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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9)+番外

出了南汇分局,助手早就通知司机,一辆沉稳的A6停在门前。孟繁华矮身上车,对身边的助手说,“金钱豹的官司你来打吧!”

“是。”

“不用尽力,玩玩而已。告诉他们,这次社团帮他们出律师费已经仁至义尽,别的不会再管。在牢里好好想想,为什么不顾会长明令禁止,还敢碰毒!”孟繁华冷冷地说,“还有,今天我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要乱说。”

助手抬眼看看老板,低声说,“是。”

好像是累了,孟繁华靠在头枕上,闭目养神,不久,车子停在青藤大厦,孟繁华独自下了车,走了进去。

青藤大厦是众所周知的常青会总部,开了一些合法公司,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有公司白领,也有警方眼线。这种复杂的地方却保持着十分微妙的平衡,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各保各的饭碗,谁也不会撕破脸皮。黑社会怎么了?不也要吃饭?警察怎么了?每一个月不也得那钱回家?都有老婆孩子,大家吃口饭而已。

孟繁华乘专用电梯到达顶楼,在门禁输入密码,防弹黑色玻璃门“叮”地一声打开,里面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一身惹火短裙的女人微笑着冲孟繁华点点头,手上往静脉血管推入的针头却毫不犹豫,娴静的姿态和火辣的装扮格格不入。“刚刚睡醒,精神还不错。”女人笑着说,收拾好了注射工具,安静地走开。

孟繁华坐在床沿,对躺在床上的人说,“这个辣妹找得不错。不过你确定一定要在总部养病?”

床上的人“呵呵”一笑,“我想喝水。”

孟繁华倒了杯白水,接过杯子的手上纹着一条曲折蜿蜒的树藤,末梢的藤叶随着手部肌肉的活动仿佛被风吹动,游走的树藤消失在丝质睡衣的袖口。

“躺在这里,总比躺在别墅安全,也不招人耳目。有个辣一点的护士,外面只会以为我在风花雪月。”床上的人微笑地喝了水,将杯子放到一边,“帮我拉开窗帘吧!”

孟繁华起身将宽阔的窗帘“唰”地拉开,正午的阳光瞬间洒满房间,床上的人眯起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温度,望着孟繁华一笑,“饿不饿?”

孟繁华看着床上的人,一张清秀的脸十分苍白,没有刻意打理的头发垂下挡住了眼睛,薄薄的嘴唇线条明晰,若不是因为太熟悉,几乎可以被认作另一个人。可这漂亮的嘴角总是带着让人感到冰冷的微笑,正在输液的手臂曾经一用力就可以扭断一个人的脖子,散发着诡异美丽的纹身此时显得平淡无力。只有眼睛……只有眼睛还带着惯常的光芒,上一个瞬间可以充满笑意,下一个瞬间就能够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

“今天又有多少人来探望你了?”孟繁华走回来坐在床边。

那人一笑,“不多,但也够了。科技公司的苏晋、保全公司的老鬼,还有一个你根本想象不到的人。”

“谁?”

“金虎。”

孟繁华眉头一皱,没有说话。

“金虎可是一下飞机就来了,说是想我。”那人呵呵笑着,“想我,不知道是不是想我死。”

“金钱豹的事情,兄弟们还在查,迟早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孟繁华说,“南汇分局对这个案子重视得不得了,也正合我意。我们现在不能为这些分散精力,就不如让警察帮我们做。”

“自己的刀割不了自己的肉,我父亲很早就告诉过我。”

孟繁华叹了口气,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常青会看似稳如泰山,实则风雨飘摇。小帮派开始不安分,东西两边的大佬有意纵容小弟四处试探,就连金虎也飞回来了。看来你的病情瞒不了多久。”

那人一偏头,“当然瞒不了多久,人要是死了,你还能抬着棺材去开大会?难为你了,你本来可以不管的。”

孟繁华拍了拍那人露在外面的手,“大家兄弟一场,不用客气。”

一阵安静之后,孟繁华犹豫着开口,“今天……我见到了另一个你。”

那双眼睛一亮,那人笑道,“打算怎么办?”

“你不好奇?”

那人回敬,“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的不好奇。”

“你早就知道?”

同样还是问句,“你有三岁以前的记忆吗?”

“你有三岁以前的记忆吗?”滕宁对着卷宗里常青会会长的照片,问张米。

张米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知道。”滕宁撇撇嘴,“总有些记忆会纠缠着你不放,比如你忽然看到一张很有熟悉感觉的照片,又比如那天晚上在康康。”

张米转过身来,“什么意思?”

滕宁一笑,“没什么意思,张米姐姐,你真是个美女!”

“哼!快点熟悉卷宗吧!贫嘴!”张米白了滕宁一眼,但心里还是欢喜的,谁不喜欢被别人夸奖呢?尤其是说一个女人的美丽。

“奇怪,常青会是本市最大的社团,为什么连张会长像样的照片都没有?”滕宁问道。

张米叹了口气,“这就是常青会的神秘之处了。当小弟的谁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可常青会采用层层管制的方式管理,每个级别都有自己的老大,不够级别的人想见会长一面纯属白日做梦。”

滕宁失笑,“怎么好像封建王朝的皇帝?”

“不是皇帝也差不多了。”张米冷冷地说,“K市的南区,基本都是常青会的地盘,人家的管区比我们分局都大,要是让每个小弟都去见见会长,那会长什么都不用做了。”

滕宁把玩着那张几位模糊的照片,除了一副墨镜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感觉上……很年轻。”

“是很年轻,根据我们的线报,常青会会长是20多岁,但从小就生活在社团里,5岁的时候你在做什么?挖泥鳅?人家已经学会3分钟拼装好一把手枪了。滕五完全继承了前会长的阴狠毒辣,年纪轻轻就能镇住各方元老。”张米说着,叹了口气,“5年前老会长死翘翘的时候,还以为常青会能打乱,各个小社团会蠢蠢欲动,全市警察都全副武装警戒不测,谁知道这个滕五一上台就搞死了个常青元老,谁也不敢小觑。”

“5年前?师姐5年前就已经在重案组了?”滕宁丢掉西瓜捡芝麻。

张米一皱眉头,“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没有,向师姐请教嘛!为什么叫滕五,还跟我是一个‘滕’?”

“常青会里面是师兄弟的制度,滕五虽然是前会长的独生儿子,在他老爹也受了不少义子,他排行第五,道上都叫滕五。”

“哦。”滕宁又翻了翻,便连同照片带卷宗扔到一边。看看窗外西边的太阳,知道一天又这样平淡无奇的过去了。

冯涯匆匆走进来,滕宁忽然觉得胃疼。早上是那个孟繁华来大眼瞪小眼,接着是冯涯大组长问完了连军还指名叫自己下班别走,这一天还真不是平淡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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