一边连比带划地说着自己的回忆。两个人在屋子里泡了一天,傍晚廖父廖母回来的时候,白既明连房间都没迈出一步。廖父笑着对廖维信说:“你也带既明出去走一走,别来一趟唐山,只记住咱们家屋子了。”

“嗯那。”廖维信拉着白既明到玄关穿外套,“走吧,带你看看我母校。”

一边张姐喊一句:“别走太远哪,过一会回来吃晚饭。”

两个人答应着走了出去。

廖维信的母校就在他家附近不远,不算太大,只有两栋教学楼,周围是高高大大的树,不过叶子都掉光了。北方就这样,一到冬天就显得很萧索。

廖维信带着白既明,和值班的老师打了招呼,就开始在校园里闲逛。

也曾在老师的带领下,站在操场上拔草;也曾为了流动红旗,半夜都想办法怎么做好人好事;也曾为输了比赛,抱着队友痛哭流涕;也曾舞着棍棒假装自己是郭靖洪七公……少年的时光,就在这或兴奋或伤感的话语中,渐渐舒展开来,又渐渐消散开去。

白既明静静地听着,不时微笑一下。两个人走到操场角落里,那边有个沙坑,还有几个双杠单杠。“对了。”廖维信问他,“你爸不是说你小时候在唐山待八年吗?在哪上的小学?”

白既明摇摇头:“谁记得,似乎是叫什么南福庄小学。”

“南福庄?”廖维信皱皱眉,没什么太大的印象,“没关系,等我问问我爸,估计他能知道。哪天开车带你去看看。”

白既明笑:“去看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人……”廖维信无语了,没见过这么淡漠的。他两手一撑,坐到双杠上,叹口气:“算啦,以前的事我不管你。以后的事嘛,反正有我呢,也用不着你记着什么。到时候你要是忘了,我会提醒你的。”

白既明垂下眼睛,忽然觉得心里暖得很。他慢慢抬起一只手,按在廖维信支在双杠上的手背上。

“哎。”廖维信笑了一下,“人可真有意思。咱们俩从小都在唐山长大,这么近也没说见过一面。反倒都跑到S城去,然后才认识。你说,这叫什么?”

这叫什么?白既明抬起头,看着火红夕阳的映衬下,那个微笑着的人。他抿着唇,不出声,眼底是清澈的温柔。

廖维信一招手:“上来。”

白既明用力撑起身子,坐到廖维信旁边。

廖维信一手按在双杠上,一手揽住爱人的肩膀。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看晚霞红透天边,远山的轮廓,随着太阳下山,而逐渐变得晦涩而黯淡……

上一篇:我是警察我怕谁 下一篇: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