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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24)+番外

他扶起白既明,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一定会努力和你幸福的,所以,试着相信我,好么?”

白既明将头慢慢低下,靠在廖维信宽阔的肩膀上,说:“嗯。”

廖维信搂着怀中的爱人,轻轻笑了。

这个世界,估计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这个古怪的小情人。白既明看问题总是悲剧的,他喜欢预设到所有的困难和坏结果,然后让自己纠缠其中不可自拔。但廖维信不这样,那些沟沟坎坎在他看来,不过是走过之后笑谈的资本罢了。

我怎么会允许我们的爱情,成为悲剧。我要一直爱你,一直爱你,像每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像每一对最幸福的夫妻,相守到老去。

第22章 痴狂

想要问你敢不敢

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你敢不敢

像我这样为爱。

——刘若英《为爱痴狂》

白既明的伤好了回到学校,那一个星期的假期也算完事。这时已经是十一月下旬,代课的老师一看他回来上班,夸张得长出口气,摊在椅子上不动地方。

白既明抿嘴微笑。体育学校就这样,学生就听自己教练或班主任的,有时候校长都不好使。因此最怕给别人带班,压力很大。白既明简单道了声谢谢,拿着点名册和教案课本进教室。

两三个月没见,学生到还是老样子,早听说白老师回来了,个个规规矩矩地在座位上坐好装模作样。等白既明一进教室,热烈的掌声立刻响了起来,甚至还拼命地打口哨。

一群小鬼。

白既明扫一眼教室,就知道学生有没有全出席。逃课在这个学校很普遍,不过按道理,班主任的课,应该还是给面子的。

还是少了一个人——骆一麟。

白既明不动声色,先将学生情绪安稳下来,然后开始讲课。中专数学对这些学生来说,无异于天书,一个班三四十人,能有个三五个听讲的就不错。

草草结束一堂课,白既明去找那个代课老师,问一问骆一麟的情况。答案让他很震惊,骆一麟因为在寝室性骚扰同寝同学,昨天刚被劝退,估计这时候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呢。白既明略想了想,和另一个老师换了堂课,快步赶到男生宿舍,去找骆一麟。

说性骚扰,其实还算客气。骆一麟明明就是趁着别人出去训练的时候,拉着那个小男生在床上胡天胡地。被巡视的值班老师无意中发现,上前喝止。

那个小男生刚进学校不到两个月,见此情况吓得半死,指着骆一麟,就说他强奸。骆一麟冷眼看看那个天天缠着他,甚至前几天半夜摸到他床上主动跪下为他口交的小男生,嘴角扯出轻蔑的笑。

这件事可大可小,值班老师不能擅做主张,只好向学校汇报。

最奇怪的是骆一麟的态度,不辩解不承认可也不否认,最后只来一句:“我退学。”转身就走。这种情况下,至少应该将家长请来,和学校一同商讨对策。但是教练手中的家长电话,无论如何打不通,骆一麟又拒绝透露家庭住址和其他联系方式,弄得学校束手无策。正忙着想解决办法,骆一麟已主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白既明赶到男生宿舍的时候,正看见骆一麟寝室门前聚集一大堆学生,对着里面指指点点。他稳住脚步,走过去,大声说道:“上午不去上课,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把名字班级报上来,是不是在逃课?!”

学生们一看是老师,慌忙鸟兽散。白既明走到敞开的门前,见寝室里乱糟糟的,骆一麟慢吞吞地将衣物胡乱塞进旅行箱,神情一片漠然。

白既明沉吟一下,走了进去,刚要开口说话,只听身后一阵嘈杂声,几个女孩子跑过来,拼命大声喊:“骆一麟,我们支持你!”“不要去理那些人,他们根本不懂真正的爱情。”“对!骆一麟,我们支持你!留下来斗争到底!”

白既明皱皱眉,看向那些女孩子或兴奋或好奇或激动或义愤的脸。骆一麟淡然的声音透过那片叽叽喳喳:“滚。”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一个胆大一点的上前解释:“骆一麟,我们是要帮……”

“我他妈的叫你们滚!”骆一麟随手抄起一个杯子,向那群女孩子扔过去。一片惊慌的尖叫声,杯子“啪”地摔在地上,碎成片片。女孩子们撇下嘴,怏怏而去。

白既明看看那片碎玻璃,眉头皱得更深了,“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他说。

骆一麟抬头看他一眼,像是刚刚发现这位老师,扔下手中的衣服,长腿一伸,坐在桌子上。白既明关上寝室门,落了锁。骆一麟没拦着,冷笑:“怎么,不怕我性骚扰你?”

白既明坐到他身边:“你骚扰过了。”

骆一麟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白既明一根。白既明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任他点上。房间里安静下来,两个人完全忽略身边床上地下那片狼藉,享受着秋日温暖的阳光和难得的平静。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骆一麟先开口。

“大学,知道自己有同性恋倾向的时候。”

“当时很紧张?害怕了?”

白既明微笑:“可能是吧,不过没有太恐慌。我对女人也是有感觉的。”然后反问,“你呢?”

“那个男人教我抽的,15岁。”

白既明看向身边这个少年:“讲一讲吧,我听着。”

骆一麟眯起眼睛,慢慢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看着它渐渐模糊,消失不见。那段往事,他已经很少去想起。不过那并不表示忘却,痕迹太深太长,能做出的唯一一个保护自己的措施,就是去忽略。

现在算来,骆一麟至少有四个妈妈,五个爸爸,如果毫无血缘关系,只因领个证件就算是父母的话。

他的亲生父母,自从他出生之后,就离婚了。然后两个人像商量好了似的,比着看谁再婚的次数多,看谁嫁给(娶进)的人更有钱。最奇怪的是,都没有孩子。因此,对这根独苗,可以说,他们还是很爱的。

不断地给钱,偶尔打打电话嘱咐几句,还有少得可怜的相聚和亲抚——这就是他们全部的爱的方式。小小的骆一麟常常是抱着最贵的正版毛绒玩具,躺在超豪华的大床上,睁开眼睛,面对的是无边的黑暗与孤寂。

骆一麟没有去过普通的学校,他还没到上学的年龄,就被送进当地体校学武术。这样有一大好处,体校是全封闭的场所,又没有升学压力。不用担心上学下学的接送、没完没了的成绩反馈和家长会。至于孩子,不是有教练老师和同学吗?

骆一麟一进体校,便表现出出众的运动天赋。头脑聪明伶俐、身体柔韧灵敏、还有一种不肯轻易认输的狠劲。他对白既明说过,他不是只吃饭没能耐的软蛋,这句决不是吹牛。14岁的骆一麟,就获得了世界武术锦标赛少年组的冠军。现在他每个月挣的工资,并不比当老师的白既明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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