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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然回首/当鸭子遇上权贵(9)+番外

我回头看着他,怎样呢?

“如果可以,能将晚上约会的对象换成我吗?”

李维岩虽然是笑着,却处处透着危险的信息,我看不出他到底有什么意图,但我看到李夫人瞬间变了脸色。

第9章 回望

“如果可以,能将晚上约会的对象换成我吗?”

“不。”李维岩危险的气息让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维岩欺步上来,流露出压迫的气势,好像在根据表情判断我的意愿。不怕啊,这里人来人往,皆是高贵人士,我一只小鸭无所谓啊!看那边的门童已经朝这边看了。

接着他一笑,集聚起来的气势泛泛铺开。“那我……就不勉强了。”

当他挽着李夫人从身旁走过,我还真的松了口气,看来秦刚的紧张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大厅站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餐厅外面没有车,餐厅里面有头危险的动物,想来想去,还是先出了门。

夜里,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让我觉得不自在,就如同眼前。华灯闪烁,一辆辆汽车呼啸而过。在我面前经过的人们都有自己的世界,或是和朋友欢笑,或是和家人携手,就算是皱着眉头匆匆走过的人也有加快脚步的理由,有人好奇地张望这间难以企及的高级餐厅,但这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心情。只有我独自站在华丽的灯光里,却只感到无边的寂寞,心里找不到可以落脚的地方。那么自信任性的我和曾经确信的信念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遥远的那一天,在华丽的灯光下,也是这样孤单,却在一转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马凌远,我们都没有想到,偌大的露台上,一帘之隔的豪华宴会外,还有一个人同自己一样觉得不耐烦。他仿佛在享受寂寞,发现我,惊讶但转瞬即逝,撇撇嘴,好像我是煞风景的那个。哼,我心想,不得志的私生子,稀罕!两人明显感到对方的存在,明显看对方不顺眼,但都执拗地不肯离开,凭什么你在我就要离开?于是,在露台上消磨了大半夜,没有说过一句话,暗暗地较劲。直到打道回府的路上,宁蓝笑着问我,一向讨厌宴会的我遇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一不小心闯了一个黄灯,是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早已忘了还有寂寞这回事。好像从那天以后,我就开始不着痕迹地向宁蓝打听她这个异母兄弟的事情,问得多了,宁蓝便安慰地亲吻着我说,“放心,我们是第一继承人啊,驸马爷……”

驸马爷,这是马凌远第一次对我的称呼,怪声怪气,却搭配着一张让人无法动气的笑脸,经过风风雨雨,那张脸上如今会写着什么?宁蓝,那么骄傲的新加坡商界名媛马宁蓝,现在又在哪个国家漫游呢?待我如子的马伯伯,应该还在受凌远的照顾吧,总有一天他会接受凌远,毕竟也是亲生骨肉,但他恐怕到死也不会原谅我……那么完美的画面,被我亲手在他眼前打碎;他所唾弃的庶出小儿子,在我的帮助下登上大位;他一生努力建成的地产王国,被我改头换面元气大伤。

过了这么久,我又回到了原地,一个人,在华丽的灯光下,寂寞。

一串音符打断我的自怨自艾,“在哪里?我去接你。”是家昭。

“难得啊,这么听话,叫你上车就上车。”家昭戏谑地说。

“哼,开你的车!”

家昭一笑,“不想知道这么急的找你什么事?”

“对啊,什么事?”

“家里来人了,”家昭还保持着当年做流氓时的说法,家里,指的是新加坡,“是赵慈。”

什么?我迅速左右看看,思索逃走的可能性。

“我知道你恨不得马上跳车!”家昭说,“但是对不起了,现在时速已经上了80了。”

谁说的!仪表盘上明明只有60,但……好了,现在的确已经80了。

赵慈,原本是凌远派到金石信托的眼线,后来便是整个阵营的军师,此人眼光犀利、口下无德,常常无视我苦心营造出来的种种借口,两片嘴唇一碰就直捣黄龙。即使面对马凌远我都可以坚定地说不,但面对他,实在无话可说。唉!相当麻烦的一个人。

“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家昭突然肉麻地说,“如果今天不能把你顺利带去见他,以赵慈的程度,发起飙来可不是我能够招架的。还好你乖乖听话。”

发飙?赵慈从不发飙!只是比发飙更可怕。

“哼,怪不得今天是你来接我。家晖呢?”

“留守,伺候赵先生呢!”家昭哼哼两声,“我们兄弟可是谁都惹不起啊!”

“装吧!想当初你们兄弟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没干过啊!现在道上也有几分薄面吧!”

“那时年少无知!”

“听说赵宝强被从‘静雅’请出去了?”

家昭叹了口气:“我是不在意多挣一些赵宝强的黑心钱的,但是家晖很气,谁让那小子骂你了!”

“所以说世事很难料!都是姓赵,五百年前是一家。赵慈那小子怎么就这样,赵宝强怎么就那样?”

“根据我有限的高中知识,基因是会突变的。”家昭严肃地说。

心里不安,只有这样和家昭耍耍嘴皮,好像转眼间“静雅”就到了。

家晖所谓的“伺候”,就是靠在吧台上,远远地看(看守的看)着赵慈文雅地吃牛排。因为以前的过结,家晖一直没有改变对赵慈的恶劣印象,而赵慈恐怕是根本没当回事。

见我进来,赵慈停下动作直直地盯了我几秒,接着继续吃。我坐下,冲家晖甜甜一笑,家晖脸色顿时黑了黑,但还是拿了杯酒过来。于是赵慈吃饭,我喝酒。自从走后就再也没见,赵慈的衣着品味着实提升了不少,也是,那时是小小办事员,现在是封疆大吏了;一举一动,凭添气势,忍不住拿他跟李维岩比较……还略逊一筹;嗯……城府也深了不少吧,哼,差不多也快成精了!

赵慈吃完,并很有礼貌地用面包将盘子里的蛋黄汁擦干净吃掉,放下刀叉,扯掉餐巾,还是那种好听的声音:“我要跟你单独谈谈。”

第10章 故人来

多年前,第一次听到赵慈说话是在金石信托的招聘会上。人力资源部主任坐在考官席,我坐在一旁只是想旁听一会。

“我叫赵慈,T大毕业。”好熟悉的京腔京味。

“你家乡是哪里?”我问忍不住。

“北京。”

“为什么意愿到新加坡来工作?”

“因为……”……

我冲主任一点头,赵慈被录取了,仅仅因为我们曾生活在同一片大陆。结果后来,我就得为自己的任性感到后怕。

“金石的赵慈。”

“什么?”

凌远躺在那里,一副舒服的样子,慵懒地说:“你那里的赵慈是我的人。”柔情蜜意的凌远带着激情的余味,告诉我,在我的公司里,我十分倚重的、刚刚破格任命的投资部主任是他的人,就好像在陈述“月球绕着地球转”这种真理一样平常。而我刚刚平缓下来的心跳又猛地快了一拍。