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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我怕谁(32)+番外

滕宁迟疑片刻,坐在金虎对面。

大石头站在金虎身后,一个响指,两个小弟将头盘端了上来。

“为了表示我的诚意,今天我们享用全套的西餐,可好?”金虎手指在桌上点点,两杯餐前酒递了过来。

滕宁是不懂得什么西餐的,何况被一群黑社会团团围住、众目睽睽,眼前就是龙肉也吃不下去,何况对面还坐着金虎这样一名超级大变态。

滕宁没有作声,埋头苦吃,可这个头盘是什么根本吃不出来。

本着面对变态要配合的基础知识,滕宁跟着金虎一道一道吃下去,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手边的刀叉牵引。毕竟在受困于斯的情况下,眼睛能够看到的武器会散发出别样的魅力。

终于到了主菜,这个滕宁认识,一块滋滋冒油的肉摆在盘子中央,旁边照例有花式摆盘。

“嗯!”金虎表情陶醉地眯起了眼睛,“这可是我最为欣赏的小牛肉。”

滕宁莫名地打了个寒战。金虎拿起刀叉,一刀在牛肉上划过去,红红的血丝就露了出来。“我喜欢5分熟的,最香嫩,还带着血的甜味。”

滕宁本来对这块肉还是心存向往的,可被金虎不阴不阳地这么一说,早上反胃的感觉又出现了。手里拿着刀叉,迟迟不动手。

金虎细细咀嚼,说,“滕警官不给面子?”

忍耐……忍耐……这可是个变态……滕宁舔舔嘴唇,强笑出来,“怎么会?我是想朵欣赏一会儿它的卖相。”

金虎一笑,凑过来,“相信我,没有什么比用刀子割开带血的肉更令人愉快了。”

滕宁手上一抖,不觉握紧了刀叉,金虎看着滕宁双手用力得发白,又笑,“那刀切切嫩牛肉还可以,想切开老牛肉还要多费些力气呢!”

滕宁怒从心起,一瞪眼,只见站在金虎后面的几个小弟同时掏出黑黝黝泛着金属光泽的高科技家伙,气焰顿时又灭了下去。瞥了金虎一眼,低头专心切割牛肉,叉了一块到嘴里,嗯,确实不错!反正也没什么能反抗的,不如好好享用眼前的这一餐。说实话,要到西餐厅去,这顿还不定花多少钱呢!

看到滕宁平静地将一块块牛肉塞进嘴里,金虎反倒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凝视着滕宁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色好像都能和那个人扯上关联,但仔细一看,却又根本属于另一个人。捉弄到他的时候有种把那人玩在手心的快感,但一晃神,又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滕宁终于排除干扰,吃得欢畅,忽然对面的金虎一拍桌子,“啪”地一声,满桌子的盘子都凭空一震。

“死到临头还吃得下!”金虎扯掉餐巾一把掀翻了茶几,起身离开。他身后的小弟立刻上前夺走滕宁握在手中的刀叉,几个人连忙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滕宁围着餐巾,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动作迅速地整理好一切,出门、关门。等缓过神来。他才下意识地接着嚼嘴里没吃完的一块肉,嘴角还带着酱汁,心中感叹,果然他不是一般级别的变态。

滕宁扯下餐巾抹抹嘴角,忽然发现脚下靠近沙发底下有一片没有收拾干净盘子碎片,连忙捡起来,警惕地左右看看,快速起身塞到自己床铺下面。

刚藏好,又听铁门一响,两个小弟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仍是那明晃晃的针管和针头。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一时间,滕宁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咚咚心跳。

接下来的几天,滕宁不是在幻觉中腾云驾雾,就是在清醒中激动叫骂。虽然总有小弟会“假公济私”地为自己舒服分担滕宁的货,但小剂量的精纯毒品同样会造成不良后果。

一天又一天,滕宁已经可以平静地注视着针管的推进,但每次看见那细细的针管和长长的针头,滕宁还是会浑身轻轻颤抖。

开始的时候他会觉得全身漂浮在空中,自由自在,梦想中的钞票美男甚至孟繁华都会近在手边。可慢慢的,就会看见以前的自己。

以前的、弱小的自己怯生生地躲在门后,从缝隙里看着爸爸颓然坐在客厅,妈妈冷漠地看向窗外。

“爸爸,你幸福吗?”滕宁心中问。

蒋天相好像听见了他的话,转头看向滕宁,摇摇头。

“那你后悔吗?”

蒋天相看着滕宁,苦笑。

小滕宁和伙伴手拉手,站在妈妈面前,妈妈慈爱的眼神落在身边的孩子身上,她伸手将他抱得紧紧的。滕宁也喜欢妈妈,滕宁也想要妈妈抱。滕宁贴上去,妈妈却没有伸出手,小脸贴上了妈妈柔顺的头发,也是好的……

闭上眼睛,到处都是妈妈的发香。

“你干什么?”滕宁被猛地推开。妈妈一个人坐在那里,怀里没有孩子,滕宁想要妈妈抱一抱,却看不懂妈妈的眼神。

“走开!”妈妈起身回到房间,蒋天相连忙追了进去。小滕宁一个人站在客厅,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一个人。

滕宁走过去,蹲在小滕宁身旁,和他的头靠在一起,和他一起看着爸爸妈妈的房门……

“妈妈不想要我。”小滕宁忽然转头对滕宁说,“妈妈不想看见我。”

滕宁拍拍他的肩膀,“我们还有爸爸。别怕!”

小滕宁微微笑了,“爸爸只要妈妈,他要的不是我。”

滕宁看着那张小脸,忽然觉得想哭。

“我们是不是很有趣?”小滕宁笑着,眼里却流出泪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空的。”

滕宁难过极了,他不想让小滕宁的手里是空的,“给你。我只有这个。”

小滕宁笑了,“谢谢你,我喜欢。”小手里握着滕宁藏在床铺下的那片碎瓷……

“滕宁!滕宁!”

滕宁寻声望去,竟然……是孟繁华?呵呵!你来了?

滕宁笑着伸手摸向孟繁华焦急的脸,在那脸上留下一道血印。滕宁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手上忽然出现的血,这是怎么了?一侧头,好像床上也都是鲜红一片。

孟繁华用力抠开滕宁攥紧的手,一片碎瓷“啪嗒”掉在地上。

“去医院!”

第23章 脱离虎口

好像一直在睡梦中。开始时安于梦境的安宁和温暖,一直徘徊不愿意醒来;后来是挣扎着抗拒纷乱的梦境,眼皮却沉重得迟迟难以睁开。

又是太阳照在脸上的暖暖感觉,又是有人轻轻擦拭自己手臂的触感,滕宁忽然发现自己不是在梦里,这是一个白色安静的房间,午后的阳光透过敞开的落地窗照进房间,一个白衣姑娘正低头专注地用清水擦拭自己的手臂。

姑娘不经意间抬头,“啊!”她猛地睁大眼睛,转身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群白衣人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老头上前扒扒滕宁的眼睛,滕宁蹙起眉头一缩。

老头收回手,“你醒了?”

滕宁没力气说话,只好瞪了他一眼,再翻翻白眼。光是看这些人,已经有些累了。滕宁闭上眼睛,打算接着睡。哪知老头十分激动地竟抬手把滕宁身上的被子掀开,只觉得身上一凉,滕宁不得不穿着薄薄的睡衣接受老头身后众位“白大褂”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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